北國都城。
“已經一個月了。她怎么還不醒?”看著榻上的女子,顏暮眼神瞟向一邊,目光冷厲。而那個方向,正有一只似貓幼崽般的小獸被綁住兩只前爪吊在半空,頭耷拉著,一身白毛亂七八糟,仿若一只死貓。它在半空被風吹的搖來晃去,脖子上的鈴鐺清脆的叮叮當當,又像個風鈴。
過了幾息時間,假裝昏迷的小獸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它本想繼續(xù)裝下去,可怎奈顏暮的目光太過攝人,殺意明顯。它先是哎喲了兩聲,裝出剛醒過來的模樣,雙目聚了好半天,才把目光放在顏暮身上,大喊道:“君上饒命啊,放了我吧,都被吊在這里一個月了,我發(fā)誓,主人這樣真不是我做的啊,都是那個小花仙干的。”
站在一邊的姒香翻個白眼道:”這話你每天都要說好幾遍,也不嫌累。“
幼崽怒叫一聲:“哪里來的小蝴蝶敢嘲笑你爺爺我!等我主人醒來一定給我做主,到時候我不整的你叫天喊地我就跟你姓!”
“行了。”顏暮斥道。
幼崽立刻住了嘴,狠狠的瞪了眼姒香,姒香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這時,初言身影一閃,出現在門口,向此處走了過來。“君上,那邊有動靜了。”
“哦?”
“國師研制了一種新藥,來預防魔氣入侵,他們還故意放出低等魔人來演給百姓看。”
“自導自演,還真是閑的慌。”顏暮冷笑一聲。
“那我們接下來...“
“兵來將擋。”
“什么兵來將擋?”突如其來的女人聲音,在場的三人一獸一驚。
顏暮喜道:“無愁。”
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面前的幾人,又感受了一下體內靈力。我笑了。“阿暮。”
幼崽回過神來立時大喊道:“主人,你醒了,你要為我做主啊...”聲音之凄慘,簡直慘絕人寰。
“你是...”
沒等幼崽回答,顏暮手一揮,綁著幼崽的繩子就朝外飄去,慘叫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初言與姒香對視一眼紛紛告退,心照不宣的手挽著手走了。
顏暮扶起我坐在我身后讓我靠在他的懷里,“今天天氣不錯,就帶你出來曬曬太陽。你都睡了一個月了。”
我驚道:“一個月?”幻境八年,這里居然才一個月。
他嗯了一聲。
“我是怎么回來這里的?”
“看你許久都不曾回來,我就去尋你了,想不到你竟會陷入幻境。”
說起這個我想起一個事,“阿暮,夢雪花呢?哎我不問她了,我不想看夢雪花開花了,不管有多么漂亮我都不想看了。”
他握著我的手,“那我們就不看了。”
“我在幻境里看到好多東西,里面還有你,我看到了燭青神君,你知道嗎,我居然還有個哥哥,叫無塵...”我喃喃自語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身后的胸膛僵了僵,“無塵嗎...”
顏暮起身把睡著的我抱起,身形一閃,出現在木屋門口,把我放在屋中的床榻上,不舍的看了又看,許久才轉身出門。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再醒來的時候,房內暗如黑墨。打開門,兩只白色小獸趴在門口,無精打采。
顏暮不知去了哪里,微風飄過,兩盞大紅燈籠微微晃動,天空繁星閃爍,美麗無比。我穿著一身寬松的白衣,長發(fā)披散,涼風吹的我很是舒服。
“主人,你醒了…”似貓的幼崽坐在我的腳邊可憐兮兮的問道,聲音很是委屈。
我抱起它,問道:“你是誰,我好像并沒有見過你。”
腳邊的小白不停的繞著我轉圈,很是興奮的模樣。
“主人…我是大白啊…”
“額…”
還記得幻境里的大白,獸形是如何的挺拔威武。就算是懸云山里落魄的大白…也不是這個模樣…
看我怪異的目光,它小身體一僵,猛的蹦出我的懷抱落入地面,白光一閃,一頭成年老虎現了出來,幾只翅膀華麗的展開,它仰天準備長嘯,然而身形瞬間化為幼崽,一聲“嗷嗚”,它高大偉岸的形象瞬間崩塌。
“噗嗤…”我笑出聲,腳邊的小白更是夸張,只見它原地打著滾,激動的不行,時而傳來幾聲人聲的悶笑。
我哈哈大笑,大白羞憤欲死,沖著小白上去就是幾爪子,心想不能對主人發(fā)火,我還不能欺負欺負你這個幾百年的小崽子嗎…
一時之間院內我的大笑聲中伴隨著幼崽的哀叫歡鬧,樂不可支,看著倆肉搏的小崽子,動口又動手的模樣。這小白才幾百年的修為膽量倒是很大,居然敢跟神獸打架,以后肯定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我微笑著分開打的難分難舍的倆小獸。
“大白,我有事兒問你。小白你去屋里玩吧。”給了小白一顆能增加修為的果子,看著它高高興興的蹦進屋中。
“大白,老實交代吧。”
它雙眼靈動的轉了轉,“主人,交代什么?”
“你為什么會被關在懸云山中?那夢雪花應該是夢世草的后代吧,是清恒?”我瞇起眼睛,緊盯大白。
只見它猛的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張獸臉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滑稽。
“主…主人,你你都想起來了?”
我嗯了一聲道:“所以,你老實交代。”說著伸手一戳它的眉心,它柔弱的倒在了地上,假裝昏死過去。
我提起它的后頸,坐在木質地板上,雙腳懸在外面。“別裝了,再裝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它“悠悠”轉醒,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去。
“主人…當年都是我的錯,你要怎么罰我都沒有意見…”
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順著它的話說了下去:“知道就好,以后如果再犯我絕不輕饒。”
“我都已經付出代價了…我在懸云山被關了好多年了,時間久的我都記不清了。主人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一個無比熱愛自由的小老虎,被關在一個毫無生氣的深山里…”
它雙爪捂住獸臉,透明的液體從它爪中落下,它哀嚎起來…
我把它抱在懷里,想著幻境里那俏皮可愛的大白,這些年,它也很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