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她的主場,生病更是降低了她的氣勢。
尤其叫單可可不習(xí)慣的是,躺在陌生的床上,只穿著單薄睡裙跟男人說話!好吧,是艱難的談判。
單可可忍著從全身骨頭縫里透出來的酸疼,挪到大衣柜前,隨手挑了一身薄荷綠的七分袖長褲套裝換上。
衣柜底部層層疊疊的大抽屜,里面整齊擺放著貼身內(nèi)衣,顏色同樣粉嫩嫩的,還有幾抽屜的各色絲襪棉襪,像是開了小型店鋪。
單可可穿著合身的衣服,卻覺得渾身別扭到極點!
從里到外都是適合她的衣碼,誰挑選的?
這念頭揮之不去,固執(zhí)地在她腦中盤旋。單可可無奈手撫額,觸手有些潮濕。
換下睡裙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身前斑斑痕跡又添了些新的,深深淺淺的紫痕,看得她渾身發(fā)熱眼發(fā)紅。
這男人,居然乘人之危,毫不客氣地又吃了她!禽獸!
幸好他還剩下一咪咪良心,記得為她清理干凈,否則被那個聲音好聽的女醫(yī)生發(fā)現(xiàn)一身痕跡,她真的會暴起殺人滅口哦!
“這衣服不錯。”
身后傳來清冷男聲,驚得單可可差點尖叫出聲!可惜病得遲鈍的神經(jīng)慢了一步,她猛地轉(zhuǎn)身,才張開嘴,便落進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尖叫被堵在喉嚨里,就連瞪大的雙眼也被溫?zé)岬拇笳粕w住。
天旋地轉(zhuǎn)!
缺氧的感覺再度襲來,單可可手臂越來越無力,整個人軟得往下滑。
男人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松開瀕臨昏厥的單可可。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猶如得救的溺水者。
“身體太弱,要好好鍛煉。”
霍樽猶自不滿意地建議,對上她毫無殺傷力的憤怒目光,將手里的文件遞過來。
“簽字。”
單可可暈暈乎乎躺在寬闊舒適的大床上,奮力喘息著,正鍥而不舍地拿眼刀將眼前恬不知恥占盡她便宜的可惡男人解剖,被突兀出現(xiàn)的文件打斷情緒,有些遲鈍得無所適從。
霍樽扶起失神的她,體貼地將軟枕墊在她腰后,拉起被子搭到她腋下,將紙張遞到她面前,又塞給她那支他不離身的墨玉鋼筆。
熱騰騰的白紙黑字一看就是新鮮出爐的,散發(fā)著好聞的油墨香,單可可本能去看,第一眼就被激怒!
“同居協(xié)議?!這是什么見鬼的玩意兒!誰同意了!拿走拿走!”
單可可像是沾到什么惡心的東西,忙不迭地將那排版整潔美觀的紙張揮掉。
霍樽垂眸,撿起無辜的幾頁白紙,配合地問:“不喜歡這名義?提出你的意見。”
同不同意他說了算。
單可可深深吸氣,再吸氣,自覺鼓得像是只撐到極限的河豚,憋氣兩秒,這才猛地一下泄出積攢的怒氣,音調(diào)也回落正常范圍。
“不是名義的問題。霍少,我想你誤會了,我并沒有要,額,”對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無暇美顏,單可可壓力真的很大,腦筋打結(jié),舌頭也不利索。“我沒有要跟你糾纏的意思。”
單可可壓榨所剩不多還能勉強工作的腦細胞,擠出一句差強人意的話。
她還是個病人,求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