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瀝聽到她說的,平靜的心弦猝不及防地被挑起,觸了一下,彈出一陣回音,心跳在胸口無限擴散,引來胸腔一陣悸動,不過……由于他那張面容實在太過冷漠,以至于令人從中完完全全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來。
不知道該怎樣回她,郁北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沈家檸一時間變得有些慌亂起來,不知所措,呆了個一兩秒后,瞳孔微閃,然后迅速從他臉上別開視線,低下頭,呼吸紊亂,鼻息先是促了一下,而后逐漸放緩。
“鈴鈴鈴——”
就在這時,一道鈴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郁北瀝拿出手機,看到來電,輕斂下眼皮。
“喂,爺爺。”
“北瀝啊,今天晚上回郁宅陪爺爺吃頓飯吧!”
電話那頭徐徐傳來一道蒼老中又透著幾分落寞的聲音。
老人話落,郁北瀝沉默了。
“他們不在家!”
隔了幾秒,老人的聲音再一次從電話那端傳出,緊跟著,又響起了一道無力的嘆氣聲。
“回來吧,孩子。你已經很久沒回家看過爺爺,陪爺爺吃過飯了……”
郁北瀝抿唇起了薄唇,緩了一下,抬眸,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沈家檸。
似是心有靈犀那般,沈家檸側頭,笑著,朝他做了一個口型,她說,讓他不用管她!
很顯然,她聽見了兩人談話的內容。
沈家檸轉回頭,繼續安靜地看向窗外。
郁北瀝猶豫了剎那,繼而收回眼角余光,垂頭,舔了下唇瓣:“好!”
等對面說完之后,郁北瀝掛斷電話。
說話聲一消失,空氣再一次變得安靜起來。
就這樣靜了一會兒,郁北瀝側過頭。
“沈家檸!”
沈家檸轉頭看過去,與他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微滯,然后瞬間回神,淺擰著眉頭,疑惑“嗯”了一聲。
郁北瀝看著她,問:“會怕嗎?”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淡漠如初,然,語氣中透著一份遲緩,隱匿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沈家檸稍愣,隨即反應過來,眨了下眼睛,唇角輕揚,沖他嬌俏一笑,與他開起了玩笑,反問著他,說:“你擔心你這個月的電費會上漲嗎?”
郁北瀝瞅了一眼她,在沈家檸看不到的角落里,一雙鳳眼里瞬間閃過一抹無奈。
收回視線,轉過頭,期間,順帶回她的話:“看來我只能自己幫自己省了!”
言外之意即,晚上我很早就會回來!
聽出來了他話語里的畫外音,沈家檸眼尾往下垂了一下,唇瓣兩邊的笑意止不住加大。
因為郁北瀝的那句話,沈家檸一掃之前的陰郁,一路上,嘴角自始至終都向上翹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很快,郁北瀝就把沈家檸送回了別墅。
沈家檸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別墅外,目送著郁北瀝驅車離去,直至再也看不見跑車的蹤影,這才不舍地收回視線,低頭,垂眸,似是在想著什么事情,面容帶著一抹深思。
放才,那老人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沈家檸蹙著眉心,笑意跟著斂了下來,想了片刻,默默抬起頭,再看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這才轉身走進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