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有何打算?還繼續(xù)給王金賣命嗎?”
譚劍飛抱著我,往譚公館走去。
我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屑,“當(dāng)然不賣了,你聽不出來我之前在醫(yī)院說的話的意思嗎?三毛無心害我滑胎,小青有意挑撥離間,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王金,他對我都這樣不仁了,我何必還要為他賣命。”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過一輩子!”
我笑了笑,“有啊,和你生一窩小漢奸!”
他一聽興奮地抱著我往小洋樓沖去。
“站住!”
三毛突然跟從天而降的惡魔一樣,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埋下頭,靠在了譚劍飛的懷里,譚劍飛下意識的抱著我往后退了幾步。
“林三毛,你又想干什么?你親手害死了你的孩子,你現(xiàn)在難道還打算不放過茉莉嗎?”
三毛嗓音里充滿了愧疚,“苿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他在別墅里的照片是什么時候拍得!”
我一聽,抬起頭看了看他,絡(luò)腮胡子綴滿了他那張面如死灰的臉上,這讓我心里不免一陣緊縮,真的有點疼。他雖然也是受害者,可是他的沖動與不信任已經(jīng)讓我對他的心涼了。我蘇茉莉,畢竟不是白蓮花,做不到什么事都可以去原諒。
譚劍飛微微動了下嘴唇,我看出來他想解釋的,我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讓我來說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先回去吧。”
譚劍飛走后,我和三毛找了個僻靜的小巷停了下來。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三毛,我是念及你母親,和你兄弟有恩于我,才過來和你解釋的。你已經(jīng)犯下了如此過錯,讓我再原諒你,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聽我的解釋,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件事。”
他先是搖頭,而后又逼迫著自己說:“我答應(yīng)你!”
我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一,以后我們只能是朋友,而且你要盡你所有能力幫助我,第二你聽我說完之后,不可以沖動。第三,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他點了點頭,我靠在小巷的墻壁上雙手抱懷,解釋道:“照片你走后第二天拍的,你可以找你認(rèn)識的日本人去打聽一下,司令部的高橋中佐有沒有和譚翻譯來我家喝過酒。孩子是你的毋庸置疑。”
他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問道:“那小青這個丫頭是在故意挑撥離間嗎?”
我推開了他,“不然呢?你也不要怪她,她犯不著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她背后還有個老狐貍!”
他驚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想起大半年前,他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了。他頓時舉起手狠狠抽著自己的臉。我搖了搖頭,也沒攔他,他是該讓自己清醒一下了。
“好了,你也打累了吧,既然之前你答應(yīng)我了,你現(xiàn)在趕緊收拾好心情,回家吧!”
他一聽我讓他回家,緊緊攥住了我的手,“不,我要去殺了他們,替我們的孩子報仇!”
我掙扎著說,“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不沖動嗎?殺了他們能彌補(bǔ)了你犯下的錯嗎?”
他沒撒開手,一把抱住了我,“茉莉,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么?”
“你放手,你答應(yīng)我的只和我做朋友,你要在這樣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
他慢慢撒開了自己的手,“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啪!”
一聲花盆落地的聲音打斷了我和三毛的話,我們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朝著花盆方向奔去。一個黑影快速地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我們的話被人偷聽了,看樣子,我可能被人盯上了!”
三毛一聽趕緊問:“你怎么斷定盯得人是你?”
“不知道,我感覺可能是我莫名其妙滑胎,讓譚劍飛家里日本人眼線懷疑了吧。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我回譚公館了,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事!”
他點了點。
當(dāng)我回到譚公館時,客廳里吵吵鬧鬧的,我進(jìn)門一看,著實有點驚慌。沒想到高橋,白牡丹,譚兆銘,譚劍飛,全都聚在了一起,在加上我這個國民黨,還真是可以拍一部諜戰(zhàn)劇了。
譚劍飛快速走到我跟前,扶住了我,“夫人,今日大家得知你從醫(yī)院回來了,過來慰問一下你。”
譚兆銘眉頭緊皺著,好像不是裝出來的的樣子,他生氣的訓(xùn)斥道:“茉莉,你怎么不小心一點,譚家的香火眼看就要后繼有人了,哎……”
白牡丹裝著很是擔(dān)心的摸摸譚兆銘的后背,“老爺,你就別責(zé)怪茉莉了,她也是不小心在自己院子里滑了一跤,只能怪這個孩子命薄吧!”
這時一旁的高橋稀眉微微一皺,“茉莉小姐的身體真是單薄,摔個跤就把孩子摔沒了,還真是讓人有點不敢相信吶!”
我猛地顫抖了一下,看樣子,偷聽我和三毛說話的人,很有可能是高橋派去的。譚劍飛感覺到了我身體的顫動,他悄悄地拍了拍我的背,意思讓我不要驚慌。
他看著高橋,微笑著說,“是啊,夫人是個弱女子。好了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大家也都不要刺激我的夫人了,她現(xiàn)在需要多休息,我先送她上樓了!”
大家一至點了點頭。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他們走了我們在談。”
“好。”
等他們走后,已經(jīng)是晚間時分了,譚劍飛端著一碗雞湯進(jìn)了臥室。他一勺一勺的吹冷了喂著我喝。狗糧真是大把大把撒得我暈頭轉(zhuǎn)向。
“你對我真好!”
他咧著嘴笑了起來,如同陽光下一朵盛開的向日葵一樣燦爛,“只要你乖乖做我的譚太太,我會一直對你好下去的!”
我皺了皺眉,“可是這是戰(zhàn)爭年代,明天發(fā)生的事情,真的無法預(yù)料。我其實還不怎么擔(dān)心你,畢竟你是給日本人做事的。我是擔(dān)心我自己,你知道嗎,我可能被日本人盯上了。我現(xiàn)在腹背受敵了,隨是都會有危險!”
他放下了手里的碗,躺上了床,“我知道,高橋他一直都對你感興趣,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人,一定是一個可疑的人。包括我也在內(nèi)!以后我們做事一定要小心。”
“你也在內(nèi),他為什么要懷疑你?”
他沒有回我,而是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鑰匙,我隨著他憂傷的眼神望去,心里第一次對他的鑰匙產(chǎn)生了好奇,這究竟是把什么鑰匙,能讓他一分鐘都不舍得摘下,掛在脖子間。還讓他每次看到都黯然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