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攻擊,saber的劍刃斬斷阻撓她前進的觸手。黏糊的觸感,被干擾的視線,透過這些,saber的目標是那正微笑的caster。
她的目標是解決掉caster。目的是為了履行心中的正義,解救那些本不應被牽扯進圣杯戰爭的無辜人。
還要更快.....
翻身躲過觸手的攻擊,saber注意到脖頸被caster制造出的觸手纏繞,而流露缺氧狀態的人質們,再度加快自己的步伐。
只有擊敗caster,那些觸手便會消失,人們自然能得救。
手拼命的想要掰開觸手的勒緊,人質們充斥痛苦色彩的眼眸,讓見到這一切的saber更加堅定。
藍色的倩影閃爍在黑夜。
瀟灑,迅捷。
因職介的原因,saber對魔力的抗性為a。
也就是說是天克擅長魔術的caster。
單手持劍,saber英武不可阻擋的身姿盡入藍胡子的眼眸。
何其高貴的姿態。
一如曾在戰場上,率領他們沖鋒的貞德。
那時追隨貞德的他們無往不利,無堅不摧。即便是再困難的境地,因貞德的鼓舞,也能令他們振奮。
對吉爾而言,貞德是神賜予他的圣女。是解救他于絕望,賦予他信仰,以破除他所患足以致死疾病的恩人。
saber此刻的身姿也是如此。讓人不由的去為之著迷。
所以....正因為如此.....所以.....
他才要在saber的面前毀掉她!
讓saber碎裂,壞掉。
就像他破壞曾經的貞德一樣,如果她們是神賦予神圣之力的的女人們,那吉爾一定要毀掉她們。
徹底磨削神的痕跡,神的存在。
從治愈中再度選擇墜入絕望的深淵,成為自身的吉爾甘愿背負違抗,不敬的罪孽。
只要....能褻瀆神,證明它不曾存在。
“saber。”
吉爾攤開雙臂,這曾是牧師對他們祈禱時的所行。現他將這動作用到現在。
“你再不快些殺死我,這些人的脖頸就要被捏碎。你要怎么樣呢?不能使用寶具將阻礙身前觸手清掉的你是否有在怨恨Lancer?”
不留痕跡的,saber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左手。
如果左手能夠使用的話......
Lancer留下不可愈合的傷痕在隱隱作痛。
戰斗留下的傷痕是勛章,是高傲的榮耀,它們一開始便注定不會成為屈辱,亦不會讓騎士因此而怨恨。
那將成為對自己的侮辱。
“收起無用的話,caster。在那之前我絕對要消滅你!”
太像了.....太像了.......
那副姿態,簡直和貞德一模一樣。
看著正義凜然的saber,情難自已的吉爾環住自己的肩膀,享受的閉上了雙眸。
他能聞到,空氣中都充滿了一種名為神圣,令他想要把胃中一切都盡數嘔出的討厭氣味。
但是不正因為是這樣,saber才更有值得毀掉的價值嗎?
“我知道了,saber。”
深嗅后的冷靜,觸手停止對saber的攻擊。吉爾睜開的眼眸內是鎮定,能與之正常交流的神色。
相對的,saber也停下了自己的行動。
因為........
觸手停止纏繞后,人質們正大口的斂入難得的氧氣。
Saber在等待吉爾接下來的意思。
“你不也是知道?即便你能殺死我,那這里的人不也依然不能得救嗎?”
caster的意思是........
Saber不認為能做到這種地步的caster會是善心尚存,釋放無辜的人質與自己正常博弈之輩。
薄霧漸起,氣溫降低,正如場上撲朔迷離的局面。
“我可以放了他們。”那露出的微笑給足了saber面子的同時狡黠的雙眼卻看向了期頤般等待自己下文的人質們:“但是,這要取決于他們自己。”
“你的條件?”
劍拔弩張的氣氛隨saber劍刃的放下徹底告吹。
談判的過程是由這期間的內容而進行推敲。即便最終談判破裂,在那之前也要保持穩定的氛圍。
“我說了,這將取決于他們。”
微笑的吉爾令saber心底由生出不好的預感。
有一個詞匯叫做惡魔的微笑。
“什么意思?”
Saber的詢問下,吉爾用行動解開了她的疑問。
纏繞在人質們脖頸的觸手開始脫離,直至消失。
不敢相信自己恢復自由之身的人質們手仍保持懸浮半空的動作。
他們以為這是生的開始,卻不知自己已跌入死亡的陷阱。
滿意人質們表現的吉爾微微點頭下,默默的在查數人質們的個數。
“爸爸!”
鳴泣孩童撲入父親的擁抱,對他而言那是溫暖的。
他好怕的。
那勒在脖頸的觸手,讓半大的孩子第一次知曉死亡的痛苦,而那份痛苦下的恐懼更是在折磨他,讓他更加的絕望。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不停循環的三個字是在安慰孩童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老公!”
劫后余生的一家人抱擁在一起,和形單影只的其余路人相比較,那是最黑暗與殘酷的地表下,光明與暖意的代表。
他們在哭泣,也在喜悅。
不論吉爾的目的是什么,但眼前的一幕足以讓saber倍感寬慰。
新生的后的喜悅卻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助長了接下來的絕望。
“好了,在場的七位。我很抱歉,為我無禮的行為,還請你們能原諒。接下來,諸位可以隨意離開。”
吉爾躬下身段,莫名其妙的道歉,讓認識到吉爾究竟為什么人的人質們唯唯諾諾,不敢發言。
“不過.........”
那是頭尚未抬起,眼睛卻離奇的出現在諸位眼前的弧度下,眼中閃爍惡的趣味。
“只限兩個人。”
有意的注視下,吉爾特意的看了眼先前相擁而泣的一家人。
是他們的出現使他把本來只限一人的名額又多增加了一個。
“caster!”
吉爾伸出的左手制止因自己戲耍而憤怒咆哮的saber。
“saber,我可以頃刻間讓他們死亡。可是我沒有這么做,并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即便這樣,我亦不是仁慈的。”
“我果然應該殺了你!”
saber拾起劍刃。
如果是這個距離,應該可以一舉擊殺掉caster。可是她.........不能這么做!
地面上仍有著的觸手就是在警告saber,如果她輕易出手不僅殺不掉caster,甚至還會讓本能存活兩人的局面變成無人生還。
“saber,神就像完美的化身。如果是神真的存在,這里的人質一定會全部得救。但那不正是虛假不現實的存在嗎?
相反,我所給予他們的恩義,是現實的。”
哂笑的吉爾,一句又一句的話,不斷的在鼓動悄然升起惡念的人質們。
人性的惡,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悄然給一點飼料,便足以成長為龐然大物。
“好了,你們自己商議吧。”
生與死的權利在于他們自己。吉爾口中的商議,他們也知曉的。
那殘酷的現實。
就是這樣......
有人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