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舟夫人真是不小心。這茶水可是公主賞的,這才喝一口就身重劇毒。”
“夫人,這大夫只說是中毒可沒說是劇毒啊。”
央歌微瞇眼。
呵,舟穆蘭可是個狠心的,上一世為了做實她與人茍且之事,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子都用上了。
嘖嘖,一個前途錦繡的世襲貴族卻背上了陷害府里父親妾侍的罪名,這對于世子的未來可是極大的阻礙。
雖然央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明天的太陽了。
這世子的荀府容不下人的名聲是實打實的坐穩了,更有被荀府驅趕出門的門客四處傳播荀府世子為母所驅使陷害家族長輩之事。
本就名聲大不如前的荀府,更是臭了幾分名聲。
荀府主母當時勃然大怒,一氣之下將世子送入貴族書院,一年只得回一次荀府,斷了舟穆蘭最后的念想。
加上平日里舟穆蘭恨鐵不成鋼,做了許多過激的舉動,稍有不順心就棍棒教育。
每逢佳節公主府里歡歌笑語,舟穆蘭卻是清冷門庭,心頭愈發凄冷。
動輒便是冷嘲熱諷的數落世子無能,還不如一個小公主來的討得夫君歡心,世子滿懷欣喜前來陪伴母親歡度佳節,卻總是落得母親愈發嚴厲的指責。
如此久了,世子傷透露了心,小小年紀就毅然選擇踏上求學生涯。
“你個小丫頭,你家夫人什么時候看走了眼了。”
“走吧,去看看荀老夫人吧。”
“夫人,夫人,那一會舟夫人推到你頭上該怎么辦?”
“咦,苲草,你的荷包什么時候換了一個了?”
“噗,還是鴛鴦戲水圖。”
苲草疑惑,解下荷包。
“夫人,這不是小婢的荷包,小婢哪里見過什么鴛鴦。昨個一名小丫鬟灑水弄濕了小婢一身,這才在她那里換了一身衣服。”
嘖,可憐的小丫頭啊,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么?
“那你的荷衣服荷包可曾拿回來?”
“回夫人,并不曾。那丫頭說非要幫小婢洗了干凈送過來。”
央歌揉揉額頭。
“你呀,笨死算了。”
“還記得那個丫頭的院子吧?”
苲草迷糊的搖搖頭。
“不,不記得了。”
“剛來府里許多地方記不清楚。”
央歌頗為無奈。
罷了,遲早會露出狐貍尾巴的,但愿那個小丫頭真的是無心之舉。
不然這苲草可真的是在這荀府呆不久了。
“老夫人,央姨娘求見。”
“這個時間點來?不見,不見。你隨便打發了就是了。”
“央姨娘,老夫人這會正在午休,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了。您請回吧。”
央歌卻是不急。
嘖,吃了閉門羹了。
“沒事,古時有程門立雪我央歌最多的就是時間了,我等的起。”
“老夫人,這央姨娘都等了一刻鐘了,要不見一見?老奴見她也不惱,確實在門口候著。”
“那就見一見吧。這荀府還對我這老家伙這么有耐心的人可不多了。”
“是啊老夫人這公主匆匆忙忙來一回哪次不橫眉豎眼,百般挑剔。
這舟夫人來幾次也是笑不達意,故作姿態,奉茶煎藥倒是搶的勤快,只是這藥也好茶水也罷,火候尚淺就迫不及待的端了來,還不是聞不慣這藥水味。”
“也罷,宣進來吧,姑且看看這個孩子又是什么模樣吧。”
“央姨娘老夫人有請。”
央歌拍拍滿是泥巴的手。
“勞煩姑姑了。”
一名雍容華貴的老夫人著錦衣華服威嚴的坐著。
“央歌拜見老夫人。”
“坐吧,倒是頭一次見你,這模樣倒是挺穩重,是個有福氣的。”
穩重?
呵,這是嫌棄模樣了。
“老夫人,看著氣質不錯。保養得當,央歌當真是羨慕的很。”
老夫人眼眸也不抬。
“你來這總不是和老身來嘮嗑的吧。”
“有話好好說,老身還沒老眼昏花到那般不明事理。”
央歌摸摸鼻子被發現了啊。
“剛剛我將院門口的蠶豆給種了,聽聞您突然想吃這豆子,偏巧我正好會這農活我還是會些。”
“磨磨唧唧,再不說,老身可不奉陪了。”
央歌無奈攤手。
“真是逃不過老夫人的眼睛,今兒和公主一起去見舟夫人,這公主臨走了賞了一杯喝剩下的茶水給央歌,央歌可不敢喝皇家貢茶,便沒要,于是便賞了給舟夫人。”
“哎,誰知道舟夫人一喝就出問題了,說是這茶水有劇毒,央歌一聽就嚇得不行,連院子都沒來得及回,就急急忙忙來找老夫人拿主意了。”
央歌小心翼翼。
“老夫人您說這毒當真是公主下的?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一臉嫌棄。
“瞧你那點出息,這尋陽囂張跋扈慣了,這貢茶也是走哪帶到哪兒。見了人賞一杯是經常的事兒。未曾聽聞誰因此中了毒。”
央歌一聽更加驚恐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央歌下的手了?”
“央歌剛剛從那邊過來,不信老夫人可以搜身。”
老夫人示意。
便有上了年紀的姑姑帶到房間去搜查。
“回老夫人,這央姨娘和小婢都搜了遍。不曾有可疑物什。”
“倒是這小婢穿著打扮頗像水軍府州府的丫鬟,這身上居然留有州府的東西。”
央歌一看。
呵,正是這荷包。
“這舟穆蘭真是膽大包天!出嫁了還忘不了州府!”
“罷了,明天你傳話過去,府里新近的女眷一律取消歸寧,不得外出。”
“你央歌一介平民哪里來的水軍府的東西,好生交代,不然你也別在荀府混了。”
“府里每年冤死的小丫頭不知道有多少,這好些年沒動手了,只怕手生了。”
央歌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忙拉住了苲草。
“苲草你快說啊,這衣服哪里來的!快啊!你說啊!”
苲草更是驚慌失措。
從被人潑了冷水到換衣服,到衣服被人扣下不還,一一交代清楚。
“真是不長腦子,誰的衣服都敢穿!簡直是胡鬧!你是怎么管理下人的,如此大意!”
“罷了,此事老身自會處理,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瞧瞧你們那副鬼哭狼嚎的模樣。”
“老夫人一定要給妾身做主啊!”
“罷了,送她們出去吧。”
央歌一路上哭哭啼啼,直到看不到領路的姑姑了,才破涕為笑。
“苲草啊,學著點。”
苲草懵逼。
“夫人,學什么?差點命都丟了。”
“你只顧記住,今天撿回一條命!”
不然你就是和州府小廝鬼混!
一旦舟穆蘭咬死,直接亂棍打死。
女子名聲大與天!
“老姑姑,那蠶豆拔了吧,荀府新入的女子沒一個好貨色,這荀府又沒得安寧了。”
“穆蘭丫頭,你這又是何必呢?公主你惹不起,這鄉野丫頭更是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