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西是被人給一盆水給潑醒的。
涼西艱難的睜開眼前,入眼的確實一個熟人。
“大皇子,別來無恙。”
此人長的驚為天人的容顏,精致的丹鳳眼微微的挑起,薄唇如同點綴了四月的櫻桃,纖細修長的手指滑過涼西的面頰,微微用力抬起涼西的下顎。
“瞧瞧,這無辜的眉眼,這不不服輸的雙眸,哎,大皇子你說要是涼西宮主看見了該是多么的滿意。”
涼西眼眸如同寒池一般。
“涼西那個叛徒,小爺早晚要了她的狗命。”
男子嘴角揚起,笑的如同三月的春水,攪動人心。
涼西鄙夷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掃過男子那張仙人一般的清醇的面孔。
就是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母親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大皇子這威脅大王的美人可是大罪啊,瞧瞧,這嘴兒還是在這樣的管不住。”
男子松開鉗制涼西的手,取過手帕細細的擦拭手指。
涼西眼眸閃過一絲惱怒。
“瞧瞧,大皇子這就沉不住氣了,當初大皇子可是沾染一下就要命人洗手的不是,這可是個好習慣,來人,給我好好伺候大皇子。”
進來一溜眉眼艷麗的女子,一水兒的涼西宮中婢子華貴的打扮。
“皇子殿下,請您凈手。”
涼西冷笑。
“呵,皇子殿下?虧你們還叫的出口,母親尸骨未寒,爾等就已經早早的投入了新主子的懷抱。滾開。”
領頭的婢女也不生氣,笑盈盈的用濕巾裹住了涼西的手腕,拽著涼西的手就往水盆里放。
“皇子殿下,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效忠一直都是大皇子殿下啊,您看如今您回歸了西涼,涼西這些綁架你的賊子真是死有余辜。”
“好一張顛倒是非的嘴。”
“婢子多謝皇子殿下謬贊,婢子不過是實事求是陳述事實罷了。皇子殿下這是高興壞了。”
水盆里冒著熱氣的盛滿了水,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婢子聽聞皇子殿下最近喜歡泡腳,便也學著給皇子殿下炮制了一泡手的方子。不知道皇子殿下是否滿意。”
涼西抗拒的往旁邊挪動手掌。
婢女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涼西的手再一次的靠近滾燙的水盆。
男子這才滿意的拍拍手。
“瞧瞧,這涼西郡主府里的婢子就是和人心意,大皇子這會還不說實話嗎?”
涼西只是惡狠狠的盯著男子。
“涼西都已經覆滅了,你讓我說什么!你還想圖什么!小爺如今不就是你嘴里的喪家犬,西涼的最尊貴的人怎么會從我一條喪家的犬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你這些年的腦子是白補了吧。”
男子耐心耗盡。
“罷了,既然大皇子殿下這么急著凈手,還不快伺候大皇子洗凈雙手。”
為首的婢女嘴角更是噙著溫和善解人意的笑容。
“大皇子,婢子這就伺候您泡手,保管您身心舒服。”
“啊!”
涼西發出一聲慘叫。
男子卻是享受的閉上眼眸。
“瞧瞧,這大皇子多么的滿意,如今連表達的舒適的方式都不一樣。皇家風范啊。”
“你做的很好,賞。”
婢子接過賞賜。
笑的越發的明媚。
“國師大人滿意就好。”
男子眉頭微微皺起。
語氣氣憤。
“胡說,怎么是本國師高興就好,你是大皇子的人,服侍好大皇子才是首要。”
領頭婢子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國師大人果然是宅心仁厚,國事繁忙還不忘記前來看看流落在外的大皇子,殿下十分滿意配方,婢子有時間一定多多幫大皇子泡水泡腳暖暖身子。”
“呵,就這點能耐,西涼國師?你這技術可真的是沒有學到家。被帝師所驅逐出門的學子,這本事不夠用吧。”
皮肉之苦,最是下等。
男子倒是不惱怒。
“也是,大皇子如此通透之人怎么會不知,這點小手段,這般小兒科當真是不夠看的。”
“想必大皇子多年的早就煉就了一副俠士心腸了吧,這一身的軍裝,大皇子可是入伍了?瞧著還是東晉的服侍,這西涼和東晉一直是友誼之邦,這事要是讓大王知道了,一定會對大皇子青睞有加。”
“瞧瞧,這破記性,都忘記了大皇子如今還有不少的部下,這西涼第一勇士這些年對您不錯吧,這護衛周全,重活累活都一把包了吧,大皇子這體會生活的也真是舒服。不想我等小人物這大王的愿望就是累啊,也是甘之如飴。”
“當初涼西郡主款待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大皇子你母親酒盅中的毒可是西涼第一勇士下的。大皇子倒是親厚,至今還好生的護著。”
涼西眼眸黯淡。
“農夫與蛇的故事民間傳的還不夠多嗎?西涼國師你如今的委與蛇善,怎么西涼王至今還派來暗衛時時刻刻的監視,漸漸事情都會被人上報,西涼王,你嘴里的主子,對你也不過如此。”
也是誰會交付真心與虎謀皮。
這西涼王可是對這西涼的國師諱莫如深。
任何時候都是派出兩撥人馬同時進行。
“嘖嘖,大皇子,我們彼此彼此了,你又何嘗不是受制于人?甘做走狗?可惜央家那個頑固老頭的余孽對你倒是不提防。大皇子可不要忘記了答應大王的事兒,都不是什么干凈的人,大皇子可未必比我等小人干凈多少。”
涼西扯下一截衣擺,敷藥綁上雙手。
“那個繡娘是怎么回事。”
“不是由你一手看管的。她可是直勾勾的盯著央家后人,這等蠢貨,不要告訴小爺是你出的蠢主意。”
“大皇子真是舍得,這一手的傷疤可不容易消除。”
涼西全然沒有感覺自己是個傷患,只是拿著刀柄左右的比劃。
最后選好一個角度。
對著手用力的砸下。
沉重的刀鞘落下,裹著的衣服的手浸染出了一部分的微微的紅色水樣。
“一道傷疤算得了什么,小爺這樣的喪家犬早就該下了地府了吧。”
“小爺要回軍中。”
男子玩味的把玩手里的杯子。
茶水已經涼透。
“大皇子心慈手軟,我等小人出手自然是陰招毒計。比不得大皇子優柔寡斷。”
“大皇子這幾天就好好的做好一門客的自覺,能不能出去,就看大皇子的造化了。”
“畢竟大皇子和我等小人之間可是隔著亡國大仇,上萬血債。”
涼西蹙眉。
這就麻煩了,一日不回還可以說的過去,這家伙如今卻是想將他給軟禁在此。
“胡鬧,壞了西涼王的事兒,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大皇子可還記得那賈府的大火?這第一發火箭可是您親自射出的,那些涼西的子民可真是可悲。”
“西涼國師,小爺不過是發了第一箭,可不是什么火箭!涼西地產貧瘠還換不起這一車的帶火的穿云箭。”
男子輕笑。
“大皇子還是這般不動腦子,我等如此無辜民眾,怎么會知道什么西涼王呢。”
涼西只覺得脊背一僵。
“長史大人,這就是敵國細作。涼西亡軍的頭領,涼西大皇子殿下。賈府滅門的罪魁禍首。”
荀羨語氣冰冷。
“呵,涼西大皇子?貴客呵,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的在此呆著。”
讓自己背黑鍋么?這屎盆子可是全扣在了他涼西一人頭上。
“賈七,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賈七唇語囂張。
心中頓時暢快不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我們到底是誰比較狼狽。大皇子,您這小人啊,是當定了。我等小人的潛伏的人馬已經觸發行動了。
“大皇子,今夜,我等小人請您看一出好戲。”
您新認的幾個伙伴可是被您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