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多被硬邦邦的盔甲撞暈了頭,顧不上看面前的人是誰,愣了一下后反應過來仍舊挪著步子往外趕。
誰知那人怎么也躲不開,繼續擋在自己的面前。
“你喜歡秦江嗎?”突然,華小多聽到了許久沒聽過的聲音。
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到一身黑色盔甲上邊,那一張同樣白皙俊俏的臉龐。她有些惶恐,一步步往后退。
怎么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身穿盔甲。
不對!他怎么認得自己?難道不應該是自己認得他嗎?
她想起來當初他在竹林里突然的告辭,丟下自己一人在長安。還有那支白玉百合簪子,竟然也是當做玩物地隨意給了人。當初的她,帶著面具,而他,還是這一張俊俏面容。
華小多努力保持鎮定,裝作不認識:“這位大哥,請問您有什么事情?是要找那先生嗎?那先生剛出去”
“你認得我!”
還沒說完,就又被這人堵了回去。
“大哥您說笑了,小弟我也是剛來,不認得什么人。”華小多滿臉堆笑地說著,卻不敢睜眼看他。
那人突然不做聲,看著她。
正當華小多覺得氣氛尷尬,不知該如何緩和的時候,卻看到,面前那支白玉百合簪子晃來晃去。華小多猛地看了過去。
“我知道是你!”那人突然抓住華小多的肩膀,有些用力過猛。
華小多有些生氣:“放開我,我不認得你!”
不等華小多努力掙扎,那人猛地撲了上來,朝著同樣的位置又是一吻。華小多隨即向他腳上狠狠一踩,這人才縮了回來。
華小多只是氣,為什么誰都可以吻她,憑什么她就讓人這樣吻來吻去。
“這兩個吻,你喜歡誰的?”那人突然來了這樣一句,氣得華小多硬是不知該怎樣回答。
“小將軍,那先生正找你呢!”小五突然闖了進來,朝著身穿盔甲的人說著。
什么?小將軍?
華小多猛然想起來,那日在曬藥房看到的那人原來就是銘懷公子。當時的她還以為看錯了眼,等她推開了吻她的秦江,再瞧時便怎么也找不見了這人。那一晚上,她一整晚都在想著忽然出現的那個身影,又始終不相信是假的。
“小將軍?”華小多突然冷笑,看著面前的這人,“您到底幾個身份?”
小將軍沒想到被小五插了一腳,這下倒顯得自己甚是尷尬。他也沒立即回答華小多,轉身壓低了聲音朝著小五吩咐著:“你去讓那先生稍等,我這就過來。”
小五正要轉身,又聽到他說:“順便先讓那先生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是!”
小將軍的營帳中,那先生站在窗下略顯焦急地等待著小將軍的前來,卻只是看到小五一人匆匆而來。
“那先生,小將軍臨時有些事情,脫不開身,他讓您先幫我檢查傷口復原的情況。”
那先生背著手,緩慢地往小五站的方向走來,面露驚訝:“哦?小將軍所為何事?”
聽他這么一問,一時間小五不知該如何回答,竟然有些支支吾吾:“回先生,小將軍他”
沒等他說完,那先生已然確認,朝他擺擺手:“我知道了,我先幫你瞧傷口吧!”
那先生一邊幫小五瞧著傷口,一邊琢磨著方才的事情。
今日他被小五叫了來營帳,他就覺出哪里有些不對勁,今日的小五聲稱小將軍抱恙卻完全沒有之前來傳話的緊張神情,反而一路上遮遮掩掩。等到了帳子中,他見了小將軍不在帳子中反而很是鎮靜。而當他建議小五出去尋找的時候,反倒是小五急忙攔住了自己,推辭了很久才慢慢出了帳子。這些已經讓人開始起疑了。
最讓那先生不解的是:當小五答應他出來尋找小將軍后,小五一出帳子,徑直跑進了自己的軍醫營帳,完全沒有猶豫和選擇的直奔而去。就憑這一點,那先生沒辦法不懷疑他和小將軍這次是串通好了讓自己離開軍醫營帳。
但是,那先生怎么也想不出小將軍這時去軍醫營帳里干嘛。一直以來,那先生都覺得小將軍做事成熟穩重,不會出什么荒唐的舉動。
然而,他又一思忖,忽然覺出了其中的端倪。
今天早上,他剛一醒來出了帳子,就看到秦江蹲坐在帳門口地上,有些失了魂。
一見他出來,秦江猛地站起:“那先生,我得回一趟京城。”
“怎么一大清早說起來這個?”那先生猛不丁聽他提起了京城。
“榮親王去世了。”秦江低著頭也不看他。
“怎么回事?”那先生難以置信,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沒了。
那先生看秦江也不做聲,只是低著頭想事情,就自己說了起來。
“你過來吧!把一些東西帶給大殿下,估計他能用得著。”
秦江跟著那先生走去軍醫營帳。
一進營帳,那先生著急打包一些帶回京城的藥材和其他東西,秦江則無所事事狀斜靠在藥柜子邊上默不作聲。
“昨日回來,怎么沒見你幫忙把筐子抬進來,竟然讓小多一個人扛了回來。”那先生見他站在那里有些沒精神,突然想到了昨日里華小多回來后也是如此魂不守舍的,于是便問了他幾句。
怎知他的這一問,竟然讓秦江的面部表情更加扭曲,他也讀不出是什么原因。
現在,再想想小將軍今日又是如此的反常,他不得不將他們三人聯想一起。
不過,整件事中,最可疑的應該算得上是華小多了。
那先生早幾天就發現華小多有些情緒反常,每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坐著發呆,換到之前,那絕對是停不下來的。倒是最近幾周,那先生常常見他一個人坐著,手中拿著一張紙,盯著上邊的字跡反復看。
有一次,他突然從外面回來,撞見他又是坐在椅子上拿著那張紙看得出神,沒料到自己突然進來,嚇得華小多胡亂將紙揉成一團塞進袖子里,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不知道,他們三個人這樣的反常是否與華小多手中的那張紙有些關系,但是確定的是:整件事里,華小多絕對是中間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