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今年多大了？”

葉瑾淡定地回答：“十八。”

慕徵坐在葉瑾身旁，警惕地看著自家老爺子，生怕他甩出什么為難葉瑾的問題。

慕老爺子笑瞇瞇地看著葉瑾，時不時給慕徵甩個眼刀，余光瞥見那副緊張警惕的樣子，就忍不住一陣心酸。

孩子長大了，胳膊肘往外拐。

慕老爺子瞥著慕徵，視線卻一直在葉瑾身上。

他細細觀察著眼前的女孩：年齡不大，面色卻一直很冷靜，交談時會禮貌認真地盯著人的眼睛看，說話也很有分寸，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小徵，去泡茶。”慕老爺子收回視線，看向慕徵，語氣淡淡道。

慕徵聽得出來老爺子是想支開他，眉頭微蹙，手指無意識地捏了一下葉瑾的指尖，葉瑾望過來，目光清冷，聲音低低的。

——“……我要龍井。”

慕徵：……

所以你是在認真地準備喝茶么？

葉瑾并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客廳內只有他們三個人，慕老爺子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略有些好笑地抬眸看向葉瑾，正好與葉瑾望過來的視線相對。

小姑娘目光清清冷冷，但卻極為禮貌地沖他頷首。

她似乎并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看得出來有些局促，但卻并不害怕。

很冷靜的女孩。

慕老爺子看著慕徵走遠。

“丫頭，跟小徵怎么認識的？”慕老爺子微微笑著，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慈祥。

葉瑾認真地看過來，回話：“合作。”

好簡略。

慕老爺子繼續問：“那你覺得小徵怎么樣？”

“很好。”

“丫頭這么漂亮，之前交過男朋友么？”

葉瑾略有些驚詫地挑眉，罕見地沉默了兩秒。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顧允，說起來權利就是她的前男友，這點無法忽略。

于是她還是點了點頭，“……有的。”

慕老爺子似乎起了點八卦的興趣，“是個什么樣的孩子？”

“宮斗劇活不過兩分鐘的那種。”

葉瑾抬眸，慢吞吞地回答。

某種角度來說，她對男女主的智商表示懷疑。

如果沒有氣運加身，估計早死個千兒八百次了。

慕老爺子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回答，他看向葉瑾的眼中更多的是探究。

葉瑾沒動，靜靜地回望過去。

事實上，如果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對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表示什么好感，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誰能擔保這個人沒有懷著別樣的心思。

慕老爺子慢慢地收回了臉上的笑容，那股久經沙場的氣勢濃的幾乎凝成實質，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就自有不怒自威的感覺。

來來回回打太極了那么久，慕老爺子緩慢地進入了正題。

“——你覺得，我慕家如何？”

……

……

慕徵泡完茶回來的時候，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老爺子是沙場里走出來的人，他明白老爺子不會那么容易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人，所以他很小心謹慎地觀察著老爺子的神態表情，怕老爺子會為難他的小姑娘。

結果還是被支開了。

慕徵腳步沉重地走回來，唇微微抿起，光影下顯得神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