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賤爪子還沒有碰到自己,就仿佛被一個人砍了下來,那個人痛得直干嚎,滿地打滾,看清了看他雙手的人是誰之后,就立刻止住了聲音,夾雜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秦桑榆四天以來喝了第一壺水,而且在沒有饜足的時候,那個人給了她第二桶水,讓她盡情的喝。
那個人是白里。
秦桑榆解決了口渴這件事之后,對他的討厭沒有絲毫減少,可此事之后,她的那份討厭中有了幾分對他的感激。
無論如何,要渴死的時候有人救了自己,無論那個人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會使人感激。
秦桑榆想,以后有了機會,定然要加倍還給白離,至少要做到讓他瀕臨死亡之際,自己再施舍的救他一救。
既然是自己害他瀕臨死亡,分寸自然是有的,只要他未真的氣絕,她就不該救他救的太及時,以免讓他忘了自己今日所受之苦。
隨之而來的就是吃的。
白里這兩日吃好喝的伺候著秦桑榆,用他的話說:“我不大喜歡女人在床上哼哼唧唧,柔弱無骨,像死魚一樣。”
“我喜歡把女人喂得婀娜豐腴,那樣才有感覺。”
很猥瑣的話,他說起來依舊很猥瑣。
秦桑榆不管他怎么說怎么想,只要自己吃好了喝足了,才有力氣跑。
這樣休養了兩三天,秦桑榆覺得自己完全恢復過來了,但是有一點讓她意識到白里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吃了東西之后身體是恢復了,內力卻提不起來了。
秦桑榆忽然想起前兩天白里說要喂她們吃軟骨散的事。
“莫非是參雜在飯里給自己吃了?”正自驚疑不定。
白里從外間走來,搖著一副破羽扇哈哈大笑:“說對了,軟骨散就是在飯里給你們吃的。”
他一雙丹鳳眼微晲著她:“奇怪了,那軟骨散并非無色無味之物,怎么華山的弟子竟然連這個都沒有吃出來,反而要靠現在猜出來?”
秦桑榆怎么可能說自己是假的,真的那個不知道怎么死了,她來桃代李僵。
她在現代沒接觸過這么低級的毒藥,沒有分辨這些什么散的能力
內力散了還可以再修,不過是重頭再來,她在現代所受的打擊比這個更殘酷的都有,于是也沒有多傷心。
此事不好絲毫沒有表現,秦桑榆惡狠狠的盯著他,重重的拍桌子,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個人渣!惡棍!混蛋!”
喊出來的時候她很快意,甚至想多罵他幾句,把她所有知道的罵人的詞都罵出來。
白里像是看一出滑稽的輕喜劇,居然噗嗤一聲笑了。
白里沒有理會她的憤怒,用羽扇輕輕撥開她的手指,笑道:“你來了這么多日,我還未問過你叫什么名字?”
按她這幾日的觀察,以白里的性子,她不說肯定要吃虧。
秦桑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轉念一想,他現在只知道自己是華山弟子,不知道自己乃身份高貴的華山大弟子。
若是給他說了,他挾制自己,豈非陷自己于不利?
秦桑榆須得捏個假名,當然說名字之前還是得嘴硬一下:“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白里仍舊笑:“你當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