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物降一物,我在你心里不重要,你的染染在你心里最重要,那你何必還強留我在府中,難道只是為了滿足你那丑惡的虛榮心?”
秦桑榆字字如刀,平靜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
沈灼臉上的表情凝了一凝,幾個呼吸后才迎上她的眸,生硬的說:“以后你再做這種事我會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如何寫!”
秦桑榆悲涼的看著他,良久收不回目光。
賀涼笙弱弱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秦桑榆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微笑:“不用了,沈灼。”
她本來就對這樁婚姻有所不滿,三番五次的想逃離,是他對自己告白之后才莫名其妙的心動了。
既然他也根本不喜歡她,正好遂了她的心意,此時不走,難道真的要呆在相府受他和夙染擺布?
“多謝相爺好意強留了小女子,小女子承受不起,不管相爺?shù)哪康氖鞘裁?,我和涼笙今日都要離開這里。”
和熙飛趕過來:“請夫人留下!”
秦桑榆的眼珠在他們身上轉(zhuǎn)了兩轉(zhuǎn),笑意漸漸消失,帶著賀涼笙向后退離了幾步。
她舉起擎天劍,架在傷才愈的脖子上:“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們,沈灼,你若執(zhí)意留我,得到的只會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沒想到她以這種決絕的方式來逼他們放她離開。
和熙不明白:“夫人,我們尊主哪點不好,你非要離開,尊主是真的愛你?!?/p>
他看一眼夙染,底氣不足道:“尊主對夙染姑娘和夫人是不一樣的?!?/p>
一樣毛線。
和熙這個白癡。
沈灼都那樣護著夙染了他還不明白。
秦桑榆冷笑:“讓不讓開?!”
和熙看向沈灼。
秦桑榆真的寧死都不愿留在他身邊。
他明明只要夙染就夠了,為何還有一種從所未有的傷感和沮喪襲上心頭?
沈灼闔眸,聲音低沉蒼郁:“讓開。”
“尊主..”和熙的雙手有些發(fā)膩,跟在沈灼身邊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悲冷的神情,那雙深淵似的眸子里暗郁蠕動,如濃得化不開的黑夜。
秦桑榆手上掣著擎天,身后跟著賀涼笙,直到離開相府十里開外,才敢稍稍松一口氣。
她聚精會神,對付沈灼太過專心,竟沒有分心去注意其他的危險。
就在她以為終于逃離了沈灼魔爪的時候,她落入了相同的魔爪。
她只知道相府是沈灼的勢力范圍,她不知道的是,整個帝京都是沈灼的勢力范圍。
只要她沒有逃出帝京,那她就還是在沈灼掌股之下。
不然她真的以為溯歸會在她嫁入沈府這么久以來都沒有動靜?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
園子里的秋菊開的繽紛燦爛,姹紫嫣紅。
涼笙鬧著要出去,秦桑榆拗不過他,只得在他的生拉硬拽之下走出房間。
還未繞過假山溪流,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歡聲笑語,秦桑榆和賀涼笙駐步,透過假山的縫隙看過去。
絢爛的菊花中間擺了好幾桌螃蟹和美酒。
沈鳶沈微兩姐妹,還有夙染、慕千落,四個人一邊就著螃蟹吃酒一邊聊天,語笑喧闐不斷。
她之前百般看不慣嫁給了沈灼的秦桑榆,現(xiàn)在和同樣嫁給了沈灼的夙染卻十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