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溯歸相信,溯歸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他愿意相信的事由不得她不相信。
風不停,他身上的紫紅顏色撲進這座素雅的宮殿,為凈白的空間添了一抹妖紅的詭異。
溯歸緩緩道:“即使不殺夏陽,本宮亦有辦法讓王后的心愿圓滿。”
溯歸從五歲那年就知道了一個真理,要勸動一個人不要與她談道理,而要與她講利益。
對趙姬來說最重要的是他最后一句話,她松了口徑:“你要如何做?”
溯歸不緊不慢的說:“明晚的那場宴齊國國君要來,他是我最大的阻礙,你們設計殺了他,送我回齊國繼任國君之位,顧緋夭作為顧緋月的陪嫁亦與我同回齊國。”
“強強聯合才是最保險的方式不是么?”他睜眼,一雙堇色的眸子與他身上的紫紅形成強烈的對比色,美的叫人心驚,鬼魅的叫人心驚。
秦桑榆回去的時候發現氣氛怪怪的,想問出個什么所以然來,蝶衣和乳娘皆口徑一致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搪塞。
睡到半夜,有人推她,她起身,發現是蝶衣。
蝶衣將她拉到僻靜處,把夜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她說了。
秦桑榆手腳冰冷,她差點失去了夏陽!
“二公主,你可要早做打算。”蝶衣眼圈紅紅的,對沒能阻止趙姬痛下殺手很自責。
“你做的夠好了,王后用你家人逼你,你也是沒辦法,謝謝你今晚把事情對我說了。”
其實蝶衣本可以什么都不說,因為她若聽了她的話逃跑,對顧國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而蝶衣和她家人也會因為她的逃跑而受到牽連。
蝶衣是冒著生命危險對她說這些事的。
蝶衣哭道:“奴婢的命是二公主救的,經過今晚的事奴婢想通了,即使二公主要逃出王宮,婢女和祖父便賠上一條命罷了,奴婢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愿二公主和小公子能平平安安。”
“好了好了,別動不動死呀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蝶衣仍是哭。
“別哭了,吵醒了乳娘。”秦桑榆小聲說。
蝶衣抹著淚,憋住聲音,不敢哭了。
秦桑榆讓她回床休息,自己也上床抱著夏陽,對差點失去他這件事心有余悸。
是溯歸救了夏陽。
秦桑榆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下對溯歸甚是感謝。
是呆在顧國好還是呆在齊國好還是逃出去自己過自己的好?
以前她孑然一身,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跑出去落個逍遙自在。
只是如今有了夏陽,她不能不為他著想。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前面兩個選項了。
在她沒有嫁出去之前顧國國君和趙姬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她再嫁出去,為了讓她安心與別人相親竟然在夏陽身上打起了注意。
呆在這個王宮實在太可怕了,一旦他們對夏陽起了這個心思她日后是防不勝防。
最后一條路是去齊國。
她作為陪嫁又不是媵妾之類的過去,身份至少很自由,而且也算是有一個短暫的安身之所了吧。
最重要的是溯歸不會想盡辦法害她的夏陽。
秦桑榆主意已定,顧國國君和趙姬自然高興,把這件事情做的干凈利落,滴水不漏,第三天晚上就要趁熱打鐵派軍隊護送溯歸回國繼位。
她作為顧緋月的陪嫁,隨著溯歸一行人踏上了去齊國的旅程。
路上溯歸沒有一次來對她解釋說明過什么,她懶得去問,問了這種事徒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