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疏正想著怎么解決卷子的事的時候,辛語就來撞她的槍口了。她跑到樓道深處,沒有學生的地方,才接起了辛語的電話。可是她還沒開口說辛語,辛語就已經埋怨她了。
“為什么沒告訴我,今天有老外來,我怎么對付得了。”
“我覺得挺好,你也該練練,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
“你有意思嗎?我還是學生啊,學生。”
“學生怎么了,人家現在上小學的孩子都能直接跟外國人對話了。”
“但你好歹提示我一下,讓我有個準備啊。”
“那你給我準備了嗎?昨晚你干什么了?為什么卷子全是空白的。”
“就,就不小心睡著了。”她才不會告訴她老姐她一直在背工作上用到的英語。
“那我也是不小心忘了說了。”
“行,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出丑,但你別忘了出丑的人其實是你。”
“我昨天都跟他說好了,今天你就陪他外邊逛逛,明天我跟談工作。”
“你別后悔。”
辛語一下子掛了她的電話,氣得曾疏用拳頭打到了窗臺上,但不小心用力過猛,她那小細胳膊差點沒折了。
本來卷子的事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都有些急火攻心了。
第一節課還是老班的語文課,她想偷偷做卷子都不容易,但也沒辦法,她只能鋌而走險。
不知道是不是老班最近對她特別關注,還是她就真的做的那么明顯。老班悄無聲息地就來到了她身邊,亂發了一頓脾氣。一下課她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啊,開學第一天就來過的地方,她可一點都不懷念啊。
一進辦公室,那膠原蛋白和對過班的語文老師都在,其他老師可能還在上課沒回來。這還真有點回到第一次來這學校時的感覺。
老班把他的課本往桌子上一摔,毫不客氣的就指著曾疏說:“你是不是覺得你上次月考語文成績年級第一,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嗎?”
“真的嗎?上次月考我語文年級第一?”
這辛語不得了啊,還有救。
“你什么思維,這還跟我炫耀開了?”
“不不,我就是對自己有點意外。”
“我就是怕你驕傲才沒告訴你,誰想你最近怎么就這么墮落了。再這樣下去,我看你下次月考沒準就年級倒第一了。”
“不,絕不可能,我從來沒考過倒數第一。”
“沒考過倒數第一很榮耀了是嗎?昨天干什么去了,作業為什么一點沒做?”
唉,哪有那么多謊話可以說,想這種理由也是很煩惱的事啊。
“昨天…”
突然門外有人喊報告,曾疏祈盼著若是能救她的人該多好。結果偏偏是那個年級第一,為何每次都讓她在他面前出丑。
緊接著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南兮也跑了進來,曾疏一時看不懂這是什么情況。
“你過來做什么?”老班也搞不懂南兮怎么會來。
“我,我來送作業。”
老班接過他手里的卷子臉更拉得長了。
“你這也是剛在我課上做的?”
“對。”
“對?你還敢理直氣壯。”老班生氣地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摔,結果沒弄出什么動響,想要的氣勢一點沒出來。
南兮還給他加了把火說:“只是說了事實。”
“你…”老師指著南兮,走到他面前,這是他們班的第一啊,現在怎么也知道跟他做對了。可是南兮身子挺得繃直,一點都沒覺得他錯了。曾疏真是佩服很。
老班比南兮矮一頭,那樣站在南兮面前,反到老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本想說他們幾句,一下子也沒了興致,直接喊了一句,都給我操場去跑圈,跑不到10圈不準上課。
“這有些狠了吧。”對過班語文老師突然出來替他們求情,但老班依舊堅持。
那膠原蛋白悠悠然的看著她的卷子,沒理她們的事。
“老師我自己跑吧,南兮感冒還沒好徹底,我怕…”
曾疏都沒說完,南兮已經跑出了辦公室,她只好跟上。但路過廖原那時,她把頭低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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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冬就感覺太陽爺爺也犯懶,很少出來似的。操場上雖然有圍墻,但也四面透風。曾疏安慰自己,這是早上沒去跑步,現在讓她補回來。
“你故意的吧。”曾疏跟在南兮右身側,雖然他有大長腿,但曾疏能感覺得到他有意等她。
“我確實沒做,你忘了昨天我也去了電影院,回家簡單地收拾了收拾都很晚了,就睡了。”
他這理由找得很好,但就是因為聽起來太像理由,所以曾疏根本不信。更何況收卷子的時候她有看到他交了上去,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拿了出來,但他對她老妹這份情誼,曾疏是看懂了。
“想什么呢,傻瓜,趕緊跑啊。”
他突然用手撓了撓她的頭,這個動作就跟時光穿梭般,把她帶回里了她們的初中操場。
那時她最喜歡操場角落里的一個雙杠,因為在角落里所以沒人跟她搶。每次老師說自由活動的時候,她就去那伸伸胳膊練練腿。而大部分女生會在一進操場的地方看班里男生打籃球,都說打籃球的男生很帥,她那時候還真沒什么感覺。
她喜歡整個胳膊掛在雙杠上,低著頭曬太陽,沒準有時候還能偷偷小睡一覺。
她有時候夢做得很美,但做太美的時候總會招人嫉妒,那時有人撓撓她的頭,在她耳邊啊的一聲,讓她連眼都沒睜開,就從雙杠上掉了下來。
“你沒事吧?”當那個嚇她的人開始考慮后果的時候,她的屁股已經像被無數只聞風而來的螞蟻叼住了一樣,她用力用手撐也起不來。他終于急的把他手里的籃球丟掉,二話不說抱起她,要去醫務室。
哪怕路上她說沒事,靳唐也不肯把她放下來。直到她不好意思的朝他喊:“我不想讓醫生看我屁股啊。”
曾疏把臉藏到靳唐的背上,靳唐這才似乎明白過來,停下了跑著的腳步。
“放我下來。”曾疏喊了三遍,他才肯把她放下。
“對不起。”他低著頭道歉的樣子,還真是溫順。
曾疏忍不住學了學他們男生,也用手撓了撓他的頭。
他瞬間抬起頭來,兩只眼睛就跟兩條隧道似的,十分深邃。
他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說:“不準再這么做知不知道。”
“奧。”
曾疏木木的點頭,知道她剛才唐突了。
他卻說:“會讓我等不到以后,又要招惹你,跟我談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