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穆懿是在秦笙回來之前離開的,很巧合的錯開了和秦笙見面的機會。
坐在餐桌的一邊,其實溫涼還沒有想好要以什么話題開始,向秦笙提起許昔年。
在她看來,坦誠才是婚姻里更應該做到的,可是她忽略了,并不是所有人對自己現任的曾經都可以做到完全無視,尤其是在情感方面更為敏感的秦笙,他即便知道現在溫涼的心意,卻依舊介意著許昔年的存在,他曾經調查過溫涼的過往,很清楚那樣的溫婉深情才是溫良一直以來最為期待的感情,溫涼而今的接受無非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他就覺得自己呼吸像是被人遏制住一樣。
“秦笙……”溫涼喊著他的名字,想要說出口的話,卻在秦笙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停在了喉嚨里,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尷尬的話題。
“怎么了?”
在這一刻,溫涼忽然想到,穆懿很不肯定地告訴她的那句,難道秦哥,真的不會在意嗎?
想到這。溫涼的話,不知道再怎樣說出口。
她猶豫著說,“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向你提到的一位同學。”
“……”
“他最近回來了,想要和我見面,我想,這算是同學的敘舊吧。”
“……”秦笙聽完她的話,問她,“你呢?你是怎樣打算的?”其實他更想問她的是,你還想見他嗎?或者說,那個人在她心里究竟占了多少的比例。
“我想還是應該和他見一面的。”她很清楚許昔年的性格,即使這次不和他見面,以后的生活里他也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和自己見面的,如果是這樣,不如一次性的將話說清楚,對于許昔年來說會是一種耽誤。
然而這樣的話聽在秦笙的耳中卻是成為了另一種意思。
他以為,溫涼還是期待與許昔年見面的。
“好。”他靜靜的吐出了一個字。溫涼抬起頭來看他。
他在看著溫涼的眼中總是有種無限的柔情,仿佛是這世間最溫柔的人,甚至會讓她忘記這位秦先生本來就是一位冷情殘忍的人,他凝視著她略顯無措的雙眼,繼續說,“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你覺得真的有這樣的必要。”
后來溫涼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怎樣嚴重的錯誤,以至于往后,殷闕會嘆息著提醒她,說,“秦笙對你,對你們的感情是沒有把控力的,溫涼,你這樣的話說出來的確做到了坦誠,但是你想過嗎?秦笙是個不會在任何事上拒絕你的人。”他很認真的對她說,“你確實是在顧慮他的感受。但是他永遠都不會拒絕你的所有要求,永遠都不會的。”
他告訴溫涼說,“秦笙是個不知道用怎樣方式去愛的人,但他是嘗試著,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去愛你。”
可是他不知道,在愛情面前,溫涼常常也是個無措的人。
“秦笙……”溫涼不知道再該怎樣和他去說,她想和她說,她和許昔年見面也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