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云朵在周翰的眼前不斷的漂浮,自己身在云端,一直下落,一直下落,第一次體會到了幾千米高空的蹦極,耳邊的風(fēng)在瘋狂的呼嘯,自己的身體也在亂氣流的吹動下,忽上忽下......
終于,自己的眼前,出現(xiàn)的一片俯瞰眾生的景象。
大河如同一條溪流,在平原和湖澤之間流淌,江邊是綠色的粟米田地,一塊塊劃分的方田如同一片片綠色的格子橫亙在周翰的眼前,粟米田的周圍,丘壑起伏,林豐樹茂,山河匯聚,綠意盎然,而自己正中間,無數(shù)如螞蟻一般的小點在不斷移動,擁擠匯動,耳邊只有風(fēng)聲,呼呼直響。
眼前的景物越來越近,周翰也試著涌動仙氣,送到腳底后,騰云駕霧。
“咦?!”
騰云駕霧讓周翰稍稍止住了下降趨勢,卻沒有立刻懸在空中。
周翰只能鼓蕩全身的仙力,腳下的仙氣如同濃云一般翻滾,這才止住了跌落之勢。
“這騰云駕霧,在天庭如此輕松?為何在凡間,就這般吃力?”周翰疑惑道。
周翰細細的回憶起書中內(nèi)容,方才恍悟,騰云駕霧,顧名思義,自然是要有云有霧才可以飛行,這云,乃是青云,霧,則是仙氣,越接近地面,云霧就越是稀薄,飛行起來殊為不易。
凡間修行,困難重重,和仙氣稀薄直接關(guān)聯(lián)。
周翰堅持了一會,覺得勞累,便讓身體自然下落,而自己,也看清了之前在空中看到的那些黑點。
戰(zhàn)爭。
自己怎么就剛剛降落這這種地方了?
公元前496年,吳國和越國大戰(zhàn)于槜(zui)李(今Z江省SX市),而周翰下凡之地,竟然是直接降落在了兩軍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
戰(zhàn)場,無論何時何地,自古以來,就是最殘忍,最血腥之地,勝過那些酷吏刑罰百倍千倍的地方。而吳國和越國這種世仇的國家,士兵之間更是如同生死仇敵。
戰(zhàn)場之上,人頭攢動,旌旗搖曳,戰(zhàn)馬飛騰,血光四濺,車來車往,喊殺震天!
一名旗手站在戰(zhàn)車的高臺上,拼命的揮動著藍色的旗幟,嘶啞的呼喊著,對悄然站在身后的周翰沒有一絲察覺,那戰(zhàn)旗上面沾濺著片片鮮血,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吳”字,在風(fēng)中蕩漾起一股血色的慘烈,整個戰(zhàn)斗,已經(jīng)處于白熱化階段。
周翰放眼望去,吳越的士兵身著不同顏色的兵服,槍來戟往,斷臂殘肢四處躺撒,口里不停的怒吼和咆哮,素不相識的人們,一見面就是生死仇敵,拿起手中的刀劍,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直接劈砍,絲毫不顧自己的胸前空門大開,只想著不置對方于死地,絕不善罷甘休。
周翰看到這血腥的場景,強行忍住惡心感,畢竟自己是凡仙之體,要吐也是沒那么容易,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確是讓他非常不舒服。
“吳越交戰(zhàn),剛好就是現(xiàn)在......”周翰估算一下,看了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沒有阻止,也根本沒法阻止。
歷史上,吳越兩國算是世仇,不把一方剿滅,這戰(zhàn)爭便沒法停止。
周翰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自己本來就是個中立身份,幫與不幫,根本沒有對錯。
這場戰(zhàn)爭,應(yīng)該是吳王和越王都來了,吳國實力強盛,宮殿之中定然會有金銀銅鐵,到時候我只需要跟著吳軍回到宮殿,會一會那吳王,這事情便好辦。
當(dāng)然,去吳王的宮殿,尋找到鐵礦和鐵制品,只是目的之一。
而另一個目的,把握的好,就是自己的無邊艷福了。
......
越國士兵一直處于劣勢,一波進攻后,兩軍進入了暫時的緩氣期,自然都是在排兵布陣,準(zhǔn)備下一次的沖殺。
勾踐坐在站車上,雙眉深陷,旁邊的將士拿過一部零零星星的刻著軍事行軍圖的布匹,一邊指著地圖上吳軍的位置,一邊說道:
“大王,吳軍氣勢如虹,與我軍沖殺一波后,隊形依舊嚴(yán)整,現(xiàn)在,我軍人數(shù)遠不及他,該如何是好?”
勾踐站在山上,放眼望去,吳軍金戈鐵馬,隊形嚴(yán)密,而自己這邊,甲士在前,弩弓手在后,士氣低迷,不由得怒道:
“靈姑浮!”
“屬下在!”
“你且派那五十逃兵,好心安撫,臨于吳軍陣前,揮刀自刎,死后必厚葬之,并撫恤家中老小兩人一牛!糧草五石!”
勾踐說完,便拿起那作戰(zhàn)地圖,繼續(xù)揣摩起來,過了片刻,便道。
“稽穎!”
“臣在!”
“那五十逃兵揮刀自刎時,你派五百弓手,以這處土丘為障,繞至一邊,進行攢射!”
稽穎聽到后,慌張不已,說道:大王,弩弓手繞行,若是碰到吳國巡查騎兵,必將十死無生啊!
勾踐眉目戾氣一閃,吼道:“九死一生,只能冒此奇險,快去!”
稽穎一愣,只能拜手退到將士之中,將命令傳到弓弩手指揮使。
……
此時兵戈暫時止息,吳國正在擺好騎兵,準(zhǔn)備一舉沖亂越國士兵,贏取最后勝利。
靈姑浮派遣了手下,將那一眾越國逃兵領(lǐng)到吳軍陣前。
只聽那“噗通”聲音四起,那五十名越國逃兵直接跪立在吳國眾將士面前,看的吳國士兵面面相覷,都不知這越國弄得什么名堂。
突然,一名越國逃兵大喊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鄙人乃越國罪臣,不敢迎敵而戰(zhàn),有愧于越王賞識,無顏見家中老小啊!”說完,這名一身甲胃的逃兵將劍橫在脖子上,右手一拉,喉管破裂,鮮血彪濺一身,倒地身亡。
其他跪地的逃兵看到后,想起勾踐給予自己的許諾,都是牙關(guān)緊咬,心一橫,接二連三的抽出手中的青銅劍,拔劍自刎。
吳國士兵看的莫名其妙,紛紛議論,后排的士兵都擠過來看著熱鬧,敵軍不戰(zhàn)而自刎于軍陣前,這種新鮮事情,都聞所未聞。
“什么?你說勾踐的士兵不敢迎戰(zhàn),紛紛舉劍自刎?”吳王闔閭坐在馬車上,勝券在握,自然心思舒暢,聽到屬下這一席話,頓覺稀奇,呵呵一笑,說道:“寡人倒是要去看看!”
吳王闔閭便遣使馬車,正待往前觀看時,軍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