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慕容傾突然發怒的樣子,蘇朝歌哪里敢暴露自己的傷是自己劃破的,忽然覺得自己下手的力度可能真的有點重了。
慕容傾從懷里拿出一根白色綢緞,看那樣子,應該是換他眼睛上那根白布的。
“大人。”蘇朝歌手往后面一縮,“用不著這個。”
慕容傾嘴唇一抿,“拿過來!”
蘇朝歌搖了搖腦袋,示意真的不用。
那條白色綢緞是慕容傾用來更換覆眼的,她怎么敢拿來綁手?
“拿來!”慕容傾抿唇喝道。
蘇朝歌看著他那不近人的樣子,“大人真的不......”
慕容傾猛地扯過她的手,阻止了她還想說的話,“閉嘴!”
蘇朝歌皺眉,到底還是沒說話,誰讓眼前這人是她上面的人呢?
慕容傾沒聽見她的聲音,松了一口氣。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懈怠,藥粉已經止住了血液,將白色綢緞覆在上面,環了好幾圈,打了個結,將瓷瓶遞給蘇朝歌,“這個藥粉你收好,每天換兩次就夠了。”
蘇朝歌接過瓷瓶兒,上好的觸感,流暢的線條,恐怕這個瓷瓶的造價就不低,藥粉落在手背清清涼涼的,止住血的同時還少了些痛感,藥的價錢也不菲。
所以......可以賣多少錢呢?
“東沃御用,不賣錢的。”
慕容傾在一旁涼涼道,“你別想了。”
如果一個人對你的脾性知根知底,那他一定是拆你臺、打落你牙齒的那個人。
蘇朝歌對于自己這些年的改變還是有感覺的,雖然可能大概自己的一些脾性沒有改,可是這個人就算認識自己,那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大人,八年后,您還是這么了解我,真是謝謝您了。
蘇朝歌眼角一跳,“我從未想過賣錢。”
慕容傾對于這個問題選擇默不作聲,轉而說道,“你不是要去如廁?”
蘇朝歌點了點頭,轉身跳下馬車,一腳踩到雪地上。
腳一點到雪,就有一種輕輕下陷的感覺,蘇朝歌眼睛一亮,原來踩到雪是這種感受啊!
她轉過頭看慕容傾,大雪紛飛,慕容傾半坐在馬車外,雪花落下來,點綴在他的墨發上,宛如冰天雪地里盛開的雪蓮花。
漂亮的模樣同夢中一模一樣。
“慕容傾。”蘇朝歌心頭一窒,啞聲道,“你的頭發怎么了?”
她清楚得記得,夢中的少年,那頭黑色綢緞一般的及踝長發,漂亮得有些不真切。
慕容傾站起身來,站在馬車上,逆著光,墨發及腰,同面試那次見到他一般,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他微微垂下頭,蘇朝歌就看清了他的樣子,白色綢緞從肩膀傾瀉而下,“剪了。”
“我殺了好多人,東沃的皇帝就把我頭發剪了。”
蘇朝歌一頓,抿著唇的動作和慕容傾一模一樣,“為什么剪頭發?”
慕容傾嘴角勾起一抹笑,“好看唄。”
蘇朝歌:......
明顯敷衍的話,蘇朝歌抿著唇,總覺得那頭及踝的長發就這樣沒了,真的可惜。
“你快去如廁吧。”
蘇朝歌點了點頭,一個人裹著白色狐裘悄悄去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驚魂劍裹在腰間,蘇朝歌熟練的拿出卡在腰間的藥,一股清香還未逸散,她就將她吞了進去。
藥一吞下,血液就平復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