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菡生來說,相信宋逸寒,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但是,從答應(yīng)嫁給他以來,本身不就是一場賭博么?
賭了,就是愿賭服輸。
她沒什么好說的,哪怕有一天,輸?shù)揭粺o所有,輸?shù)饺f劫不復,也只能愿賭服輸。
只不過,她不是一個合格的賭徒,她依然會患得患失。
靠著自己的一只手和一只腳來順利完成洗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宋逸寒為了自己方便,洗漱臺都做得比較矮,可以方便坐在輪椅上洗漱。
那些從前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覺得好像很難以達到。夏菡生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真正慢慢地開始了解宋逸寒的過往。
不光是感情上的那些過往,更重要的是他經(jīng)歷過的事情。
受了那么重的傷,醫(yī)生都說沒有希望站起來了,他到底是靠著什么力量,最終讓自己變得跟正常人再無二致的?
她莫名的,也覺得有一點心疼。
兩人依舊同吃同睡,第二天宋逸寒早起上班的時候,還特意叮囑趙嬸不要吵醒了太太,好叫她多睡一會兒。
趙嬸自己心里也在犯著嘀咕,不是說,太太看到那些東西,今晚兩個人必定會吵架的么,怎么好像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東西扔進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樣?
她悄悄地把事情告知了陳軒琪,說家里這兩位主人家好像感情依然挺好的,一點問題都沒瞧出來。
那邊陳軒琪也在犯著嘀咕了,她早已知道,夏菡生家庭比較復雜,她從小到大,就只跟方可嫻比較親近,一個父親跟沒有也差不多了。
現(xiàn)在方可嫻死了,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宋逸寒,她費了那么多的周折,讓她慢慢的一件一件去發(fā)現(xiàn)。
可是,宋逸寒那個癱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把那丫頭給哄得五迷三道的,連殺母之仇這么大的事,居然都沒反應(yīng)?
她怕不是個傻子吧?
還是說,這兩人之間達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協(xié)議,所以才保持著表面上的融洽?
但這也不太可能。就算城府再深,在生活中連每天看著他們的保姆都看不出問題來,怎么可能?
又或者說,難不成趙嬸的身份已經(jīng)引起了懷疑?
看起來也不像。
她多多少少是了解宋逸寒性格的,他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更何況保姆也不是一個非常重要非她不可的人,如果他看出來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讓趙嬸打包走人的。
陳軒琪想不明白所以然,只好叫趙嬸繼續(xù)盯著他們。
倒是夏菡生,這幾天身體也開始漸漸恢復,因為還沒有完全痊愈,既不好去繼續(xù)上班,也不好出門,每天待在家里,好像只能靠看電視和雜志,或者玩手機來消遣了。
一想到宋逸寒,她又覺得自己拿這些東西來消遣,似乎有點兒浪費生命。她索性爬起來,開始練習各種日常生活能力。
不光是從床上爬回輪椅上,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嘗試著用兩條腿站穩(wěn),甚至走路。
他能做到的事情,她現(xiàn)在面對的,難度其實更低,所以她必須做得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