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離也不想想,宓非洛才十六歲,又是嬌生慣養的,能和他一個從小習武的男子比嗎?
褚子離怪異的視線弄得宓非洛渾身不舒服,“九皇子?”
空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卻也正如宓非洛表現出來一般對什么事都毫無興趣,而這個聲音卻是褚子離的致命毒藥。
他曾想這個聲音想的發瘋,在前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讓太醫研究讓人變聲的藥,只為了能多聽聽這個聲音。
宓非洛無語地看著要笑不笑的褚子離,她懷疑這個眾人口中的瘋子其實是一個傻子吧。
“褚子離?”
宓非洛再次開口,直直地看向褚子離的眼睛,她真的懷疑褚子離可能精神有問題,否則怎么會在自己房里進了一個人后還能一動不動地發呆?
宓非洛糾結著,她要不要出手幫他看看?
她的醫術還是可以的。
褚子離在對上宓非洛的眼神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宓非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坐。”
聲音低啞,表情溫和,隱隱還帶著一絲羞澀。
司齊躲在暗處不可思議地看著褚子離,這真的是他們的主子?
宓非洛倒沒什么感覺,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九皇子,深夜打擾還望見諒。”
客氣話是要說的,何況自己有求于他,宓非洛也不覺得對方會抓著不放、可現實是她高看了褚子離。
“若是不見諒呢?”
“額.......”褚子離此話一出,不僅宓非洛愣了,司齊看著褚子離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怪物:這個真是主子?沒被掉包吧?
末世里對于生命尚且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處理人際關系?能說出那句話都是她從宓青輝那里學來的,褚子離反常的回答讓宓非洛頓時僵在了那里。
褚子離一聽她說深夜,心情瞬間變得糟糕:知道深夜了還往外跑,今天這是在自己這里坐著,是不是明天就會去簡逸軒那里坐著?
想到這,褚子離開始幻想若是宓非洛沒有武功的場景。
“九皇子,我想問,那把幻音琴您愿意賣給我嗎?”宓非洛實在不知道該怎么交談,只能直奔主題,“或者您想要其他什么,我可以跟您交換。”
褚子離瞇眼,“哦,什么都可以嗎?”
宓非洛點頭,“我可以盡量幫你找來。”
我要你,行嗎?
褚子離想著,卻是不敢開口,可開口的內容卻讓人哭笑不得,“你是誰?”
宓非洛:“......”
司齊:“......”
宓非洛和司齊一齊看著褚子離:這位爺,您是在開玩笑嗎?人都進來半刻鐘,話都說了一堆了,你現在問是誰?
褚子離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強自鎮定地轉過身,“讓我想想,你先走。”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只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但又不想冷場。
宓非洛點頭,二話不說就走。
不是她不想要琴,實在是褚子離表現太過反常,和她拿到的資料完全不符。
宓非洛一走,褚子離瞬間捂住胸口,他的心剛剛差點受不住跳出來了,司齊默默低下頭,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剛剛看到的是真的,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對,一定是。
霸道強橫的主子怎么會為了不冷場而說出那般二的話呢?還她是誰,你要不知道她是誰她能進來得那么輕松嗎?
宓非洛從褚子離那里離開,去云裳那里待了一會,直到卯時才回到府里。
云朵見宓非洛終于回來了,快速迎上前去,“小姐,怎么這么晚?出什么事了嗎?”
宓非洛搖頭,“沒事,你去休息吧,我在阿沫這躺一會。”
云朵應聲下去,宓非洛看著熟睡的宓非沫微笑,她一定會好好呵護自己這個妹妹,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
可是,簡逸軒,真巧,他也叫簡逸軒呢。
宓非洛躺在宓非沫旁邊,想著今天見到的簡逸軒,慢慢睡了過去。
次日
宓非洛一醒來,就看見非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話未出口先揚起了嘴角,“阿沫,看什么呢。”
阿沫笑得燦爛,“看姐姐真漂亮。”
宓非洛長得不是紫韻那種一見就讓人印象深刻的傾城容貌,也不是宓非沫這種可愛燦爛,令人充滿希望的笑顏,而是一種淡淡地,不奢華不嬌艷,如山間的清風,海邊的細沙,天邊的白云,雖不亮眼,卻也足以讓人記在心里了。
非洛只當非沫嘴甜,“快收拾一下去給祖母請安,別讓祖母久等。”
非沫吐吐舌頭,聽話地起身洗漱。
宓非洛等了三天,褚子離那邊沒有傳來一點消息,云裳那里對褚子離三個月前的事還能有些線索,可最近三個月以來完全沒有一點消息。
宓非洛看著一旁認真練琴的宓非沫,那專注的模樣看上去格外動人,即使是不懂琴音的宓非洛也知道非沫的琴絕對算得上好的。
所以,她即使用手段,也得讓阿沫如愿。
“喲,大姐姐,可真悠閑啊。”二小姐宓明蕊帶著三個庶出妹妹進了綺樓,看向宓非洛的眼神帶著渴望又夾雜著絲絲委屈,看上去格外復雜。
宓非洛卻是連眼神也沒給她一個,好似根本沒有她這個人一般,氣的宓明蕊狠狠地盯著宓非沫。
她不甘心!
想當初,宓非沫還沒出生的時候,宓非洛對她是最好的,什么好的都會先想著她,可自從宓非沫出生后,宓非洛就再也沒關心過她,無論她怎么撒嬌討好都沒用。
想到這,宓明蕊看著宓非沫的眼神充滿了厭惡,都是她,累贅、禍害。
走過宓非沫彈琴的小桌前面,看著閉著眼睛一心一意彈琴的宓非沫,宓明蕊左腳一動,踢向擺放著古琴的桌腳,只要桌子一倒,琴絕對會摔壞,看她還拿什么討好大姐。
可非洛驟然睜開看著她的眼神讓她心下一慌,伸到半途的腳不知道該怎么辦,后面緊跟著的宓明舒沒料到她會突然停下,來不及收腳碰了她一下,宓明蕊瞬間重心不穩往地上摔去。
“啊~”
突然的大叫,宓非沫彈錯一個音驚恐地睜開眼,慌忙站起身不知所措地看著倒向自己的宓明蕊。
想要伸手又不敢,不伸手又覺得不好,只能求救般地看向非洛。
宓非洛眼里閃過厭惡,在宓明蕊倒在宓非沫身上之前將她攬腰截住,穩穩地站在地上。
宓非洛個子屬于中等,而宓明蕊卻是高挑類型的,被宓非洛攬腰抱住站著看上去卻是異常的和諧。
站在墻頭的某位瘋子正巧看見了這一幕,如果不是司齊攔著,可能已經上前剁了讓非洛抱著的腰。
宓明蕊只感覺背心一涼,似是被豺狼盯住一般,下意識地就要掙脫。
宓非洛放開她,仔細地檢查著宓非沫,擔憂道,“阿沫沒事吧?”
宓非沫小時候被人害過,一直留有心理陰影,非洛擔心她嚇壞了。
宓非沫確實被嚇到了,童年那一幕太過可怕,如果不是后來宓非洛陪著她,她或許到現在還沒有走出來。
抱著頭,宓非沫不想要姐姐再擔心自己,盡量鎮靜道,“姐姐,我沒事。”
宓明蕊看著眼前這一幕恨地牙癢癢,自己剛剛才是腳崴了大姐怎么不關心自己?宓非沫一直在那里坐著能有什么問題?
只會裝可憐博同情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