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臉色大變,搖搖晃晃地朝大門跑去,張奇年哪里肯放他走?一個箭步便沖到凌宇面前,右膝猛撞向凌宇小腹。
“噗噢!”凌宇被踢得四腳離地,凌空而起,張奇年順勢使出“震天掌十二式”,將凌宇打上天空。
這是張奇年每天晨練都練習(xí)的震天掌法,以漫天落葉為練習(xí)道具,將其不斷擊上天空,數(shù)百次而不落地,可謂是運(yùn)用得爐火純青。
此時只有一個目標(biāo),較之漫天落葉,就更為輕松了,張奇年待凌宇落下,又是一掌擊出,將他轟向半空!
這較之平地打擊的傷害更大些,因?yàn)槌苏屏?,還加上了凌宇自由落體的沖量,使得傷害更加嚴(yán)重。
而且在空中還無法躲避。
一下又一下,凌宇不斷的被打飛又落下,直到張奇年手足酸軟,這才讓他落地。落地之后,張奇年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掌猛然轟出!
轟!
又是一記“破天式”!
眾人只覺得腳下地面猛地一震,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后退,又后退。
凌宇被深深打入泥土之中,周圍地面凹成一個大坑!
張奇年長舒一口氣,冷冷盯著凌宇的后腦勺。
他在等。
也在休息。
…..
依然在等。
凌宇沒有了動靜。
震南鏢局的錢大福和幾個武師湊了過來,錢大福吃驚地望著凌宇,問道:“他,他死了嗎?”
張奇年抹了一把汗,朝小弟們使了個眼色。
護(hù)院武師覃實(shí)會意,抓著凌宇后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伸手探了探鼻息。
“沒氣了?!瘪麑?shí)說。
張奇年嗯了一聲,不置可否,自己伸手去摸凌宇的脈搏,說道:“還沒死?!?/p>
眾人聞言皆驚懼不已,這都沒死?他到底有多硬?
此時凌宇猛然咳嗽兩聲,嘴角流出鮮血,勉力睜開眼睛,卻是連手也抬不起來。
張奇年左右望望,從爛成一灘肉餅的黑衣大漢的脖子上拔出剪刀,然后對準(zhǔn)凌宇心臟,正要扎下去,忽然聽聞一聲怪叫:“住手!”
這是大夫人秋燕的聲音。
張奇年疑惑的望向夫人,不知她何時醒的,也不知為何要叫自己住手,怒道:“秋燕,他殺了由檢,難道你不想將他碎尸萬段?”
秋燕咬牙切齒地說:“我當(dāng)然想!但這么一刀下去,太便宜他了,我要慢慢折磨他…….”
秋燕眼里滿是陰毒,一字一頓道:“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張奇年一怔,隨即說道:“對,正該如此。大福,你將這狗雜種押去戒律房,我要好好炮制他!”
“是,老爺!”錢大福指揮兩個護(hù)院,將癱瘓的凌宇抬向后院,往戒律房走去。
戒律房是震南鏢局私設(shè)的刑罰之處,里面放有各種可怕的道具,若有鏢師違反規(guī)矩,輕則進(jìn)來面壁,重則上刑,實(shí)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之所在。
錢大福一行將凌宇抬到戒律房門口,與看門人交待幾聲,看門人便打開大門,他們抬著凌宇進(jìn)去,里面突然傳出一聲驚叫:“凌宇!”
喊叫之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形頎長,渾身是血,卻依然不掩麗色,不是花飲霜又是誰?
錢大福嘿嘿笑道:“喲?原來你們認(rèn)識?哎呀,姑娘,真對不住了,其實(shí)他才是殺害少爺?shù)膬词?,我們錯怪你了,待會就將你放出去。”
“什么!他是兇手?”花飲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旁邊的覃實(shí)卻提醒道:“他不是叫趙百家嗎?凌宇又是什么鬼?”
錢大福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聞言一怔,罵道:“你很聰明是嗎?要你提醒?”
覃實(shí)脖子一縮,低頭認(rèn)錯,不再多嘴。
此時張奇年也從后面跟了過來,沉聲道:“誰說要放她走的?”
錢大福又是一怔,訕訕道:“這個,這個,她既然不是兇手,留著也沒用…..”
張奇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老爺,還是我是老爺?她有沒有用,是你說了算?”
錢大福渾身一抖,答道:“您,您是老爺。”
“哼?!睆埰婺瓯池?fù)雙手,吩咐道:“女的不能放,老子留著有用。把趙百家綁了,將所有刑具都拿出來?!?/p>
“是!”
此時張夫人秋燕也跟了進(jìn)來,湊到凌宇跟前,咬牙切齒地說:“小雜種,我要拔了你的皮,再潑上辣椒水,用毒針一個一個刺你的指甲…..?。?!”
張夫人話未說完,忽然捂住眼睛,緊接著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痛疼,如遭重錘,腸子仿佛都攪到了一起,痛的她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倒抽冷氣。
兩個武師和錢大福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被抽中太陽穴,武師反應(yīng)極快,于千鈞一發(fā)之際卸掉了力量,因此無甚大礙,而錢大福卻直接被打暈。
武師揉了揉太陽穴,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凌宇已經(jīng)和張奇年斗到了一起,不由得大駭:“他還能站起來!”
此時張奇年也是驚駭不已,剛才只是一回頭間,身后就傳來夫人的驚叫,他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幾個手下也都被偷襲得暈的暈,傻的傻,再回首望去,就見凌宇打來了。
“好小子!忒的奸詐,居然在裝死!”張奇年驚怒交加,一掌擊出,凌宇躲閃不及,被打得倒飛出去,撞到門外的大樹,抖落一頭枯葉。
凌宇哈哈大笑,將嘴邊血液吐掉,呸呸幾聲,道:“害我含了這么久,真是惡心?!?/p>
原來,他吐的血是剛才那黑衣大漢的血,黑衣大漢和他一起打飛,血液飛濺到凌宇口中,凌宇初始還覺得惡心,剛要吐出,突然福至心靈,干脆含在嘴里,伺機(jī)裝死。
他料到自己拉了如此大的仇恨,張奇年必然不肯輕易殺死自己,定要好好折磨一番,方可泄恨。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尋找機(jī)會,得到花飲霜的消息,并偷襲張奇年。
果不其然,他們將自己抬到了動刑專用的小房間,凌宇因此得知花飲霜的關(guān)押之處。
他目的既已達(dá)到,接下來便是突施偷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花飲霜喊了一聲凌宇,凌宇擔(dān)心被看出他和花飲霜的關(guān)系,只好倉促下手,因此沒能等到偷襲張奇年的機(jī)會,只打傷了幾個嘍啰。
世事無常,計(jì)劃趕不上變化,這一石二鳥之計(jì)只完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