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第一個上朝,意味著,將會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將在此進行宣布。這似乎已經成為了東疆王朝的慣例。
不過當東疆王在朝堂之上宣布,將換防之人交給五王爺,且宣布將陳家四小姐賜予五王爺,成為五王爺正妃的時候,所有的朝臣都議論紛紛,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
換防之人,從太子改成了五王爺,這本就是一件大事,一件意味著五王爺即將崛起的大事。可是又將一個名不經傳的陳家四小姐,賜予了王爺成為正妃,這看起來就像是打壓五王爺一般。畢竟歷代的王爺,太子,想要獲得更高的權利,這聯姻便是一種手段。現在的皇后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二王爺,還有太子目前也都只有侍妾而沒有正妃的位子,這東疆王一下就將五王爺正妃位子定了,而且從口氣中,并沒有大加操辦的意思,而是直接的對外宣布了。這以前也算是沒有過的。這東疆王到底是想要扶持五王爺,還是打壓五王爺呢?
這讓所有觀望的朝臣都有些費解。
不過瞧見那東冽卻是一臉平靜的模樣,走出了朝堂,兵部的嚴大人卻是喚住了東冽。
“五王爺。”嚴大人微微一笑,他的手里是剛領的旨意,他笑著說:“王爺,是否愿意與下官一起移步兵部一趟?想必莫知很是愿意感激一番提拔自己的五王爺呢。”
東冽笑著說:“嚴大人嚴重了,這人也不算是我推薦的,而是傅九郎推薦的,況且嚴大人不是也對這個莫知很是看重,只是苦無機會?這次換防的事情,只要他處置妥當,想必東疆王也會提拔他一番呢。”
嚴大人摸著胡子,笑著說:“哈哈哈,這倒是。不過下官確實沒有想到,之前那紅衣女尸的案件,竟然會如此快的破獲了。”
東冽搖著頭說:“這次的案件,只是湊巧罷了。也并沒有真正的昭雪天下,不過是因為正好湊上了皇家之事,那王瑞峰才如此快的被斬首了。”
嚴大人嘆了口氣說:“王爺說的是,不過不因為這樣的湊巧,這王瑞峰,恐怕還沒有那么好處置呢。若是拖得久了,太子那里,皇后那里,如何是好呀。王爺就不必推諉了,這的確就是王爺的功勞。”
東冽笑著拱了拱手說:“這也多虧了嚴大人的支持,剛才在朝堂之上,議論四起,若不是嚴大人率先而出,承接了圣旨,恐怕這個事情也沒有好進行下去。”
嚴大人十分嚴肅的看了東冽一眼,道:“下官只希望,東疆王朝能夠成為一個更加穩固的國家,帶給百姓的是安全感,只要是對的,下官就算付出了生命,也會堅持的。只希望,王爺也能夠堅持走下去。”
東冽愣了愣,堅持走下去?這條路嘛?
那嚴大人似乎也看出了東冽的猶豫,笑著拱了拱手,便告退了,獨獨留下了東冽一個人,站在已經空蕩的大殿前發著呆。
頭頂上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地上,驅散了冬日殘留的寒冷。宮殿之上那顆自己親手放上去的大明珠還閃閃發著光芒,與外頭的陽光,交相輝映著。
東冽仰頭看著那萬里晴空,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些迷茫。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的路,到底是什么?
朝天宮
太子一行人卻被擋在了外頭,太子有些意外,也有些煩躁的對著那門口的守衛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那守衛卻板著一幅臉道:“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祭司說并不想見人。”
“胡鬧,祭司如何說,也是一介臣子,如何能夠違抗君命呢。”太子有些焦躁,剛失去了換防的責任,又失去了戶部的支持,多少有些煩躁不安,伸手指著那守衛的鼻子就道:“我現在命令你,開門。”
那守衛似乎十分為難的模樣,道:“可是,東疆王下了命令,說一切聽從祭司的安排。”
太子愣了愣,既然父皇都已經下了旨意,自己也并不好說什么,只能一臉怒容,而又無奈的轉身離開。
太子碰了壁,那剛回到府中的二王爺,臉色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東疆王今日在朝堂上說的,究竟是什么原因?”那老者笑著對著東擎道:“王爺是在考慮這個事情吧。”
東擎點了點頭,說:“其實,本王多少也能夠猜到。東疆王這般做,無非是想幫忙隱藏東冽。不想讓東冽太過突出,遭到皇后太子黨派的針對,才將陳四小姐許給了東冽做了正妃,且沒有大肆操辦。”
“既然王爺猜到了,那么老朽也就直說了。二王爺,你只有這個方法了。那換防之事,五王爺完成了,那么五王爺便是當之無愧的下任太子,王爺便完全沒有競爭力了。”
“可是,這,不是害死了上百的百姓嘛?”
“是啊,王爺,這是一個狠棋。”那老者看著猶豫不決的東擎,道:“可是五王爺,有麒麟的加持,二王爺你若是不除掉那個麒麟,你便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人心,天意,兵權,你將一個都沒有。”
東擎咬著牙,他的雙拳頭握得緊緊的,那老者說的都對。東疆王已經將換防的事情交給了東冽,意味著,東疆王要將兵權交給東冽。更別說那兵部的人,都站在了東冽這里,這得到了兵權意味著已經得到了半個江山,一旦換防完成,自己就什么機會都沒有了。既然要做,就做大的。下定決心的東擎看著老者道:“仙長說的對,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老者面上這才露出了笑容,他從寬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個稻草做的娃娃,可是那娃娃已經沒有了稻草本來的顏色,反而呈現著暗紅色,就像上頭布滿的是,干涸的鮮血一般。
“不難,王爺只要將這個娃娃,埋在之前受災最嚴重的村口的土地上,便可以了。屆時,春雨將不會到來,太陽會更加的炙熱。之前的旱災未解,如今更將延續下去,屆時,東疆王便會理所應當的派東冽過去。”
“可是,那會怎么樣?”東擎似乎并不太明白。
那老者摸了摸胡子,接著說:“這是旱魃的尸體,也是旱魃的詛咒。這詛咒只有一個結果,要么解,要么死。這解救之法,便是獻祭!”
東擎仿佛明白了,可是轉眼一想,說:“若是那麒麟,真的獻祭了呢?”
那老者笑著說:“若是真獻祭了,那可是好事。等到東冽一出城,王爺便可順勢掌握聚合兵力。麒麟一死,那東冽恐怕也回不來了。但若是麒麟沒死,二王爺,你不也可以,脅城而立,逼迫東疆王,退位嘛。”
“這,是個好辦法。”東擎興奮的道。
那老者嘴角卻勾了勾,仿佛自言自語的道:“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后的方法了。一切,都將會結束!”
“那本王就讓人連夜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