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約在即,鳳棲如約而至,
“背下來了嗎?”
輕搖著一把紙扇,鳳棲仿佛鬼魅般出現(xiàn)在少女的身邊,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
他仍舊是那副青衫長發(fā)的模樣,一頭極為扎眼的銀發(fā)高高束起,活得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仿佛從書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風楚楚下意識地后退,瞪著鳳棲。
她現(xiàn)在明明在公交車上!
鳳棲擱哪兒出現(xiàn)的?!
而且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異常!居然沒有別的人注意到這里多了個人嗎?!
冷冷的竹葉香氣熟悉而醉人,撩撥少女的思緒。
面對鳳棲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擠出一個笑容揚起眉毛,“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自打那天從鐘思齊家里回去以后,那本草木綱記她日夜不離身,都快翻爛了,如此刻苦再加上她本就超出常人的記憶力,這么厚的一本書竟然真的被她背得滾瓜爛熟。
思忖到鐘思齊,少女的笑容暗淡下去幾分。
她想得太美好,原來到底還是只是利用而已。
“那你說止癢該用什么藥?”
鳳棲“啪”地收起紙扇,先提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頭痛用什么藥?”
“貝母不能和什么一起用?”
“七步散的配方用量。”
……
鳳棲越問越快越逼越緊,一個接一個問題飛快地拋出來,幾乎不給少女留思考的余地。
風楚楚在如此高壓下,收起所有思緒,反而對答如流侃侃而談,一點都不見怯意。
“頭痛是……”
“貝母不能和烏頭……”
“七步散是蛇毒加……”
她連氣都不帶喘一個,一個一個問題依次回答,答案幾乎完美地和書本上的內(nèi)容重合,未見半點差錯。
“而且我覺得七步散還可以稍作改進……”
不僅如此,風楚楚甚至讀多了還能舉一反三,給出一個她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配方。
越往下問,鳳棲的眼神就越亮,這明明完完全全就是個天生的神醫(yī)好嗎!
盡管如此,他仍然不動聲色,只是提問的速度越來越快,絲毫喘息空間不留。
“……這樣就可以了。”
終于答完最后一道問題,鳳棲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風楚楚略有點懵地看向鳳棲,不明白他為什么在自己對答如流以后完全不作表態(tài)。
這么強大的醫(yī)學(xué)天賦,她真的是那個人的女兒嗎?
鳳棲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那個人對醫(yī)理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他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有醫(yī)學(xué)天賦。
難道真的是他搞錯了?
怎么會……明明如此相似……
“可以了嗎?”
見鳳棲一直沒有繼續(xù)提問,少女不得不出聲提醒。
“你覺得醫(yī)是什么?”
男人“啪”地展開紙扇,提出最后一個問題。
他瞇起狹長的丹鳳眼,緊緊地盯著少女粉嫩的嘴唇,等待她的回答。
“醫(yī)可救人,也可殺人。”
風楚楚毫不猶豫地把前世看過的已經(jīng)說爛掉的套路念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