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吃大冒險”酒樓三樓靠街雅座站立的三人均是一襲白衣。中間之人二十歲許,望著下面人群,俊雅面容中卻透出一絲狠戾之氣。
其左右所站之人瞧衣衫穿著乃是一男一女,二人均用白巾蒙面。
“那錢丹梅喜形于色的樣子使人見了真感惡心,尤其是他那爪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毫無顧忌的在自己書童屁股上游動。這等人活在世上除了耗費他爹的錢糧外,我真想不出還有其他可用之處。”為首年輕男子道。
“還可造糞。”身后那男子道。
“呵呵,當著小白的面難道不能文雅些么?”
“公子,他一直這副德行,多年來我早就習慣了。”女子道。
“公子可知那張廣平被抓至縣衙大牢?”男子道。
“是么?他所犯何事?”青年問道。
“與梅家醫館花珠珠謀通害死了花珠珠之夫梅劍平。”
“無須擔心,他與我們并無瓜葛。上次之所以幫他,只因我欠他一個人情。”
“公子,為絕后患還是進去殺他滅口為好。”女子道。
“呵呵,小白,看來你還在記恨張廣平之妻那事兒,對么?”
“不敢!”
“此事怪不得小高,本是我安排他去做的。當時我只考慮還那人一個人情,卻未顧忌到你的感受,要怪便怪我好了。”公子道。
“公子言重了。”女子躬身道。
“小高,那張廣平所犯之事是否要緊?”
“殺人乃重罪,公子是想……”男子問道。
“能救他一命最好,如此一來也算了了一樁因果。”
男子聞言目光閃爍,扭頭望了一眼那女子,見那女子目光冰冷,隱隱有一絲怒意,便沉吟著未曾答話。
“小高,你是否覺得這縣里太過平靜了。”那公子又道。
“公子可有考慮?”男子問道。
公子笑道:“我瞧這縣里的人太過安逸了,弄些動靜嚇嚇他們。”
兩日后,唐夢銀家中正屋廳內,唐思今閉目養神也不言語,馬小翠雙手叉腰瞪眼坐著,司徒城城與霸如花面露急色站在一旁,被馬小翠的樣子嚇得雙雙不敢出大氣。
“你到底學是不學?”馬小翠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正閉目裝無事人的唐思今被她的吼聲驚得渾身一抖,又使勁閉了閉眼睛。
唐夢銀端端正正跪在地上,眼睛瞟向司徒城城這邊,竟偷偷扮鬼臉,既不開口回話也不去瞧馬小翠。
馬小翠伸左手自桌子上抄起兩本書,右手往書上一拍,喝道:“自小你不愛讀書,讀好讀壞,爹娘也不為難你。自小你不愛習武,爹娘也不為難你……”
“娘,你從未要我習武,何來為難?”唐夢銀問道。
“大膽,敢與為娘頂嘴。娘老了,有些事情記差了也是可能,你不能順著我說呀?白養你這么大,還未娶妻就敢不聽話了,跟你爹一個德行。”
唐思今聽罷,眼皮抖了幾抖。
馬小翠拍了拍手中的書,斜眼瞅了一下霸如花,沉吟片刻又道:“這兩本書,一本是《霸王拳經》,可用于擊敵,還有一本《奪命狂奔》,可用于逃命……”
“十三奶,這兩本書是霸王村所有武學中最最精髓的兩本書,爺爺說丟了,原來被你偷出來了。”一旁的霸如花突然高聲叫道。
“大膽,奶奶我像偷東西的人么?此乃……此乃你爺爺當年硬塞給我叫我帶走的。”馬小翠怒道。
“如花不信,若是俺爺爺給你的,那他為何還要在全村挨家找尋這兩本書呢?”霸如花反駁道。
“那是因為你爺爺老糊涂了,忘記了也說不準。”
“十三奶,你騙俺,俺可是記得很清楚,每回爺爺提及這書總是心如刀割般難受。俺爺爺可是老狐貍,他若糊涂那村里人都成傻瓜了。”
“他爹,你去將算盤給我找來。”馬小翠對唐思今道。
“要算盤做甚?”唐思今問道。
“這個丫頭來咱家也有些時日了,我要算一算這些日子以來她住在咱家耗費了多少米糧,折成銀兩叫這丫頭還給咱們。如若不還,那我便……便將她賣給城北田瘋子家做媳婦兒。”
聽到此處,一直未言語的司徒城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唐思今聞言卻坐著未動,沉聲道:“如花,莫要惹你十三奶生氣,還不速速賠禮認錯。”
霸如花站著未動,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突然甕聲道:“想叫俺賠禮認錯也可以,但要應俺一事,若不然俺寧可被賣去那什么瘋子家做媳婦兒。”
唐思今與馬小翠相視一愣,半晌,唐思今問道:“何事?”
“書里的功夫俺也要學。”霸如花道。
馬小翠、唐思今,連帶司徒城城聽罷都笑了。
“曉得你這丫頭一直是在裝傻充愣,其實鬼心思一點都不少。”馬小翠指點著霸如花罵道。
“十三奶是應了?”霸如花問。
“這書本是霸王村的,你若不學我還不樂意呢。”馬小翠故作大方道。
“呵呵,如花知道十三奶最疼俺。”霸如花呵呵笑道。
“元寶你呢?到底學不學?好你個小兔崽子,這一會兒便睡著了,瞧我不打死你!”馬小翠怒道。
“伯母莫要打他。”司徒城城見馬小翠抬腳欲踹,忙求道:“他還有傷在身呢。”
“娘,兒不想學。”唐夢銀揉揉眼睛道。
“不學怎行,這回遇到狼匪幸好有小武及時出現救了你與城城,兒呀,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爹娘可如何是好?”唐思今也勸道。
“爹,兒以后再不出城了。”
“兒呀!你大了,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小小縣城里,終有一日你會離開爹娘遠走。爹娘以往不想你學武本是為你好,怕你有了功夫在身,會恃強凌弱、惹是生非,如今想來,爹娘原先考慮有些欠妥。這書,你學也要學,不學也要學。”馬小翠的話不容置疑。
“元寶,那日你與城城遇險,倘若學了功夫,即便打不過狼匪,帶城城逃脫總還可以,爹娘也是為了你著想。”唐思今也勸道。
“既如此,兒只學那逃命之法。”唐夢銀苦著臉道。
“小兔崽子,還敢與我討價?”馬小翠瞪眼道。
“他娘,能學已經很難得了。”唐思今攔道。
“如花,明日起你與八叔一起學。他如不好好學習,你便打他!”馬小翠道。
“伯母,就不勞煩如花了,我來監督便可。”司徒城城輕聲說道。
馬小翠撲哧笑了出來,隨即又變臉道:“不可,若有你在一旁,他更加沒有心思學。如花,記得十三奶方才所講的話,若你八叔不好好學,你便放心大膽去打,打多狠都隨你……”
“娘呀!兒定會好好學的。”唐夢銀磕頭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