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兄喜歡我?”韓茶華詫異道。
“正是。”浪淘沙道。
“莫要玩笑,茶花只是府內一婢女,哪有福氣侍奉你。床上之人身份比茶花要高貴得多,她才配得上你。”
“如何高貴?”
“這……茶花說不得。”韓茶花顯然不想透露太多。
“我已知道你在我食水中做了手腳,此刻起,我絕不再進食。”浪淘沙語氣堅決道。
“浪兄何苦要茶花為難?”
“話已說明,如何做你們自己斟酌。”
“浪兄能否再堅持些時日,待床上人……待她……待她……”
“怎樣?”
“待她懷了身孕,我便回稟上去,由我來侍奉你。”韓茶華輕聲道。
“這是為何?難道你們將我擄到此地的目的便在于此?”浪淘沙詫異道。
“浪兄莫要為難我,不要再問了。”韓茶華變得緊張起來。
“最后一問,答完我便不再為難你。”
“你還要問什么?我已說得夠多了。”
“我身后乃是異鄉女子,對么?”
“你如何得知?”韓茶華脫口問道。
“我與她行事中,她一時失態竟開口講了幾句話,我卻沒有聽懂是何意。”
“茶花不知,我不可停留過久,要回去了。”
聽得腳步聲響,想那韓茶花是要離開,浪淘沙突然道:“若我未猜錯,此女有孕之日,也是我斃命之時。”
腳步聲停了,片刻后傳來韓茶花的聲音:“浪兄莫亂猜了,事成后有大福氣也說不準。”
“說不準如何死吧?”浪淘沙道。
韓茶華未再言語,腳步聲再起,匆匆離去了。
“我真的令你討厭么?”背后突然響起那女子的聲音。
浪淘沙赤裸的后背登時遍布小疙瘩,苦笑道:“你原來可以講話?”
“自然會講,我又不是啞巴。”女子道。
“那我問你話為何不答,只顧與我糾纏?”
一聲幽幽嘆息響起,這聲嘆息竟使浪淘沙莫名生出要將她擁入懷中疼愛的沖動。
“若可以講,哪個愿意裝聾作啞?”
“那你是有難言之隱,或是有人不許你說話?”浪淘沙問道。
“過來好么?外面好冷,莫要著了涼。”女子并未回話,卻關切說道。
浪淘沙猶豫著,并沒有動作。
女子又道:“我只是此間一個過客罷了,不多久你便見不到我了。”
“這是何意?”
“來我身邊好么?我有話要對你講。”女子道。
浪淘沙猶豫半晌,還是上床鉆入被中。女子立刻依偎過來,小手撫上他臉頰,口中問道:“可以么?”
浪淘沙不知她是何意,問道:“什么?”
女子將臉貼上他的胸口,道:“可以這樣緊緊挨著你嗎?”
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浪淘沙竟忍不住用手去撫摸女子的長發,嘴里問道:“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女子的臉離開他的胸膛,柔聲道:“你是我的男人。”
浪淘沙心中一蕩,緊咬牙關并未出聲。
“是我第一個男人。”
女子說完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震。
“我知道之前你從未行過男女之事,而我……我也是初行此事,方才覺察到你的魯莽無知我歡喜得很,因我知道自己是你第一個女人。”
聽聞對方與自己一樣都是初行此事,一股異樣之情悠然而生,霎時苦澀、甘甜竟齊至心田。
“不對,那韓茶華為何說你功夫了得。”浪淘沙猛然清醒過來,問道。
女子笑道:“她自然會將我夸得萬里挑一、世間難尋,難道還會說我丑如夜叉,性如母虎不成?你也忒過實在,此等話如何信得?”
“那你……你……果然丑如夜叉么?”
“你在意么?在意我丑或美么?”
“我……我不曉得。”
“如此說來,你是在意的。”
“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
浪淘沙無法反駁,內心里漸生柔情。
“此刻真是美妙。”女子道,也不等浪淘沙說話,自顧又道:“感覺到你的生澀后,我曉得竟是你第一個女人,且……且又曉得你是我第一個男人,頓時覺得你好親近,覺得異常甜蜜,覺得此刻你在我心內重如山岳。”
浪淘沙腦袋一暈,右手禁不住摟緊女子的腰肢,此女所言,他雖講不出來,每一句恰恰都正對他的心思。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么?你是哪里人?”他問道。
“我叫小商,我的家鄉很遙遠,你根本未曾聽說過。”女子答道。
“為何沒有姓氏?”
“姓氏自然有,可我不想說,我……我……我只是個過客,過些時日你便會忘記我。”小商傷感道。
“那你為何來到此處?”
“被抓來的。”
“抓你來做什么?”
小商沉默片刻,低聲道:“做你我方才所做之事。”
“抓你的乃是何人?”
“我也不曉得。我與其他姐妹萬里迢迢被送至此,毫無自由可言,若好奇詢問,輕則施以皮鞭,重則立刻打死隨便埋掉。方才那人說我身份高貴,分明是在胡言亂語,我們這些人都要瞧她眼色才對。”
“那韓茶華講你與我共處此間,是為了能讓你……讓你懷上身孕,真有此事嗎?”浪淘沙問道。
“此話倒也不假。”
“那之后呢?”
“之后如何我也不知,不過,有樁事情你倒可幫我……”
“要我幫你做何事?”
“我陪你一月若無身孕,則會另換一人,而我會被處死。”小商幽幽道,似是無比傷心。
浪淘沙聞聽此言,竟察覺到她身子在發抖,憐惜之情悠然升起。
“無須擔心,有我在絕不會叫你丟了性命。”他說道。
“你答應幫我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幫法。”
“那你如何保我性命?莫非……你有法子逃出去?”
“你可愿隨我一起?”
小商沉默許久,猛地撲進浪淘沙懷中,二人肌膚相親,那欲望之念直烤的浪淘沙一陣口干舌燥。在小商的牽引之下,他再無抵觸之念,炙熱嘴唇急急尋找,小商嚶嚀一聲迎上了他。
這浪淘沙年青少壯,平生首次嘗到了此番滋味,又感覺小商言辭誠實并無作假,加之她際遇悲慘,憐惜之情越發濃稠。二人此番恩愛倒真如情意相投的夫妻一般,整個身心俱都給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