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發新眼光果然不錯,武小樹、霸如花與禪虛斗了多時,禪虛渾身勁氣彌漫,僧袍全都鼓脹起來,二人拳腳打上去雖砰砰作響,但禪虛渾然未覺,雙掌帶風左右分襲而來。
“碰”的一聲巨響,霸如花諾大身子被打了出去,直向金小萌等人撞去。幾人均大叫起來,卻忘記躲避。
緊急時刻,突然竄來一人,伸手在霸如花腰間一托便卸了沖擊之力,霸如花順勢翻滾站了起來。
“娘,原來是你,可將女兒嚇死了。”
田思思驚呼一聲,撲進來人懷中,卻是柳紅棉。
柳紅棉面露無奈對霸如花道:“大丫頭,可還認得我么?”
霸如花縱起又復撲上場中,口中道:“認得,你去過俺十三奶家?!?/p>
柳紅棉見她又要沖上去,急道:“你回來,我有話與你講?!?/p>
“待俺打完。”
霸如花見武小樹被禪虛猛一揮袖便甩了個趔趄,拳出如風急補上他的空缺。她皮骨如鐵,被禪虛幾次勁掌拍中摔出立刻便無事人一般起身再戰,武小樹拳腳剛猛且身法靈活,禪虛幾次預料必中一擊總被他險險躲開。
禪虛見二人莫名糾纏自己,一時又勝不得,直氣的七竅生煙,怒喝不止:“兩個小輩無故阻我,以致那妖女遁去,今番定要教訓你們?!?/p>
“老和尚莫要生氣,俺知道你天天念經口舌極為凌厲,可你功夫卻也不過如此,若不想打便下臺去吧,俺二人絕不追你?!卑匀缁ǖ?。
“小輩找死?!倍U虛厲喝道。雙掌上下翻飛,手上攻擊力道登時變了。
“小心。”武小樹急道。
霸如花見禪虛右掌拍向自己,剛欲閃躲,突然心中一驚,發覺身子竟不能動,見禪虛左掌虛張沖著自己,那掌中竟帶著無比巨大的吸力將自己定住動彈不得。聽得一聲巨響,禪虛右掌拍實,霸如花身子直向臺下飛去。
武小樹一見大驚,猶豫要不要飛身去救,只一愣神,禪虛雙掌已到自己近前,急忙變拳為掌奮力推出,四掌相碰,一股無邊巨力透過禪虛雙掌奔涌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直摔下臺去。
他空中一個翻滾,輕巧立在臺下。卻見霸如花砸爛臺下兩張椅子,怒吼一聲站了起來,銅鈴巨眼怒視上方禪虛甕聲叫道:“你惹惱俺了,今夜你便留在此處吧!”
武小樹登時大驚,猜她要施展更強功法,急忙道:“傻丫頭,不可如此。”
司徒發新似乎也曉得厲害一般,沖上方禪虛使一眼色,禪虛哈哈一笑道:“妖女莫逃,將經書還來。”大袖一甩,縱身躍向后臺不見蹤影。
武小樹擔心霸如花真的惹出事端,沖司徒發新等人施一禮后,扯了她的衣裳便向外跑。
金步搖見打架的人都走了,顫聲問道:“陸主簿,咱是否還繼續?”
那錢百萬在一旁聞言怒道:“繼續個屁,女兒下來,與爹回家去。”
錢朵朵這次倒聽話,自臺上直接蹦了下來,臉上滿是興奮,手上還在比比劃劃。
臺上柳紅棉見此,拉了田思思也要回轉后臺。
臺下、樓上眾人一見此景哪能樂意,紛紛怒吼著要繼續比賽,否則雙倍退錢。
陸觀魚一見有些著急,忙叫道:“你為何也要走,這不是成心拆我的臺么?不要忘了你們芳草無情坊還出了銀子呢,弄砸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瞧?!?/p>
“準備了多日,竟弄得如此雜亂無序。我那些銀子只當喂狗了。”柳紅棉口中說著腳步不停,牽著女兒走進后臺。
陸觀魚見那白美玲尚未離去,心里著急怕她也走掉,眼珠轉動急急跑上臺去,來至白美玲身旁,轉身高聲道:“既然其他佳麗放棄,我現在宣布這位‘豆腐西施’白美玲白小姐為此次選美大賽頭名?!?/p>
場下立刻噓聲一片,但二樓百姓卻紛紛拍手叫好。
唐夢銀從后面出了笑舞狂歌戲樓,左右望了一下不見夜襲人蹤影。
“那眉眼分明便是城城,可做派又不像,尤其是那輕身之法城城更是萬萬不會,她到底是誰??!?/p>
心里思量著,轉身向左方追了下去。轉了許久一無所獲,想了想他便回轉戲樓而來,走不多遠見遠處行來兩個人。
“都怪你,戲樓不曉得發生了什么都亂套了,想進去瞧瞧熱鬧又不叫進了?!逼渲幸蝗寺裨沟馈?/p>
“我見那二人神情曖昧,心里好奇的緊方拉你去瞧瞧,哪料會如此,那唐夢銀也不出來尋你,姐姐,明日你絕不能輕饒了他?!绷硪蝗说?。
“豈能怪他?你我招呼不打便跑掉了,他定是生我氣了。莫要說他,你家那武小樹不也如此么?”
“姐姐,你我串通他爹娘逼他答應娶我,他雖然點頭應了親事,我這心里總也不踏實,你說待他緩過勁來不會再反悔吧?”
“呵呵,他自己當著你爹和他父母點頭答應的,你與他的親事連我爹娘都已知曉,我想他不會反悔,否則我定不會饒他。蟬兒,我回家求我爹叫他為你二人主婚如何?”
“自然極好。”
“那我回去便說?!?/p>
“姐,別只想我的事情,你與那唐夢銀的事情又該如何,總不能這樣拖下去。”
原來這二人竟是那中途溜走的司徒城城與陸蟬兒。
司徒城城見她問到此事,只輕嘆一聲卻未言語。
兩人緩步走著,司徒城城猛抬頭見當街站了一人,路邊大樹的暗影恰好遮住了臉,便道:“蟬兒,當心?!?/p>
陸蟬兒也發現了此人,一步踏至司徒城城之前,挺胸道:“姐姐莫怕?!?/p>
“是我。”那人道。
二人聽出是唐夢銀。
“你們去了何處?害我好找?!碧茐翥y面帶怒容來至近前道。
司徒城城一見他,也不管是否生氣,臉帶欣喜縱身撲去。唐夢銀心里雖怒,見她無恙便張開臂膀迎住,美女入懷怒氣頓消,冷冷道:“招呼沒有便跑掉,曉得我多擔心么?”
司徒城城將頭靠在他胸前,指著陸蟬兒道:“都怪蟬兒將我拉出來瞧熱鬧。”
陸蟬兒嘻嘻一笑道:“不要生氣呀姐夫,此事不怪姐姐?!?/p>
司徒城城聽她叫唐夢銀姐夫立刻滿臉嬌羞。
唐夢銀一聽也有些尷尬,問道:“你們出來瞧了什么稀奇事?”
司徒城城道:“此事真的稀奇,今夜你瞧見坐在我表哥左右那兩個男子么?”
唐夢銀道:“見到了,怎的?”
司徒城城笑道:“蟬兒說,她見那二人離去時偷偷手牽著手?!?/p>
“牽手?”唐夢銀皺眉道:“男子間牽手有何稀奇?”
“你知道他二人是誰嗎?”陸蟬兒有些急了,未等唐夢銀答話自己又說道:“是舞南天和莫青衣。你可知曉風殘月莊與大漠飛煙閣兩家從不往來。”
唐夢銀立即道:“此事我也曾有所耳聞。那莫絕倫我也是數日前才見到本人,兩家有何恩怨卻不清楚,至于莫青衣確是素未謀面。你倆怎知他二人身份?”
司徒城城道:“剛進戲樓時我表哥和我引見過?!?/p>
“那你倆跟出戲樓見到了什么?”唐夢銀問。
“蟬兒將我拖出戲樓,我只好隨她跟過去,那二人轉來轉去進了一偏僻巷子,我們在巷口偷偷向里瞧,你猜他二人在做什么?”
唐夢銀道:“能做什么?還能抱在一處不成?”見司徒城城與陸蟬兒望著自己卻未說話,便輕聲叫道:“不會被我說中吧?”
陸蟬兒點頭道:“你猜的一點不差?!?/p>
唐夢銀忍不住笑道:“呵呵,這倒是有趣得緊,五少中那朱憐花被自己親娘關進了地穴,錢丹梅喜好男色,如今又出來了一對更加兇悍的。”
“姐夫,這次你說的卻不對了?!标懴s兒又道。
“哪里不對?”
“我與姐姐雖隔著較遠聽不到二人講些什么,但那莫青衣的聲音卻隱約入耳,他說話細嫩甜美,如女子一般?!?/p>
唐夢銀笑道:“這也不稀奇,曉風殘月莊的人大多都會唱戲,這莫青衣可能是反串唱得久了聲音便如女子一般?!?/p>
“我二人初時也這么想,可那宋聽雨趕來將我與姐姐轟走了,他還責怪我倆不該偷聽他人的男女情話?!标懴s兒道。
“莫青衣原來真是個女子,莫非城城表哥早就知道她乃女兒身?!碧茐翥y道。
司徒城城道:“不僅如此,我表哥與他二人極為熟悉,舞南天與莫青衣此次相會極有可能是他從中穿針引線?!?/p>
“原來如此?!碧茐翥y笑道。
“哎呦,時候不早要回去了,姐夫,你也快些送姐姐回縣衙吧。”陸蟬兒道。
唐夢銀道:“你莫要稱我姐夫,我與城城名分未定,如此稱呼為時尚早。”
陸蟬兒抿嘴笑道:“如今早叫下,省得將來再改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