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停下腳步,是錯覺?他剛才似乎是聽見了司徒沁的叫聲,回頭,只見他的身后根本就沒有人,猛然的,他心中一凜,再看向一直走在他身邊的徐婆婆,只是剛剛還在的人,此刻已經沒有了她的痕跡,緩緩地勾起唇角,他的眼睛里有著說不出的冷意:“這下,事情有趣了。”
“少俠,你在哪兒,少俠……”
“我這個老婆子果然不受人待見,你們要走,走就是了,怎么會和我打聲招呼,哎!”
“徐婆婆!”郝遠看著眼前的徐婆婆,見她捶打著她的腿,微微的一頓:“你怎么在這里。”
徐婆婆抬頭,見到是郝遠,揚起了笑容,想要起身,可是卻沒能起來:“你沒走?我以為你走了。”
“你的腿?”
“沒事兒,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徐婆婆笑了,看向郝遠的身后:“就你一個人,那個小姑娘呢?”
郝遠看著徐婆婆,沒有說話。
“她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老婆子?”徐婆婆嘆了口氣:“我這個老婆子,一直都不被人喜歡。”
郝遠蹲下身體,開始檢查徐婆婆的腿:“你的腿……”
“以前,小兒頑皮,有一次我帶著他到山上打獵,一不小心遇到了野豬,雖然最后我們獵到了,不過我的腿在那個時候就受傷了。”
郝遠點頭:“我送你回去,你家可還遠?”
“不遠,就在前面。”
郝遠點頭,抱著徐婆婆朝著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疼,渾身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地疼,司徒沁掙扎著緩緩起身,就在剛才,她以為她會再一次的感受如死亡般窒息的痛苦,可是還好,沒有這種感受。掙扎著起身,看著四周的空曠,看著她腳下平坦的地面,強忍著疼,拔高了聲音:“徐婆婆,我知道你在。”
許久,都沒有任何的聲音,滿室的安靜讓司徒沁心頭狠狠一窒,就在她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間燭火亮了起來,讓原本昏暗的只能依稀可見的地方,瞬間明亮了起來。
司徒沁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只見她自己站在一個籠子面前,心猛然一頓,看向籠子的時候,只見里面赫然是一個大活人,更確切的說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獨自坐在里面。
她看不清楚少年的面容,心里既忐忑又不安,看向四周都是墻面。
“又是一個自投羅網的蠢女人。”
“是你在說話?”司徒沁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少年:“看你的樣子也不大,怎么聲音聽起來這么蒼老。”
見少年不說話,司徒沁不由繼續道:“我就知道徐婆婆有古怪,果然!”
“你不用看了,你逃不出去,我不會喜歡你,你只有等死。”無情的話語,從少年的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司徒沁一愣,好以整暇的看著少年,蹲下了身子:“你說話都不看人的?喜歡我?誰要你喜歡!”忍不住白了眼少年,她繼續道:“我看你的樣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我不救你,怕是你就只有一直在這個籠子里面。”
少年抬頭,看向司徒沁,嘲諷的勾起唇角道:“救我?不自量力。”
“你什么意思?少瞧不起人。”
“一個連自身都難保的人,救我?你覺得可能?”男人不屑的冷嗤一聲道:“滾到角落去,站在我的面前,礙眼!”
司徒沁猛然一凜,看向少年的眼神變了:“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不好聽!你以為我愿意搭理你是不是?”
憤怒的轉身,司徒沁只覺得氣惱,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嫌惡的看著她,就算是郝遠那個冷面男,也沒有這個樣子,越想越是生氣。
“你在找什么?”
“你以為你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別白費功夫了。”
“你別找了,聲音聽著煩。”見司徒沁不搭理他,少年繼續道。
司徒沁找東西的動作一頓,緩緩地回頭,憤怒的瞪著看著她還在說風涼話的少年,心中的郁結不減反增,拿起一旁的花瓶想也不想的用力摔在了地上,聽著瓶子破裂的聲音道:“可是我很喜歡聽。”
少年危險的瞇起了眼眸,直直的看著司徒沁:“找死。”
司徒沁冷冷的笑了:“我說你這人還真是不可理喻,我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應該算作是難友,你被關在籠子里,我在外面,我可以自由活動,而你不能,換句話說,我現在是你的希望。你看這里,十足十的就是一間密室,我找到出去的路,你不也等于有了活路?”
“找到出去的路?”少年冷笑,白了眼司徒沁:“外面全是毒蛇,你出去,死的更快。”
“毒蛇?”司徒沁心中一冷,只覺得后背開始冒冷汗,慌忙的離開墻面。
“膽小鬼!”嘲諷的聲響起,少年背靠在籠子面:“你既然知道徐婆婆有古怪,為什么還要跟著她來這里?”
不等司徒沁開口,少年繼續道:“因為你那可憐的善良?嘖嘖……現在的女人,真的是徒有其表,一點兒腦子都沒有。”
“你瞧不起女人1”
“女人有什么讓人瞧得起的,惡毒,虛偽,愚蠢……”
“閉嘴!”憤怒的低聲怒吼,司徒沁只覺得她的胸膛都在不斷的起伏:“如果不是你在籠子里,我一定要揪住你的衣領,狠狠的揍你一頓,你別瞧不起女人,要是沒有女人,你怎么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情愿……不在這個世界上。”少年抬眼,直直的看著司徒沁,一字一句說的極慢。
司徒沁神色一凜,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你是不是被女人傷害過,所以對我們有誤解。”
見少年不說話,司徒沁以為他是默認,心中的憤怒勉強的消散了一點點,走近他道:“我不是在替我們說話,只是人有好人和壞人之分,而好人和壞人里,男女都會占一點兒,你別一桿子打倒所有的人!”
“你干嘛一直看著我,你的眼神怪嚇人的。”司徒沁還想要開口,可是冷不丁的對上了他的視線,她只覺得心中一寒。
少年移開了視線,站了起來:“這間房間,確實是個暗室,我可以告訴你打開的方法。”
“真的?”司徒沁心中一喜。
“你別高興的太早。”少年冷笑:“外面全是毒蛇,我沒有騙你。”
司徒沁臉上的笑容一僵,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
“你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安慰我。”司徒沁白了眼少年,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我還真是倒霉,不過就是離家出走而已,我之前也想像過遇見壞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外面的世界竟然這么復雜,好多事情都不能理解。”
司徒沁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年:“徐婆婆給我指路,我不過是走上去,就被木橋用力的拽進了這里,我是不是遇見什么妖怪了。”
少年一愣,對上司徒沁的眼睛,笑了:“妖怪?呵……你的想象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豐富。”
“只是想象力?”
“徐婆婆是人,是你自己太愚蠢。”少年冷聲道。
“我覺得不是,你也別說的這么肯定。”司徒沁回想之前的一幕,搖了搖頭道。
“我是她的兒子。”
“我覺得……等等,你說什么?”
“我是她的兒子。”少年笑了:“你別這么詫異,當娘的把兒子囚禁在這里,也不是那么古怪的事情。”
“你是徐婆婆的兒子?”司徒沁覺得她的大腦完全的不能思考了,甚至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為什么把你囚禁在這兒?”許久,司徒沁找到了她自己的聲音:“我看你和她,還真的沒有一點兒相像的地方。”
少年瞥了眼司徒沁,伸手,一個用力,打開了牢籠。
司徒沁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你……能出來?”
少年兀自走到了司徒沁的眼前,挑起了她的下巴,打量著她開口道:“哼!這一次,老太婆倒是眼光好了些,又或者是運氣好了些,總算是送了一個看得過去的女人過來。”
“看得過去?”呆呆的開口,感覺到少年的靠近,司徒沁慌忙的后退,戒備的看著他道:“你站住,不許過來!”
“你想要活命是不是?”
“是。”
“那么我要是不過來,你就只有死路一條。”少年一邊開口一邊朝著司徒沁走近。
“我讓你別過來,你耳朵聾是不是?”慌忙之余,司徒沁快速的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碎花瓶:“你要是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少年嘲諷一笑,眼疾手快的奪過了司徒沁手中的碎片,摟住她的腰身,纖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邪魅的開口道:“顫抖了,害怕了?呵呵……和她們一樣。”
司徒沁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的想要推開少年,可是沒有成功:“你想要做什么?”
少年挑眉:“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要是想要活命,我可以讓你懷上我的孩子。”
“孩子?”
“你以為那個老太婆送你過來是做什么?”少年笑了:“她想要抱孫子,可是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我生不出孩子,所以需要你來。”
司徒沁等著少年,眼睛里滿滿的都是震驚和憤怒,想也不想的抬手。
“啪!”
少年危險的瞇起了眼眸,伸手捏住了司徒沁的下顎,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誰給你的膽子,嗯?”
司徒沁睜大了眼睛,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少年,尤其是看著他快要碰觸到她的唇,猛然的閉上眼睛,加大了掙扎扭動的動作。
少年笑了,笑意不達眼底:“看樣子,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