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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聞記者

第五章:活死人

2016年7月12日

終于不那么痛了,傷口在一點一點的愈合,我開始有些精神頭去更多的感知外界的消息。只是,我依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同樣也不能講話。

我之所以對這一天記憶猶新,那是因為,那個叫汪凝的姑娘把我接回了家里,那是一棟類似于小型別墅區的地方,所有的房子都只有兩層,房子的四周都被綠樹所環繞,門前有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噴泉,對于這個地方,我有些似曾相識,或許我之前來過,但卻沒有一個明確的印象,我的直覺告訴我,在一進門左手邊的位置應該有一個粉紅色的郵箱,上面還寫著一串數字,結果在進門的時候,我果然看到了它,這讓我更加確信,我曾經來過這里,而且還對這非常的熟悉,只是我記不起來了。

汪凝把推進別墅靠近左邊的一個房間里,然后她走出去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講話。那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居家服,頭發是卷的,不過沒有染色,耳朵上帶著一對類似于藍水晶之類的耳環。我被推進來的時候,她向我投來一種關切的目光,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似乎在努力克制這一點。

“他這樣直接出院恐怕不行吧?醫生怎么說?”女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我在房間里也足以聽得到。

汪凝回道:“不會有問題的,我已經跟醫生咨詢過,只要每周帶著他去換藥就可以了。”

“他能記起來了嗎?”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把聲音壓的很低。

“恐怕不行。”汪凝嘆了口氣,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再這么痛苦了。”

女人似乎發出了一陣抽泣聲:“真不知道,這么做,對他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您千萬不要想這些,他一定能夠好起來的,只要人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當天晚上,她們給我送來了一碗很好喝的湯,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湯一直都是汪凝喂我喝下的,每一口她都輕輕的吹涼,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溫度。

“你現在還不能吃的太多”汪凝把空碗放在一邊,用紙巾給我擦了擦嘴:“再過半年,或者更久一點,你身體上的傷,差不多就會痊愈了。”

我很想點點頭,示意我聽得懂她的話,但是我做不到,脖子上厚厚的一層紗布,讓我像個木乃伊。半年的時間,對我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疼痛,還有外界的一切信息,但是我并不能表達,汪凝一直在房間里陪著我,有些時候會說一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而就在某一個瞬間,當我看到她耳邊那顆米粒大小黑痣的時候,我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場景。

那應該是一個周末的午后,陽光刺眼,一個女孩躺在一片碧綠的草坪上,她的白裙子隨風一擺一擺的,而我則是坐在她的旁邊,仔細的端詳著她的臉。她說:“你不能總是這么盯著我看,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會看膩的。”她說話的時候,微微的嘟著嘴,然后把頭轉向一邊。

我說:“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看著你,看上一百年,我也還是喜歡。”

記憶里我的聲音有些奇怪,至少不是我想象中應有的聲音,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我看到女孩脖子上一顆米粒般大小的黑痣。

我記憶中的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眼前的這個汪凝。

絕對不是我的臆想,我敢肯定,這一段來源于我的記憶,非常肯定,可是當我努力的嘗試去想起更多的時候,腦子卻又是一片空白。

她跟我到底是什么關系呢?初戀?或者是曾經的愛人?不然,她怎么會突然成為這個叫楚子牧的人的未婚妻,我想不明白,盡管我想不起更多,但是我看到汪凝在我床邊露出一臉愁容,這讓我十分的心疼,而從她對我的態度上來看,她并非對我毫無情感,這究竟是為什么?我想不通。

2016年7月18日

到了該換藥的時候,我實在想象不到,會是這么疼。

“你一定要忍住哦,像是這樣的經歷恐怕還要經歷很多次呢!”護士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誰也體會不了這種鉆心的痛是一種什么滋味。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汪凝一只手始終放在我的肩膀上:“還有沒其他能夠減輕疼痛的辦法呢?”

“只能這樣了”護士有些見怪不怪:“每一個燒傷的患者幾乎都要經歷這一關,不過不會出問題的,只要傷口不感染,疼痛并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

聽護士這么說,汪凝緊張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不少,但我還是注意到,她看著我的痛苦,眼角一直掛著淚。

看到這里,我不得不插上一句,顧秋澤這兩天的日記幾乎都在闡明一個觀點,那就是汪凝對他的關心已經超越了朋友,亦或是責任,他描寫的盡管不是十分的細致入微,但從一些細節上還是不難看出,汪凝對他的關心是發自肺腑的,而從我這兩次和汪凝的接觸,除了冷漠和應酬似的微笑之外,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而且日記中提到了顧秋澤找回的一點點記憶,那很明顯是一對情侶處于熱戀中的狀態,可是,汪凝是楚子牧的未婚妻,這一點毋庸置疑。難道說,在此之前,汪凝和顧秋澤也存在男女之間的情感?如果是真的,這還真讓我有些不可思議。我繼續看日記接下來的內容,似乎顧秋澤對于這件事情,也有著某種意義上的疑惑。

日記:

換完藥之后,疼痛持續了好一陣,汪凝用輪椅推著我在醫院的湖邊轉了好一會,直到疼痛稍減,她才開著車把我重新帶回了別墅。回去之后,客廳里坐滿了人,至少有十幾個之多。

“啊,大家都來了,真是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汪凝十分客氣的說:“我去安頓一下,馬上就回來。”

客廳里坐著的有男有女,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也在其中。

“你還是應該有些正事才好,有些事情仁至義盡也就算了。”其中一個半禿頂的西裝男人斜眼看著汪凝說道:“子牧的后事還沒有處理完,你的心思就全花在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孩子這么做也沒什么錯。”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立刻把話接了過去:“況且,這也是我們兩人共同的決定。”

“你.....”禿頂男人欲言又止:“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

“汪凝在我這不是外人,雖然還沒有和子牧正式的結婚,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兒媳婦。”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楚子牧的母親。

“好了”汪凝微微笑了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啦。”

汪凝把我推進房間,帶上門就走了出去。

“好,這些家事怎么處理是你們的事情,但是公司我們都是股東,可不能由著你們的性子來。”說的還是那個半禿的男人,盡管房門關上,但我還能夠隱約的聽到外面的對話。

“話也不能這么說,現在楚總不在了,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難,咱們這些人,還是應該幫上一把的。”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卷發女人。

“最近,公司的運營狀態很不好,很多文件都沒有批示下來,再加上楚總去世的消息被媒體炒的沸沸揚揚,咱們的股票也是在一溜煙的下滑,這樣下去恐怕會很不樂觀。”

“不樂觀?”半禿男人語氣從抱怨變成了憤怒:“這么下去倒閉都是有可能的。”

“也不要說的那么嚴重,即便是出現了問題,我們大家一起解決也就是了。”

“怎么解決!你給我拿出個方案來看看。”

“方案?我們來是做什么的?就是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集團的董事長究竟由誰來做?”

這些人加一起,也只有集團的百分之四十股份。而楚子牧擁有集團百分之六十多的股份,他去世之后,這些股份都由法定繼承人,也就是他的母親繼承,這些人也都是礙于這一點,不然公司很可能在楚子牧去世的當天就被瓜分一空。

“對,這個董事長的位置究竟該由誰來做,今天必須要有個人選。”

接下來聲音又開始嘈雜起來,在這嘈雜之中,突然一陣輕微“砰砰”的聲響,接著所有人都驚了下來,汪凝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董事長,由我來做。”

“這怎么能行?”半禿頂的男人語氣十分憤怒:“你有什么資格來做董事,你要是可以,那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是問題。”

“董事長的職務事關重大,可千萬不能這么隨便。”

爭執持續了好一陣,楚太太把聲音提高,清了清嗓子:“這也是我的意見,汪凝和我的女兒沒有分別,而且她自己的手里也掌握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不是胡鬧嘛?一個黃毛丫頭?”

“她的能力我很清楚,今天叫大家過來,不是征求意見,只是讓各位做個見證,汪凝從今天開始就是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楚子牧的母親頭一次說話如此的強硬,我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普通家庭婦女沒什么兩樣的女人,卻突然有了如此強硬的氣勢。

“憑什么?”眾人有些不悅,又起了一陣的嘈雜。

“我已經把我從子牧那里繼承來的股份,全部給了汪凝,就憑她是集團的第一控股人,憑這個還不夠嘛!”楚太太的語氣突然變的凌厲起來。這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可能我學的專業并不是經濟學,但是這幾年也幫著子牧做了不少事情,對于集團的運營模式還是非常熟悉的,當然,有各位元老的幫助就更好了。”汪凝打破沉寂,說出話也是咄咄逼人,這話表明了,就算你們這些老家伙不幫助我,我也并不在乎。

“那……既然如此,我也并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半禿的男人氣勢明顯弱了下來:“那接下來集團的運營應該怎么做?”

“我會在三天之內拿出一個方案來。”汪凝似乎開會走了幾步,客廳里明顯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響:“還有,這件事情先不用對外公布,等過一陣子忙完了再說!”

看到這里,我突然感覺到非常奇怪,這一整篇日記的內容,幾乎是在講汪凝繼任了楚氏集團董事長的職位,這一點雖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是,這似乎跟顧秋澤所謂的謀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這些日記肯定都是他恢復之后,憑借記憶寫的,可是,他廢了這么大勁,非要把這個經歷寫下來,又是為什么呢?”我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提神,不知不覺外面已經華燈初上,我走到窗邊,把床簾拉開一道縫。

“汪凝并不是那種只認錢的女人,相反她應該屬于那種熱愛文藝的類型,怎么突然她會想當這個董事長呢?!”

我那天在秋子犬舍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狀態依然很疲憊,我始終覺得這樣的一個女孩,盡管我很難看到她的內心,但是她絕非是一個占有欲,領導欲很強的人。

“這就奇怪了,她去做董事長,難道是因為財產?可是楚子牧的母親又為什么這么不遺余力的幫她?連自己的所有股份都給了她。”

正在我苦苦思索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我的女友蘇祺。

“怎么這么晚打來?”由于陷入到思索中,我的語氣十分平淡。

“沒什么,我就是要知道你一直在忙什么!有沒有做壞事,哼哼!”蘇祺十一的假期和她的研究生同學去了日本度假,好像還有他們學校的一個什么靈魂學領域的教授。

“那恐怕就不方便告訴你了”我也故意打趣道:“你在那邊玩的怎么樣?”

“還行啊!”蘇祺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像是在酒吧,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轉念想想,難得出去一次,玩的瘋一點也并沒有什么大礙。

“定好回來的機票沒有?”

“不對勁,怎么成了你在不停的問了,我問你呢,這段期間你在忙什么?”

“沒什么,之前采訪過得一個選題,現在有了些新進展,時間完全鋪在這上面。”

“選題?”

“楚子牧的意外事故。”

“啊?”蘇祺道:“還說呢,今天跟我們教授聊起天來才知道,原來楚子牧的未婚妻,叫什么來著,她原來是我們學校法學專業的高材生。”

“什么?”我卻是吃了一驚:“她是學法律的,這怎么可能?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錯不了。”蘇祺說著,還一邊向旁邊的幾個同學證實:“沒錯,只不過,她已經畢業三年了,不過現在學校還有她的一些照片。喂,這件事情又有什么的新的發現嗎?”

“哦,沒什么!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好奇心而已,等你回來的時候再詳細跟你說吧。”

掛斷電話,我卻一直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汪凝是法學的高材生,這應該并不足為奇,只在我們一開始的了解中并沒有涉及到這一點而已。

“汪凝的身上一定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只是似乎一切都很難整理出一個頭緒來。”

我重新坐到書桌旁,借著臺燈的光亮,用手隨意的翻動著日記薄脆的紙頁。如果足夠幸運,這里應該記載著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懷著僥幸的心理,直接把日記翻到最后一頁,這頁上記載的似乎并不是日記,上面沒有日期,只是一段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值得我相信的人,她們是在謀殺,殺了我,可我還活著,卻是個活死人。”

沙金濤01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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