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獄來到與人間的交界,趙嘉樹還沒跟楊易說再見就被閻王爺給的任務牌拽飛了,速度快的趙嘉樹想吐,“啊——”他覺得自己現在樣子肯定丑爆了。
楊易抬起的手還沒有搖就看見趙嘉樹被極其狼狽的拖走了,“哎呀,這特效用在綜藝上肯定收視率就上去了,我的骨灰盒也能亮得跟激光似的。不對,如果那樣我的安全措施就會上去,我就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了!”楊易想來想去,還是去片場看看其他明星怎么錄綜藝吧,回來地獄自己搞個地獄專場,肯定能賺到木心珠,早日投胎,下輩子我要當巨星,“哈哈哈哈哈哈……”
趙嘉樹頭暈目眩四仰八叉被放在醫(yī)院門口,任務牌愜意地躺在他腦門上。
趙嘉樹生氣拽掉任務牌,“朋友面前給我點面子好不,啦?”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生前工作的醫(yī)院,熟悉的大門口,熟悉的門口警衛(wèi),溫柔撫摸任務牌,“還是你懂我的心,歸心似箭,箭在弦上,上趕著來。”
任務牌自己變身縮小身影,然后長腿跑起來,最后自動掛在趙嘉樹的脖子上,不動了。
趙嘉樹:“還是變形金剛品牌的任務牌,你能說話不?”
任務牌:“能,不想。”
趙嘉樹:“你有武力值嗎?”
任務牌:“有,不用。”
趙嘉樹聳聳肩,起身拍拍屁股走人,無所謂說:“那算了,我就亂來吧。”
任務牌:“走著瞧。”
前面過來一個人,手上拎著一袋東西,圓鼓鼓的還會動,路上行人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趙嘉樹覺得他是沖著他來的,那應該是鬼了,先打招呼顯得有禮貌:“嗨?看得見我嗎?”
鬼說:“你就是那個來接班的?”
趙嘉樹一想,點點頭,“你就是那個給我交班的?”
這對話趙嘉樹很有熟悉感,就是平日里上班交接班。
鬼說:“看來我們都是幸運孩子。我就把上個幸運兒跟我講的復述一遍給你吧:我們就負責拖這個醫(yī)院區(qū)域內的新鬼,出了這個醫(yī)院就不是我們的職責范圍了。醫(yī)院死人是最多的,你感覺哪里有快死的人就去哪里拖,下面知識點記住:抓鬼抓頭發(fā),抓住頭發(fā)就等于抓住鬼魂,有些鬼貪玩愛跑,不要給地獄的引魂使抓住就好不算玩忽職守,鬼力局的任務牌就是給我們裝鬼魂用的,要裝多少裝多少,它們無限大。好好干。”鬼抬頭看看太陽,“以下這句是我自己的,陽光真好,且行且珍惜……我走了。”
鬼剛一說完,就被會動的圓鼓鼓任務牌拽飛了,樣子有點不雅,看來也是不大開心的樣子。
趙嘉樹看一眼胸前的任務牌,原來都是暴脾氣,想想剛才看到的會動的圓鼓鼓,“原來你不開心是因為你要變成胖子,沒關系,很可愛啊!重要的是你能瘦回去不橘皮。”
任務牌:“這沒節(jié)操的皮囊我要它有何用。”
趙嘉樹:“世上女人想要,吃時圓鼓鼓,瘦時小身板。”
任務牌:“滾!”
趙嘉樹暫時還沒感覺到哪個病區(qū)要死人,就逛到急診室去了。
他估摸著自己死了一個多月吧,急診室應該沒大變,想念以前的同事就去看看他們吧。
七月份的急診室,是淡季。病人相對較少,大廳躺著三四個病人,診室也沒幾個排隊看病的,醫(yī)生護士相對空閑一點,一進門就看見分診臺坐著兩個護士,張亞和徐青青,她們兩個在抱怨天氣真熱,空調壞了修修了壞就是不肯給換新,這都中暑幾個了。趙嘉樹點頭,他也深有感受,冬天冰窖手發(fā)抖寫病歷,夏天鍋爐手邊常備毛巾擦汗,這時候只有全情投入工作才能忘記外環(huán)境的艱辛,這可能是院領導的良苦用心。
趙嘉樹對著她們兩打招呼,她們看不見說到激動處手指亂比劃,把趙嘉樹切了好幾塊,趙嘉樹擠了一下胸,給自己拼回去了,“走遠點走遠點。”
走到診室,金玖一個人坐著在那吹風扇,腦門上一滴汗淌下來,他抽紙巾擦掉。
趙嘉樹在他面前坐下,“醫(yī)生,我來看病。”
然后跑到金玖身后,模仿金玖的表情語氣:“哪里不舒服?”
跑到原位置趙嘉樹:“我不會呼吸,沒有心跳。”
金玖身后偽金玖:“沒關系,你有精神異常作伴,沒有呼吸心跳也能活的很開心。”
原位置趙嘉樹:“醫(yī)生,快給我心肺復蘇氣管插管!我覺得我還能復活重生!”
金玖身后偽金玖:“你是醫(yī)生我是醫(yī)生?”
原位置趙嘉樹:“我也是醫(yī)生。我還是你前輩老油條。”說完自己哈哈笑了,最后尬笑幾聲收尾。
任務牌鄙視說:“無聊。”
金玖突然轉頭仔細看著任務牌方向,趙嘉樹:“他看著我的胸做什么?”
任務牌:“他是在看我。”
金玖看著椅背上的釘子松動了,打開抽屜拿出里面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敲釘子,“趙老師留下的防身神器終于派上用場了。”
釘子被敲服帖了,金玖看著石頭上新增的幾處刮痕,“趙老師一走也小半年了,時間真快。”把石頭藏回去,“希望你不會真正派上用場。”
趙嘉樹以前只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原來地獄的時間算法跟人間也不一樣啊!那安歌叔在地獄呆了幾年?這個數學題他算不來了。
任務牌說:“是金玖說錯了。你才死了一個半月。”
趙嘉樹無語凝噎,這都能說錯。
這石頭是當時趙嘉樹藏的,說是萬一診室里有個鬧事孤立無援時可以防身自衛(wèi),說是這么說,其實不過是給自己加點底氣,真遇上事兒估計也不會用。
趙嘉樹去了主任辦公室,門開著里面沒人,他就在沙發(fā)上坐著,以前主任訓話一讓他坐沙發(fā)上,他就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主任年近五十,娃娃臉占便宜看起來四十歲不到的小伙子,我行我素的老好人。
也不知道現在的主任助理是誰,竟然還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