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一進房間就給手機充上了電,她在想如果紀璟舟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會不會特別擔心他,而他現在還在做任務,怎么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分心。
電話一開機,便接到了紀璟舟的電話,也是在瞬間,沈柯接通了,手機那頭傳來了紀璟舟緊張疲憊的聲音“小柯,你怎么這兩天都沒有接電話啊,還好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柯感覺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匯集到了眼睛、鼻子,那樣的沉重,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紅了,清了清喉嚨,故作輕松“我沒事啊,這兩天在排練,手機都被老師收走了。”
顧木逍雖然有些狐疑但還是恩了一聲“對了,小柯,這次的任務可能比較棘手,然后完成任務的時間也會增多。”
雖然失落,但沈柯還是笑著“好啊,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等你回來!”
不知道那邊兒出了什么事兒,電話突然被掛斷金言的電話也緊跟著打來“喂,金總。”
“小柯,我現在不管你在哪兒,你趕緊給我回來!你是不是覺著自己的C位,站的很穩啊,你瞧瞧這些天你不在,她們六個已經接到了不少采訪,每次都是南徊頂替你的位置!再瞧瞧你自己的微博粉絲,南徊的粉絲量已經超過你了,鹿瀾的也快趕上你了,你在干嘛呢!”
聽著從手機里傳出金言暴怒的聲音,沈柯也有些緊張“金總,對不起,我現在還有一點兒事情沒處理完,狀態也不好,怕是還得幾天。”
“我告訴你沈柯,就算你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給我在明天之前回到你們練習的地方!還有,你以為你這句對不起是在對我說嗎?你是在對你自己說,你要是不想這么長時間的努力白白浪費,就給我打起精神來,你要是不想要這個C位,后邊兒有一堆人搶著要,你要是不想成功,想要放棄,我金言也不會挽留,想要我捧的人也有一大堆。”
“金……”正要說話,電話卻被掛斷,手機放在一旁,沖著電,沈柯躺在床上,想著金言的話,頓時間覺得想開了不少。
既然所有人都拋棄了你,那你干嘛還要為此一蹶不振還,自己也開始放棄你自己。
拿過手機,打開微博,她自從請假以后就沒有再關注過這些,打開搜索,下面的熱搜有,蝴蝶少女C位沈柯被除名。
點進去,都是蝴蝶少女各個采訪都只有六個人,有很多大V都在說:
“夢偶練習生沈柯C位出道,卻被除名,各大采訪不見人影,恐被封殺。”
“我才知道原來蝴蝶少女是六個人啊,也就呵呵了,我家小柯無采訪、無消息、無封面,原來夢偶的C位就是什么也沒有啊,你們把我家小柯交出來!跪求解散啊,放過我閨女兒吧!”
“請夢偶做個人吧,是不是欺負我家小柯沒后臺啊!誰家女團C位是這樣兒的!”
“當初我家就一直被對家壓票,2真是有本事,沒了正主,就算在得瑟也只是鳩占鵲巢,等小柯回來!”……
看著這一條條,沈柯真沒想到,自己就請了個假會發生這么多事兒,看著南徊的粉絲果然已經超過了自己,鹿瀾也快要緊緊追上,沈柯決定要回去了。
自己的衣服不知所蹤,穿上凌河漁在旁邊放好的衣服,黑色的高領毛衣、一條粉色蕾絲半身仙女裙,上面還用金線勾勒出精致的圖案,穿上剛到腳踝,格子的長大衣剛好露出裙擺,系上腰帶,拿上自己的包和手機便下了樓。
凌河漁也剛好進來,看到穿戴整齊的沈柯,驚艷的臉上上閃過失落“你這是……”
“小漁,謝謝你,我要走了,公司剛剛打電話讓我趕緊回去,然后看了眼微博熱搜,才發現原來我惹出了這么多麻煩。”
“這樣啊,那我讓人送你好了,反正我覺得我有私人飛機,這樣你還能趕快到公司。”
沈柯笑著“小漁謝謝你。”
“你就這樣說聲謝謝就好了啊!”凌河漁說著,可憐兮兮的看向沈柯。
沈柯啞然失笑“不然呢?”
“我都沒有你手機號!不開森。”
這下沈柯才記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互相加了聯系人凌河漁才讓玖煙送沈柯離開。
凌河漁臉色不太好,他沒想到沈柯會走的這么突然,他想過沈柯可能會呆一兩天就離開,到時候他會退掉手頭的事情親自去送她。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沈柯就要走了,他手頭也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所以只好讓別人送她回去。
他才不會想林岸那么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是個正理兒,如果當初的林岸在帶沈柯回家后沒有囚禁她、沒有強迫她。
而是一直幫助她,其實可以很快進入他的心里,或許他們也早就結婚了,對于林岸自己讓自己出局,凌河漁確是喜歡,但又妒忌他擁有了沈柯。
凌河漁覺著自己是個矛盾的存在,面對沈柯,只想放縱,但又不得不克制,就像剛才自己看到沈柯為了紀璟舟那小子不顧自己的身體,就那樣沖上去,只為一個電話。
那時候他覺著像是有一團火從心里燒了起來,險些失控,沒有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哪怕心里再多的慶幸也難以掩蓋心里那被強制的占有欲。
被一個叫做忍耐的籠子圈養起來,還上了一把叫做克制的鎖,可是欲望永遠都不會有盡頭,只會越積累越多,也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巨獸沖出牢籠。
在飛機上,沈柯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但卻并不踏實,沈柯很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累過,飛機剛起飛的時候,她看著腳下的土地越來越遠,窗外是大朵的云彩。
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自己也像是在天空中,靜謐、安靜,這種寧靜都快要將沈柯給蒸發了一樣。
她在想,如果跳下去是什么感覺,會不會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仿佛如獲新生一般,不用再這樣帶著這么一副骯臟的身子和一顆殘破不堪的心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什么是干凈的,但偏偏紀璟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她的心里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至少在她心里,他是干凈純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