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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生石第一季長恨花

3、冰封秘境

一兩百年的時光,對于勾壯和玄青烈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感覺,這中間二人聯手出去過幾次,到五界中尋找魔君所說的女仙,天界是沒敢去,不過天界在下界的神仙洞府倒是偷偷去過,也是一無所獲。本來嘛,他們對要找什么樣的女仙就一點兒沒概念,即使在神仙洞府中暗中看見個把女仙,也得觀察好久,毫無出奇之處的弄來又有何用,還怕一番大動干戈惹來神仙界的追查,鬧不好連這妖魔山的老窩都得讓人家踏平,哪敢輕舉妄動。

一日,妖魔山洞府外,幾聲鴉鳴聲傳入洞中,可是讓勾壯感到熟悉,似曾是魔界的鴉鳥,他放下手頭的事,急忙奔出。洞外老樹的高枝上,幾只黑黢黢的鴉鳥正低頭看著他,勾壯笑了,不是魔界的鴉鳥還是誰。

鴉鳥看清勾壯后,飛落下地化為人形,忙向勾壯施禮,被勾壯帶進洞府,玄青烈聽說后也趕忙跑來。

二魔這才知,郁夫已回了魔界,并探知女仙已經被他摸到了一些門道,現魔君亮魔獸膜拜的意思就是讓他們按照勾壯的描述到各神仙洞府中打探。

二魔這下可有事干了,接下來的日子,下界被天界獲封的十州三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他們是挨個去了一遍。當然,去的都是女仙集中的洞府,先前探過的一些都是光有男仙的他們就毫無必要再探了。

一日,二魔到了撫州麻姑山探山,這里被天宮封為三十六小洞天的第二十八洞天丹霞天。還未接近,空中老遠就看到一道紅光從麻姑山沖天而上,似有不少的天兵天將各執兵器,風馳電掣的回返天界。

二魔不知所以,等他們走遠了才按下云頭落在山腳下,勾壯和玄青烈道:“青烈你剛才看到了吧,一隊天兵剛從這里走,必是丹霞天出了事,我有道家身份,我前去探探,你且在遠處空中替我守望,要是有個什么事,你在外面也好替我打個援手。”

玄青烈知道,這麻姑山的丹霞天可是正宗的天界封地,自己進去多有不便,只能答應。勾壯轉了個身已是變回虛元道士的模樣,沖玄青烈笑笑,徑自踏上上山的小道。

這麻姑山可是天下聞名,不光是洞天,同時也是福地。山不高可是山峰秀麗,萬木蔥蘢,雖無險絕之處,但山中仙霧縹緲,一道道橫飛直流,似仙子衣裙般繞峰而轉,上山小道寂靜無人,常被橫飛直流的仙霧遮蔽,置身其中如入云中。勾壯一直走到玉練雙飛的瀑布邊才看到洞天的所在仙都道觀。

他是頭一回拜山,道觀門前向童子遞上拜貼,說明是華山青柯道觀志真真人門下虛元道人前來拜山。

虛元此時也已修得道骨仙風,就是去到妖魔山修煉,也沒像郁夫似的亂吃一氣,所以身上道家氣息非常純正。道家修煉那么多年,禮節也是純熟無比,那道童肯定也知道華山青柯道觀,絲毫不懷疑,連忙請進,在觀中三清尊者塑像處讓虛元稍等,自己拿著拜貼去見王真人。

王真人原名王子晉,拜了丹霞天的浮丘公為師后,得道成仙,現在是這丹霞天仙都道觀的觀主,打理這洞天福地。

見到小童的拜貼,很是高興,不慌不忙的跟著道童過來。虛元按照道家禮節跪倒施禮,被王真人連忙扶起道:“虛元道友,不必多禮,你家尊師志真真人是我老相識,最近可好?”

虛元起身道:“弟子外出游歷已久,已有多年不曾見到尊師,離開時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多謝真人掛念。”虛元可不敢說真話,他也確實不知志真真人現狀,更不知道自己一別一兩百年中志真真人現在已是到了何處,只能模棱兩可的蒙著說。

王真人點頭道:“尊師的修為已至化境,前些年在蓬萊仙島偶遇,我說怎么沒看到你在他身邊呢。”

虛元點點頭,不敢再接他的話。

王真人倒也沒再說,轉了話題道:“道友既然來自華山青柯道觀,可曾知道谷春真人?”

虛元忙道:“弟子還是孩童時,初入道觀,就是跟著谷春真人學法修道,可惜華山失了道祖丹爐的青銅碎蓋,尊師發誓要找回,下山后再未見到,這么多年也是毫無音訊。我四處游歷,也期盼著能在哪碰上尊師,或是得些他老人家的消息。”

他說的這些,都是道家百年密事,不是道門中人,絕無可能知道,王真人聽罷不住點頭嘆息:“谷春真人當年也是覺得羞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我雖與谷春真人無緣一見,可也真是替他惋惜。不想道友還被谷春真人啟蒙過,算來到今日已是近三百年過去,也是道法有成,跨入真人行列了。”

虛元忙道:“我道家,博大精深,各門各派多有得道踏入仙途的,弟子到今日也不過是初踏門檻,真人境界還遠遠的未修到,您過獎了。不過弟子剛才來時,遠處看有紅光升入天際,應是天界來人剛從您這回返,無緣一見,甚是可惜啊!”

王真人笑道:“還說自己不到真人境界,你能看見這一幕就什么都不用解釋了,想不到谷春真人和志真真人有你這樣的徒弟,難得難得。剛才走的確是天宮來的天兵,奉天帝旨意將我觀中初踏仙途的小仙紫筱仙女帶走了。”

虛元道:“天兵帶走紫筱仙女,這是為何,犯了天規嗎?”

王真人道:“哪里是犯了什么天規,說是身上天生帶有什么靈異之處,怕被魔界中魔將探知,暫時帶到天宮罷了。”

虛元點頭道:“靈異之處?女仙沒有靈異之處還叫女仙,那這么多洞天福地,這樣的女仙可多了去了,天宮還都帶走嗎?”

王真人道:“可不咋地,來我這已是快到最后一站了吧,我看他們還帶著一名玄州桃源山一個叫小玉的女仙,說是和紫筱情況差不多。哎,不管這事了,道友一路辛苦,先歇下再說吧,明日我們在論論道法,如何?”

虛元點頭道:“好說、好說,明日弟子向真人請教。”

王真人讓小童給虛元安排休息住處,自己離去。虛元得到這些消息,哪還待的住,夜間就悄悄下山,山外找到玄青烈,把情況一說,玄青烈道:“那還在這洞天找個屁啊,我看其他洞天也別去了,必是天界有所察覺,已提早動了手。”

二魔趕緊回了妖魔山,鴉鳥得知這個消息后,兩只飛回哈布日山魔界向魔君亮魔獸膜拜通報,其余的留在妖魔山二魔身邊。

魔君亮魔獸膜拜接到鴉鳥回報,知道這魔界尋找女仙的消息到底還是泄露了出去,更不敢有打出去搶一兩個回來的念頭,人家早有防范,去了還有什么用,只得派鴉鳥去給勾壯送信,要他們密切觀察天界動態,最好是能探到這些女仙被藏到何處,再做計較。

勾壯接到魔君的信兒可犯了難,這消息怎么打探,他們這點兒法力,還想上天宮,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這么多年都沒敢動這心思,只得把鴉鳥全部派出,去天宮刺探。

可這些鴉鳥去后,到了天宮才知道自己在這里是多么顯眼,天宮五顏六色,姹紫嫣紅,唯獨黑色的東西極極少,他們那黑黢黢的身子一上來,老遠就能被察覺,甚是扎眼,可以說是無處藏身。有一只剛接近天宮大門,翅膀扇動的聲音老遠就被守衛天宮的兵士發現,持著銀朔,飛過來查看,嚇得鴉鳥膀子一收,直直的掉落在一片彩云中,才堪堪躲過,不得已,他們只能在邊緣飛翔,可老是不停的飛也受不了啊,商量后一分工,只能一次上來一只,差不多了下去再上來一只。

直到有一天,看見大隊人馬從天宮閬苑出來,在天兵天將護送下,奔西疾馳,值班的鴉鳥一陣呼叫,其他的才上來遠遠的跟上,想看個究竟。

可飛著飛著,就像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天氣驟然變冷,很快翅膀上已是厚厚的一層冰,沉重的每扇動一下翅膀都已快不能。鴉鳥們知道再也不能往前飛,只得掉頭滑翔著退出極寒冰海之空域。回頭看看,冰天一色中,天宮閬苑出來的天兵天將似乎絲毫感受不到這酷寒,已漸漸遠去,不知還要走出多遠。既然跟不上,只得回了妖魔山將這事報給了二魔。

二魔聽報,心知其中必是有機巧,仗著有魔力護體,他們才不怕什么寒冷不寒冷,問明方向后也奔西海而去。

他們化作一道白光,到了那鴉鳥說的極寒冰海之空域后,也馬上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氣,二魔沒敢冒然往里闖,空中停住光,暫時退了出來。確實如鴉鳥所報,這里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界線,高不知幾許,向下望去,腳下已是冰和海水的分界線。

海水的一面波濤翻滾,一望無際。跨一步過去,寒冷下就有碎冰,碎冰隨著波濤快速涌動,往里看去,碎冰涌動越來越慢,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已然有大塊浮冰在海水中擠壓,層層疊疊堆成小冰山。勾壯對玄青烈道:“這可太不正常,按說西海中水冰分界不應該這么明顯,一步過去已見碎冰。”

玄青烈觀察了一會兒道:“水這邊溫度雖低,毫無碎冰,另一邊立馬就見到碎冰,這里似乎有一條分界線。”

勾壯在空中靠近那條無形的界線,伸手過去虛無一片,只是能感覺到溫度的變化。二魔不知所以,紛紛運起護身魔力,在空中跨了過去,由于有魔力護體,并沒有感覺到難以忍受,才慢慢往里飛行。可只往里飛了一里多地,就感覺寒冷加十倍襲來,而且想提起速度已是不能,腳下海中的小冰山已然不見,看到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冰原。

二魔對望一眼,發現對方呼出的氣息已在眉毛胡子上結出冰晶,呼吸倒還順暢,但每一步前行阻力卻明顯加大,如在水中。

玄青烈深吸一口氣道:“勾壯,咱們下到冰面上走走試試,看是不是比空中來的容易。”

勾壯點點頭,二魔慢慢下降,緩慢的落在冰上,抬腿前行,感覺和在空中并無二樣,每走一步甚至耳邊都能聽見無形的水聲傳來,不知來源于冰下還是空中。

他們越來越慢,饒是有魔力護體,也是漸漸不能支撐。倒不是因為寒冷,是因為越往前需要調動的魔力越強,明顯能感覺到消耗的越來越快,呼吸都已接濟不上。抬頭看看,冰原一望無際,不知還要走多遠,二魔怕走不出冰原魔力就已耗盡,無奈之下只得催動剩下的魔力退了出來。好歹越往外阻力越小,退到水冰線時,一切都恢復正常,再也感覺不到水的阻力。二魔搖搖頭,這種情況他們一輩子也沒遇到過,實在不知遇到了什么法門。

后來圍著那極寒之地冰海的外圍轉了一大圈,都沒找到可以突破進去的入口,唯一可以探知的是,這神秘的冰封秘境,方圓竟有兩千里之遙,無論從那個方向往里進,都是同樣的困難,無奈之下只得回了妖魔山。

鴉鳥們繼續在天宮四周查探,但再也不見有大隊人馬外出,只是后來發現,天宮的守衛似乎突然松懈下來,有兩只趁著守門的金甲衛士一時松懈,悄悄的進入天宮。

天宮內還是那么絢爛,前幾日弱水河兵馬帶來的征云早已散盡,一切都恢復常態,鴉鳥們壓低身子,專揀回廊大殿、天橋下的隱蔽處穿梭而過。既然那日去往西海極寒之地的大隊人馬就是從這里出去的,鴉鳥也首先就去尋找閬苑。

閬苑中,還是那么花團錦簇,各種鳥兒在里面自由飛翔,鴉鳥也絲毫沒有障礙,不過在閬苑里飛翔還是特別扎眼,不得已只得隱蔽在樹叢中,一步步的接近仙居草廬。在牡丹花園內,只聽一個女仙大聲對正低頭勞作的仙娥埋怨道:“不好玩,不好玩了,這芙蓉姐姐和杏花姐姐說走都走了,閬苑本來人就少,這下更冷清了。”

一個仙娥直起身擦把汗笑道:“你那天在他們動身時不跟著去,現在說,還有啥用。”

大聲埋怨的女仙正是牡丹仙子,芙蓉仙子剛走一天,好熱鬧的她已是覺得冷清的不行,百般無聊,聽仙娥笑著說的話道:“我想去,這事花姑也不會同意,又不是出去玩,說難聽了就是去芙蓉城避難,我真不明白了,只這幾個女仙,偌大的天宮不行,閬苑這么小,也不行嗎?”

仙娥手杵著鋤頭把兒認真說道:“聽說西海虛無縹緲地被天界渾天落網罩住,除了天界的神仙,其他各界的莫想進得去,強行闖入必是被冰封在渾天落網當中。就是有兵將強行破網闖入,西海敖閏也會把芙蓉城沉入海中,讓它無跡可尋,比在我們天宮可是保險多了。”

牡丹仙子背著手,在仙娥身邊轉來轉去,聽她說完嘆口氣道:“也不知道啥時候這事兒是個頭。”

那仙娥忽然小聲說:“牡丹,我聽人家說,芙蓉仙子可是不回來了,王母老神仙讓她以后就打理芙蓉仙鄉,只要閬苑沒有大事,她以后主要以那邊為主,你聽說了嗎?”

牡丹道:“這事芙蓉姐姐和我說過,我還覺得今后多個好玩的去處,這挺好的,不想她把杏花姐姐一并帶去了,這可不好玩。”

那仙娥眼神望著遠處,悠悠的說道:“也不知道芙蓉城什么楊,是不是也和咱們閬苑一樣花團錦簇,四時如春,既然被王母老神仙圈禁,應該是個不錯的小城,要是能到那,這么多姐姐在,倒也是不會寂寞,是吧牡丹?”

仙娥說吧回頭再找牡丹時,牡丹仙子已經溜溜達達不知走了多久。她們的這段話,被花園遠處樹上陰影里的鴉鳥聽的一清二楚。芙蓉仙子和杏花仙子都去芙蓉城避難,那二仙都應該是魔族找的女仙嗎?本想偷聽下去,解開這個謎團,不想牡丹溜達走了,不過今天聽到的足以回去交差。

鴉鳥看看四周沒有什么動靜,一前一后悄悄飛出閬苑,出了天宮,兩只才分手,一只回了妖魔山,一只回了哈布日山的魔界。這情報太重要了,鴉鳥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所以奔著目的地飛馳毫不遲疑。

這消息,亮魔獸膜拜和勾壯二魔幾乎同時得知,他們是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有大隊兵馬殺進去,才有把握,眼下就是想個辦法進去一兩個,誰又有能力搶得女仙出了芙蓉城。

勾壯二魔得到魔君亮魔獸膜拜的指令是靜待時機,有可能的話,在冰封秘境不遠處找一個地方落腳,隨時觀察動向。鴉鳥得令,不斷的飛出去尋找落腳點不提,魔族至此,面對天族的嚴密防范,也是再無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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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公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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