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笑話，與傳統認知里的被嘲笑有些許不同。這一種笑話，是與你相鄰的周圍同學心情好的時候會對你保持基本的同學禮貌，若是你們之間有了微不可見的小矛盾，那么迎接你的將是對方輕蔑的眼神，和在悄無聲息之間就擊潰你的文明話語。

這樣的小事，發生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自動保存在古樂的記憶里。每一次都可以說得上是印象深刻，但讓她心里的一些小疑惑有了答案的還是在上學期的和陳力的一次爭吵中。

那是期末考試前夕，很冷，風很大。

教室開著前門，緊閉著所有窗戶。

陳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法子，點來了德克士的外賣。

濃烈且油膩的油炸雞排漢堡和薯條味讓古樂一下反了胃，不是很舒服。

那時候，他們剛好輪坐在第一大組，古樂讓同桌開了一半她們這邊的窗戶，通通風，也散散味。

一分鐘，可能還沒有一分鐘，陳力同樣讓他的同桌，關上了開了一半的窗戶。

“把窗關了干什么？”古樂用筆頂了頂陳力，問。

陳力一邊津津有味的啃著雞排，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冷啊…”

“能不能開五分鐘…”古樂頓了一頓，“你這個味道有點大…”

沉浸在美食當中的人，分辨不出氣味的差別。

陳力嚼著肌肉，指了指前門。

“門開著呀…”剛說完，門就被進來了的人半掩上。

古樂夾在兩只之間的剛在卷子上輕敲了兩下。

“關上了。”

“等我們吃好再開吧…著東西一定要趁熱才好吃，你這窗一開，它很快就冷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本來…它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那么熱了…”陳力補充了一句。

油炸食品在冷卻之后，滲入進去的油分都會凝結在食物的最表層，在口感上會產生180度的轉變。

這個道理，古樂不是不知道，只是…飄散而出的油膩味，真的…讓她覺得胃部的翻涌更加強烈了。

“這個味道…我有點反胃…”

陳力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數學卷子上。

古樂再次讓同桌打開了窗。

五道英語選擇題的時間，窗戶‘啪’的一下被重重縫合。

陳力一條腿的膝蓋支在凳子上，上半身探過同桌，用力一堆，關上了剛開沒幾秒的窗。

“不是說了吃完會開的么，又不差這么幾分鐘…”陳力說，“氣味又不大…”

“……”氣味又不大？

陳力關上窗后說話的語氣并不算友善，古樂聽得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炸毛。

“我真的覺得難受，你能不能…”

“那你就出去啊…外面沒味道。”陳力的說話聲重了一分，語氣也更強烈了一分。

班上有不少同學看向他們。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古樂也沒落下風，說話聲也跟著重了一分。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陳力打斷。

“古樂，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要體諒你？你知道男生寢室都怎么說你的么？”古樂從成立說這句話的眼神中看到了輕視。

一種感到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了腳底下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