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沒事,不可能,難道你們沒喝那茶?”老嫗驚呼,手中油燈跌落。
耿直從床上坐起來,從驚魂未定中走出來,寒著臉道:“自然喝了。”
老嫗不解地看著他,道:“那……”
“你是想問我們怎么沒事對不對?哼,你看我的衣服和我老婆的衣服有什么不同?”
“一黑一白”
老嫗更加震驚恐懼,指著耿直道:“你們,你們……”
耿直伸出舌頭,吊著嗓子慢慢道:“對,你猜的沒錯,我們就是地府陰神,黑白無常。你想問我們?yōu)槭裁凑夷銓Σ粚Γ?/p>
我來告訴你,三十年前你丈夫含冤下了地府,冤死的人是不能投胎的,必須前往十七層地獄受盡油炸鞭笞之苦,帝君大人告訴他是你毒死他,還答應他只要他在油鍋炸上三十年,便讓我們上來抓你這個賤人回去,將你的陽壽渡給他,而今天,就是三十年期滿之日。”
耿直走到她邊上,老嫗突然跪下,拉著耿直的褲腿一直磕頭求饒道:“陰司大人,求您饒老婆子一條賤命,老婆子沒幾年好活了,求求你了。”
“你死不足惜,讓你茍活這許多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今天必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不得超生。”魚小妹從后邊走出來,正義凜然道。
老婆子突然像發(fā)了瘋,站起來拿起油燈,跑到門外,激動瘋癲大叫:“不,我陽壽未盡,你們不能抓我,你們這是犯了天條的,天神豈會坐視不管,天神會救我的,天神救我,我要重新做人。”
“……”耿直,這尼瑪太入戲了吧!出哇就是sei喲……
魚小妹一本正經地甩掉披風,雙臂一展,嗖地一下,來到老嫗面前,接下去就是對著腦門啪一掌,真氣自天心直至腳底涌泉穴,那種殘暴力直接震碎老嫗的腦仁,一命嗚呼。
魚小妹風輕云淡轉身,拍拍臟手,哼唧道:“聒噪,現在可算清靜了。”
耿直進了另一間屋子查看那個傻子死沒死透,還能不能救,發(fā)現死透了,便心情沉重的走出來,對著魚小妹搖搖頭。
“還睡嗎?”
魚小妹十分嫌棄的搖頭。
將尸體拉進屋子里,耿直點了火,讓一切煙消云散,化作塵埃。
最后兩人找了個石壁,下邊剛好有雨水侵蝕形成的一個凹糟,生了一堆篝火,再聽著流水的滴答聲,兩人相擁而眠。
天亮了,耿直先醒來,山里的清晨涼意十足,現在已經是晚秋,漫山遍野的紅楓葉,好像千萬只蹁躚起霧的蝴蝶。
魚小妹還在睡,她睫毛彎彎的,一會兒一動,吹來一陣助陣的秋風,魚小妹使勁往耿直懷里鉆,耿直摸摸她的頭,為她蓋上包袱里所有衣服。
一會兒去哪兒呢?這是個問題?于是他召喚出了那個不堪大用的喵喵。
“喵喵?”沒人應。
“喵喵?”誒,人呢!天葵期早過了吧!
這時,一個懶散的少女聲音在耿直一時中響起,應該是剛睡醒,因為她還在刷牙!
“嘎嘛?”喵喵不耐煩道。咕咕咕
“嘿,你這什么態(tài)度,身為我的仆人,小心我投訴你!”
“咕咕咕……呸呸呸,現在投訴我有什么用,讓我不痛快,你就不怕我給你使絆子?”喵喵威脅道,她已經不是那個為了業(yè)務使勁賣萌的小蘿莉了。
耿直語重心長道:“喵喵,你以前不這樣的,以前乖巧懂事可愛,現在怎么這么囂張跋扈了。”
“乖巧可愛又不是給你看的,快說,什么事?待會我還要去相親呢!”
“哈……機器人還相親?”某人懵逼中。
耿直正色道:“我想知道大瀛國的地圖,給我一份,另外,游龍氣的完整功法也來一份。”
“可以,不過,只能是方圓五百里的地圖顯示,游龍氣也只有前五層,目前你的權限只有這些。”
隨后,耿直的一時天地里,出現了兩團淺藍色光粒子。
耿直漸漸靠近它,很溫暖,那團藍色記憶融入耿直的腦海,實際上那是一團定位芯片,可以掃描周圍五百里的地圖。
南圩州大都是荒地,人口稀少,幅員遼闊,除了并州占據了北戎半國盤踞大瀛國最北,幾乎是大瀛國四分之一的領土,南圩州是第二大的州,最小的州便是中鼎州了。北方人口遷移到貧瘠的南圩的很少,所以南圩城池稀少,但是山林廣袤,生長著眾多稀有藥材和神奇的動物。這里他們是要去東宣州的,他們一夜從大溪一路向東走了八百里,腳力還可以。
向東順著漓江走,最近的一個大城是彬州,還有三百里,翻過兩個山頭就能到了,估計上午就能趕到。
魚小妹醒了,耿直正想來個早晚吻,魚小妹輕巧的躲開了,找到一處山泉,洗了把臉,一泓清澈的冰泉,倒映著那個初長成的姑娘。
松松筋骨,魚小妹背著雙手和耿直向東而去了,魚小妹甚至沒問耿直去哪兒。
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他們在距離彬州三十里的郊外看到一個莊子,這個莊子很大,比當初耿直偷吃雞蛋的那個村子大了好多倍。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老發(fā)垂髫,怡然自得。
耿直帶著魚小妹走進莊子,村民警惕地望著他們,孩子被父母攬在懷里,男人拿起手里的鋤頭。耿直沖和善的笑著打招呼。
那些村民卻紛紛帶著老婆孩子紛紛回家去了。
弄得耿直十分不解,自己有這么可怕嗎?
繼續(xù)往前走,院墻越來越高,院子越來越大,門也越來越高,一處最大的府邸前,還放著兩只威武的大獅子。
耿直和魚小妹趕了一上午路,想要找一處人家歇腳,可惜,不招人待見,看到這一處大宅,便想敲門看看。兩人望著朱紅色的大門,上面寫著章府金漆大字。
正要前去敲門,門便開了,兩個仆人模樣打扮的小廝推搡著一個灰色衣服的少年出來。
惡仆叫道:“滾,老爺都說了,這事老爺不管,你們是章家的恥辱,已經被族長除名,老爺豈會因為你們兩個賤骨頭得罪彬州崔家的人。”
灰衣少年跪在地上,磕著頭,對著里面哭喊著:“二叔,求求您想想辦法,救救我姐姐吧!那崔乾祐那個地痞流氓,擄走了姐姐做他的小妾,被他看上的姑娘,最后都慘死了,求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姐姐吧!”
惡仆乙淫笑道:“嘿,章太之,你姐姐那模樣水靈地很,說不定那崔乾祐見你姐姐嬌艷欲滴,便不忍心對她太殘忍,得幾年好日子,你也有錢進京趕考了。”
章太之咬著牙,緊握拳頭,可惜,他姐姐平時都不讓他干活,臟活累活都是姐姐搶著干,而自己一心只讀圣賢書,竟然手無縛雞之力,眼看著姐姐被人搶走而無可奈何。
仰天長嘆,自己真是該死啊!他知道那個流氓是彬州知府的兒子,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只有向自己的族叔求助了,可族叔不顧親情,將他趕出門外,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他一拳打在惡仆乙的臉上,可惜拳頭軟綿綿的,沒什么力道,那惡仆惱了,提起拳頭變要還手。
一拳揮去,遇到了阻力,再不能出拳,眼前出現一個白衣公子攔在章太之前面,單手握住惡仆乙的拳頭,輕輕用力反手扭動,只聽咔吧一聲,胳膊斷了,惡仆乙倒地大叫,惡仆甲驚呆地看著耿直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章家莊,這里是章府,小子,你敢多管閑事,不怕惹禍上身嗎?”
“你有姐姐或妹妹嗎?”耿直淡淡道。
惡仆甲扶著惡仆乙,怔愣片刻,哆嗦道:“有啊,你待如何?”
“我一會兒便去強奸了她們,怎么樣?”
“你……”
耿直一瞪眼,惡仆甲便低下頭,心中雖有怒氣,卻不敢當面發(fā)火。
耿直扶著章太之離開章府大門。
魚小妹一直臉色怪怪的,眼角余光一直撇在耿直身上。
章太之神情沮喪,兩眼無神,拱手行禮道:“多謝少俠相助,小生感激不盡,如若不嫌棄,就請到我家喝杯茶。”
耿直看了一眼魚小妹,便道:“正合我意,走吧!”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姓章名太之,敢問少俠高姓大名,小生自當銘記于心。”
“耿直,這位是我娘子,魚小妹。”耿直指著身后的魚小妹,為了章太之的安全,魚小妹裝作害羞的轉頭看向別處。
章太之眼前一亮,然后只期期艾艾道:“好美的姑娘,嫂夫人真漂亮,可惜可惜!”說完搖搖一嘆。然后又對耿直勸說道:“耿大哥還是帶著嫂夫人趕緊離開這里,千萬別進彬州城,這里到處都有崔乾祐的爪牙,他們?yōu)樗蚜_姿色好的姑娘供他玩樂,已經有很多人家的姑娘遇害了,你們還是早早離開這里的好,別像我姐姐一樣。”
魚小妹皺著眉頭,怒斥道:“這里難道沒有王法嗎?州官放任不管要他何用?”
“嫂夫人不知,這彬州知府崔浩然正是清河崔家一族,到此任職的,崔乾佑正是知府的兒子,因此橫行霸道,為禍鄉(xiāng)里,卻無人敢管,有不少受害姑娘的父母為了家里安寧,都選擇閉口不言。”
“那你姐姐?”耿直問道。
章太之捶胸頓足,痛哭流涕道:“都怪我,都怪我,非要孟先師的文集,姐姐賣了藥和我去摘文閣選文集,碰上了那惡棍,唉!”
魚小妹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氣道:“小弟弟,別傷心,你姐姐我們幫你救。”
章太之微微一愣,苦笑道:“兩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可是一州知府的力量又豈是你們能抗衡的。”
“你要相信嫂子呀,你耿大哥一定會幫你救出來你姐姐的。”耿直一個苦瓜臉,不帶著這么坑老公的。
魚小妹認真道:“對了順便問一句,你姐姐有多漂亮?”
“不說傾國之貌,亦有傾城之姿。”
魚小妹好笑地看著耿直,道:“聽見沒有,可漂亮的姑娘呢,你一定不希望好白菜被豬拱了吧!”
耿直瞬間正義感爆棚,道:“兄弟,我一定會救你姐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