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外面晃悠，蘇瑜萱無意間提起最近網上那群無聊至極的人把陳澈和Hiicent拉CP的事情。
“你知道最近護城河的事情嘛？”
“護城河？那是個啥玩意？”咬著吸管的大橙子一臉懵逼。
“微博上那些人把你和波塞冬拉了個CP，名字叫護城河。你是橙子，另一位勉強屈尊成了河神。”
陳澈瞬間笑噴。
“你也覺得特搞笑是吧？你也覺得特無語是吧？這就對了。”
“這都什么玩意，我完全不認識波塞冬啊……還拉CP呢，不怕又有人說我倒貼？”陳澈哭笑不得。
“媽的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提起這個我就來火，誰罵你倒貼我罵誰。之前那群人在你評論里面瘋了一樣cue波塞冬的時候我就想罵人了，還說你倒貼呢，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小蘇翻了個白眼。
“你冷靜點行不行，好好當你的美少女。”
“我拒絕，在這種嚴肅的問題上，老娘就是飛天小女警。”
陳澈差點笑趴在大街上。
小蘇怎么這么可愛，還飛天小女警都出來了。這人不C位出道當個諧星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口才和豐富的面部表情。這要真火了，絕對是華語娛樂圈不可多得又獨樹一幟的閃耀新星。
“你現在膝蓋還好不？白天又在陵園跪了很久？”小蘇嘬了一口星冰樂。
“還是那樣啊，儀式挺復雜的，我搞不清那些條條框框，反正跟著跪就是了。中午在家上藥了。一會兒回家之后還要上藥，沒什么大事。”陳澈聳肩。
“以前那個大冬天拉著我啃冰棍喝星冰樂的人，現在已經開始養生了？”小蘇賤兮兮地笑。
“喝熱咖啡怎么你了？”大橙子傲嬌地揚起下巴。
“不不不，本人只是很感慨，你終于開始注意到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珍貴了。”小蘇笑著拍拍陳澈的肩膀。
“那你現在要不要換成熱咖啡？或者我讓店員小哥哥把你這杯星冰樂加熱成抹茶糊糊？”
“那加熱之后不就成了綠色的粑粑么。”小蘇叉腰。
“滾吧你，少惡心我。”陳澈再次笑瘋。
七點整，坐在書房里畫畫的顧哲航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下意識拿過來。
【顧氏連鎖養豬場總廠長：記得背wordlist和寫作業。】
頓住。
她……在干嘛？
放下手機，重新看向自己的畫。
完成眼前的畫作之后，顧哲航再次拿起手機，拍好照片，打開微博。
【@-Limpidity-：小蘇看到我喝熱咖啡就說我開始養生了……大概這位小姐姐是沒看見本人購物車的那些零食吧嘿嘿（不接受任何形式的diss】
配圖是她的購物車截圖，評論全是各種各樣的嘲笑。
【@小蘇打滴打滴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向您誠摯道歉（請大家不留余力地好好diss一波這個饞嘴橙靴靴】
顧哲航點開這張長長的截圖，耐心地從頭看到尾，直到坐在椅子上的男生突然笑出聲。
這人真的是豬嗎？購物車里這么多東西？還全是吃的？正常女生的購物車里不都是什么化妝品和衣服嗎？為什么到她這里就變成全是吃的了？還有……重點是為什么這么多亂七八糟的零食？什么鴨鎖骨鴨爪鴨脖豬肉脯鹽津水果干的……這人不想活了？
顧哲航翻了個白眼，打開自己手機上的網購APP。照著陳澈的購物車內容，找到那家店之后，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嫌棄地癟嘴。
整家店賣的基本上都是這種食品，拍的圖看上去還挺有食欲，也難怪那只豬塞了滿滿一購物車。
想了想，還是把那些東西都每種兩份地加好，然后直接付款。地址填的是分部，畢竟他還挺想看看這人收到包裹之后的表情。
切，吃吧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還凈是些沒營養的零食，胖死你。
算了，本來這人就瘦得跟一張小紙片似的，兩級風一吹就能被卷跑，稍微胖點也不錯。
打開微信，把自己的畫放進朋友圈，然后起身去洗澡睡覺。
今天任性一回，不想背單詞不想寫作業。
倒在床上的時候，下意識從床頭柜上把手機摸過來。借著壁燈的暖光，男生無聲地敲著手機屏幕。
有些事情他需要找人問問，不然一直就這么憋在心里的話，對自己也不好。
【H：出來】
【羅寅：有屁快放，老子看報告忙著呢】
【H：你當初是怎么發現你喜歡一個人的】
【羅寅：？？？】
【羅寅：我的蒼天哎…………？？？？這位大兄弟你今晚究竟喝了多少？？？你現在喝酒都不叫我們的？？】
【羅寅：你不會要自己開車回家吧？？？現在在哪兒？？？還是單向？？？我靠我現在抽不出身，給你找個代駕過去？？】
顧哲航一臉嫌棄地盯著對方回過來的一堆消息。
【H：沒喝酒，在家，正經提問】
【羅寅：你這叫沒喝酒？？你要是在沒喝酒的情況下能問得出這種級別的問題我叫你爸爸】
顧哲航耳邊突然想起當初陳澈說的那句“喜當爹”，微微揚起嘴角。把羅寅的備注改掉，順手截圖發給他。
【H：真沒喝酒】
【傻崽：……………………垃圾】
【傻崽：你這是終于開竅決定重新喜歡女的了？？還以為你看破紅塵了，原來還沒看透啊？？】
顧哲航真想一巴掌揮他腦門上。
還看破紅塵，分個手就以為他打算出家了？他從哪兒認識的這幫神經病朋友啊？
【H：所以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
【傻崽：能能能，你想聽什么？？哪方面？？】
【H：我已經問過一遍了，你當初是怎么發現你喜歡一個人的】
【傻崽：……………………我還是覺得你喝酒了】
顧哲航想摔手機。
怎么沒一個正經的？他問這種問題很奇怪嗎？跟這種人交流比跟那只豬交流還困難。
此處的豬全等于陳澈。
【H：再磨嘰拉黑了】
【傻崽：哎哎哎別啊開玩笑開玩笑，現在正經了】
【H：趕緊，老子還要睡覺】
【傻崽：不是………………我就好奇了，你說你一個談過這么多次戀愛的人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
【H：老子沒追過任何人】
顧哲航看著屏幕上的這句話，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
倒不是因為撒謊，畢竟那幫跟他玩得好的兄弟們都知道他確實沒主動在感情方面付出過什么。只是因為……突然想到了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眼前飄過一張臉。
【傻崽：行行行，以前都是別的女的倒貼你行了吧？？少爺這樣您還滿意不？？】
【H：說重點，老子困了】
其實一點都不困，甚至還在微信微博之間來回切換刷新。
她今天一共發了三條微博，前兩條都是關于外婆的，最新的就是帶著購物車截圖的那一條。
想起上次他點個贊就能讓她的微博評論亂成一團，現在他每次看她的微博都得用左手刷，省得一個不小心就點到什么不該點的。
通知欄冒出新微信消息的時候，顧哲航從她的微博相冊切回微信界面。
【傻崽：這個問題很復雜也很簡單…………你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你的心思就完全在她一個人身上了，眼睛里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舉個簡單的例子，假如你喜歡的人和她好朋友一起出去逛街吃飯，晚上發了一條九張圖的朋友圈，其中最后一張是她和朋友的合影，前面八張都是吃的，你最先注意到的肯定是她的臉】
【H：我會先注意她吃了什么】
【傻崽：……………………】
【傻崽：行了你去睡吧，這話我沒法接】
【傻崽：你的問題留著問周公去吧cnmd】
顧哲航一臉懵逼。
他說錯啥了？難道不應該先注意食物嗎？畢竟食物有八張圖啊。
【H：？】
【傻崽：媽的顧哲航你tm第一次談戀愛還是怎么的？？？？】
【傻崽：誰tm要是能比你還智障我第一個站出去打爆他的狗頭】
【H：？？】
【H：食物有八張圖，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講，你第一眼注意到第九張自拍的幾率應該是九分之一】
【傻崽：………………………………mdzz】
【傻崽：晚安好夢cnm】
顧哲航微微皺眉。
他又說錯啥了？
【H：跳過這一條，繼續】
羅寅簡直想當場吐血三升直接倒地身亡。
一個有著充足戀愛經歷的人，居然戀愛經驗為負數，這是何等的奇葩與智障。
【傻崽：OK我們跳過之前的那一條，你就當我放了個屁】
【傻崽：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的情緒會因為她波動】
【傻崽：但是我覺得對于你這種自我約束能力太好的人來說，情緒失控應該不怎么常見】
【傻崽：所以這一條也可以跳過】
【H：哦】
突然被戳中的顧哲航再次心虛。
他以前的自我約束能力是挺好來著，以前的情緒控制能力那完全沒得說，但是好像在碰見陳澈之后就會動不動發火……
【H：所以經常情緒失控到底屬不屬于喜歡的范疇？】
正在打下一段內容的羅寅被這句話嚇得手一抖。
什么玩意？經常情緒失控？這幫人里面情緒控制能力最好的人？經常？情緒？失控？
【傻崽：你指的是哪種失控？】
【H：發火】
羅寅沖著空氣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把之前打的那些都刪掉，重新打字。
【傻崽：我覺得你不是喜歡這個妹子】
【傻崽：你tm是碰見上輩子的仇人了】
這次翻白眼的是顧哲航。
他有那么討厭陳澈？陳澈有那么討厭他還差不多。可見這條也不能適用在他身上。
【H：繼續】
【傻崽：你還想聽哪方面？】
【H：不知道，你就按你知道的說】
【傻崽：……………………】
【傻崽：所以我現在是您的私人情感顧問？咱們按秒收費行嗎？】
【H：開價】
羅寅著著實實被這人的財大氣粗嚇得縮了縮。
合著這位大兄弟是鐵了心今天就要搞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那個妹子呢？還真的按秒計費？這人是打算把自己的家當全砸在這種并沒有什么意義的問題上？顧哲航是不是有病啊我的天哪。
扁鵲從土里爬出來給他開顱刮刮腦殼都治不好吧。
【傻崽：這樣吧，你把那個妹子的微信給我，我去幫你探探妹子的口風行吧？？】
【傻崽：不要你按秒計費了，我親自幫你去問行吧？？】
顧哲航皺眉。
把陳澈的聯系方式給羅寅？就算羅寅真的拿把砍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可能做得到好吧。還親自去問陳澈……羅寅那種吊兒郎當的語氣不把人家惡心得大半夜不敢睡覺才有鬼。
【H：拒絕】
【傻崽：我真tm要被你逼瘋了，所以你自己什么想法？】
顧哲航認真地想了想。
【H：不知道】
羅寅已經不想回復他的消息了。
【H：但是我看到她哭會很難過】
剛打算直接結束話題的羅寅看到顧哲航發過來的這句話，突然來了精神。注意到對面的人還在打字，立刻坐直，耐心等著。
終于他媽的到了真心話環節？可等得急死他了。
【H：我莫名其妙養成了給她帶早餐的習慣，爭取每次都給她帶不一樣的。看到她安靜吃早飯的樣子，我會有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
【H：我之前說給她帶早餐是喂豬，但是后來我覺得我有義務培養她吃早飯的習慣。她說她一般不吃早飯，我擔心她這樣下去的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猝死】
羅寅瞬間笑噴。
服了，顧哲航真的……弱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