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費了些力才將張春順利安排到魚兒身邊,目的是為了牽制商梧,萬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折了,他不看重這條人命,只是對這個掌控之外的突發事件極為惱怒。
商澈鐵青著臉繞著張春尸體看了一圈,他將手指從脖頸斷口處探了進去,傷口十分平整,一點也不像有過掙扎的樣子,他嫌惡的抽出手指接過一旁侍衛遞上來的手絹把那黏膩從指上擦凈,朝那侍衛看了一眼,冷聲道“滿丁,可有和鈴鐺接上頭?”
“回王爺,鈴鐺回報,說公主近來一直本分,少出閨房,食欲也不怎么好,還叫她撞見幾次紅著眼的畫面,可公主嘴緊,無論鈴鐺怎么示好,半字也未透露”
“那鳳冠呢?”
“這鳳冠很是精致,與常人所佩戴的又有些微不同,屬下看了圖紙,調查后得知這乃城頭金家的手藝”
城頭金家應了這個姓,開的是家金器鋪子,老板是個實在人,手藝仔細慎重,也少將活交給手下人做,所以名氣雖然不算小,但鋪子著實不大。
商澈瞧著這個兩人同進都嫌擁擠的大門笑了笑,這鋪子也未免寒酸了些。
滿丁照著他家王爺的習慣將金鋪里的眾人統統趕了出去,只留下個慌張的店小二跑上樓將老板請出,那老板一聽是官府的人,當即嚇得兩腿打顫,由人撈著才下得了樓梯。
商澈拿眼角瞧了他一眼,嗤笑道“不必緊張,只是來問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必保你全家無恙”
“官大人請…請講,小人必定知…知無不言言言言言無不盡”
商澈偏頭示意,滿丁從懷抱的木盒里取出鳳冠,走到店老板面前,伸手掰其下巴,將他整張肥臉抬起,店老板受驚不小,畢恭畢敬的將鳳冠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東西出自誰手?”
店老板小心的回答著“這的確是出自小人店鋪,不過這做工應當是前些年的了”
“前些年的金匠是誰?”
“是小人的大哥”
“人在何處?”
店老板面露難色“前年入冬大哥就已經病逝,我也是那時才接手金鋪,此前的事全是一慨不知啊”
聞言商澈站起身在店里走了一圈,又取了些金飾看了看,渡步到店老板身邊,蹲下身子慢慢的說道“那你可得好好想想,當年來打這鳳冠的是什么人了,不然你這金鋪還有你這個人都得在今年病逝啦”
店老板嚇得一癱,轉身抱著商澈的腳連連求饒“官大人饒命官大人饒命官大人饒命啊,小人冤枉,小人確實不知啊”
商澈皺眉,厭惡的望了他一眼,左右侍衛見狀立馬上前將人一腳踢開。
店老板被踢得在地上連滾了幾圈,立馬哀嚎道“大嫂…咳咳…前些年大嫂…咳咳咳咳大嫂一直幫大哥打理金鋪,她一定知情,她一定知情”
“人在何處?”
“在,在老家鄉下,我現在就去接,現在就去”
商澈搖搖頭“不勞你大駕,我的人下手沒個輕重,傷了老板,這幾日我就派幾個身手好的,供你差遣,外頭最近也不太平,你們暫時就別出門了,生意沒有命重要,先歇著吧”
店老板捂著發疼的胸口,一句話也不敢說,眼睜睜看著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將自己最為疼愛的大兒子拖下了樓,大兒子似乎是挨了打,半邊臉腫得老高,由人拎著甩上了門口的馬車,往城門口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