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丁帶著部下在城門從深夜埋伏到天明,也沒等來金二少爺口中所說的黑衣人,他帶著一身晨霧看著和親隊伍極為莊重威嚴的出了城,當下遣散左右,自己則騎上快馬回到了六王爺府。
“你是說,沒見著人去?”
“是,屬下寸步不離的一直守著,并沒有發現形跡可疑之人,也未曾見到‘信物’”
‘啪’商澈生生捏碎一只玉杯,咬牙道“這金鴻鳴還真是長本事了”
滿丁猶豫道“那金公子倒不像是有本事欺瞞王爺的主,只怕這事另有隱情”
商澈松開緊皺的眉,抬頭望向他,略一思忖,開口道“繼續說”
“金府內未曾見過能取張春性命還能輕易走脫之人,且金府一直為王爺效勞,一個能為了權勢拋棄所愛另娶他人的人,又怎會為了個鳳冠去逆主子的意”
“那你的意思?”
“屬下只是覺得,整件事實在過于蹊蹺,這一切如若真是他所為,他又怎么會通知主子‘信物’一事,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商澈聽完笑了笑,湊近低著頭的滿丁,瞇著眼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伸手將他腰間懸掛的精致荷包解下,在手里晃了晃,“你該不是,為了那金家小姐金緋雨才故意說這些話的吧”
滿丁驚愕,他雖有一定的私心在,可剛剛所說句句屬實,并未有開脫之意,但他深知自己情急犯了王爺的大忌,慌忙跪下“屬下絕無此意,屬下與金小姐…幾面之緣罷了,自知與她是云泥之別,未曾有過妄想”
“唉”商澈長嘆一口氣,寬慰道“她是她,金鴻鳴是金鴻鳴,金家是金家,本王分得清,你若是喜歡她也無妨,她一個寡婦,配你算是高攀了”
“屬下不敢”
“你在小事上有所私心,本王自能明白,可在大事上你這么扯不清辨不明的,那本王…”商澈沒將話說完,他把手里的荷包扯了個線頭,將其拆散,零零碎碎的扔了一地。
“屬下知罪,請王爺責罰”滿丁望著地上零碎的布塊,額間密密麻麻的發起汗來。
商澈瞧他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伸腿踢了踢他的腰“跪直一點,不罰你”見他果真依言跪端正后便解下自己的錢袋,將錢袋壓在他一側的肩上。
“此事不要在提,案子已經結了,無論真相如何,先將這篇翻過,這些錢拿去給弟兄們喝點好酒,金家那邊我自有安排,不必在盯著了”
“是,屬下代弟兄們謝過王爺”
滿丁不知道這個自有安排是指什么,但他不敢問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