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長安城這起案子也逐漸落了幕,只是這幕落得不大好看。
“兇手是個叫香弦的女子,這女子是翠香樓的死契,這類死契的來源多數便是那些青樓之中的女子,懷了孕了又不宜落胎,只能生下來的,這皮相好的出生就會留在青樓,走自己娘親的老路,皮相差的就會變賣為奴,在和從前毫無瓜葛,這香弦一早便被金鴻風豢養在府,專接一些特殊嗜好的宗室權貴,及笈之后又被送往了翠香樓,按理說這種人一生也就是這樣了,可她還有一個妹妹,一個身世和她如出一轍的妹妹,她這妹妹叫粉蝶,可惜的是十歲那年就沒了,死在了一個當朝重臣手里,這個重臣便是金鴻風的父親,大行臺上書令金澤,粉蝶的死讓香弦記恨在心,被人贖身之后又潛回長安,連殺四人,自此便如同人間蒸發,在無半點蹤跡”
這便是口口相傳的版本,且那尚書令一被挖出,這殺人的兇手便徹底在無人過問,朝廷頂著民憤的壓力匆匆將這事落了案,轉頭調查起了金家。
金家不干凈這是眾所皆知的事,那案子落了沒幾天,朝廷這方便收集了足夠多將金家滿門抄斬的證據,所謂墻倒眾人推,不過如此。
商梧將這兩件互相牽連的案子卷宗鋪開,重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像是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低語出聲。
“這個叫香弦的女子,賣身契尚在別人手中,也不知是如何贖身的”
徐守彤聞言偏頭去看,商梧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伸出二指將些微仄皺的賣身契夾在了指縫,從重疊的案卷里抽了出來,瞥了兩眼又將其隨意丟下,末了還不忘警告道“青樓這地方的人皆非善類,好好長長記性”
“屬下記住了”徐守彤慢慢向其靠近,著手幫著收拾了鋪開的卷宗,她耷拉著眼,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收了翼,微微顫動著。
整件事雖然過程變化頗大,但案件的結果和金家的走向并沒有偏離原著設定,金父被撤職流放,其子女因當年尚年幼和商澈的關系倒是保住了性命,但經此一役,這金家是徹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