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份悸動,徐守彤沒依著徐幽幽的要求留宿,也沒返回商府,而是在展宅附近磨蹭了許久,
直聽到三更的梆子響時,才帶著些忐忑悄悄的摸了進(jìn)去。
展越為她留燈已成習(xí)慣,縱使二人鬧不和的期間,他也依舊在臥室的圓桌上留著盞不甚明亮的油燈。
徐守彤路過那燈時抬了手將燈芯掐滅,在撩開床幔,挨著展越坐下,她從進(jìn)門開始,便故意將動作放得極重,為得就是讓他從熟睡中自己醒過來。
展越果不其然被響動驚醒,他揉揉眼,瞧了眼床前不甚清晰的人影,詢問道“彤彤?”
“是我,阿越…我來是想問你件事”
“你怎么才來,我等了你好久…”許是以為在夢境,展越也不端著,蜷了身子便要去攬她的腰。
“你可還喜歡我?心里可還有我?我先表個態(tài),我還喜歡你,從未變過”
實(shí)實(shí)在在的觸感提醒著展越,眼前這幕絕非夢境,他雖不明白徐守彤怎么半夜三更的跑來問這個,但還是坐起了身,滿心慎重,將徐守彤垂在身側(cè)帶著些繭子的手,握在了掌心。
“我心亦然”
徐守彤聽完這四個字,復(fù)念了一遍,這才放松方才那緊繃的臉,咧了咧嘴,拉高被子將展越頭臉遮住,隨后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剝了個精光,在掀了被子,溜進(jìn)去,覆到了滿臉無措的展越身上。
“你…你你你你…成何體統(tǒng)!”展越嚇得高舉雙手,不敢碰她,又被她壓得嚴(yán)實(shí)起不了身,更可氣的是,自己竟全然經(jīng)不起撩撥,心和神智就沒一個還在原處。
“我睡自己的心上人,礙體統(tǒng)何事”
“你?。?!姑…姑娘家家的,你你你…”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了,春宵苦短,咱們先辦事后談心成么”徐守彤說完,不待展越‘你’出來,便低頭封了他的唇。
她吻技很差,但對付展越,足夠了。
展越被她吻得暈頭轉(zhuǎn)向,打小的禮教讓他滿心羞恥,只想趕緊推開身上的人,可心里又萬萬舍不得這么做,掙扎之色溢于言表,半推半就的,等徹底回味過來時,早就被吃干抹凈了。
他看了眼衣襟半敞,滿臉饜足的徐守彤,想說些什么,卻紅著臉,大著舌頭,一句囫圇話也倒不出。
徐守彤揉著腰,也紅著張臉,卻還能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口氣,說到“你剛不挺賣力的嘛,怎么這時候又害羞上了”
“咱們倆…這是…無媒茍合…于禮教不符,展越自覺愧對先人愧對祖宗,也愧對你,愧對你父母”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
“我明日就去提親,咱們把婚成了”
徐守彤頓住手,眨巴眨巴眼,翻身趴在了床上,指揮著展越給自己揉腰,她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不行,大局未定,說什么都不行”
“可你這么跟著我,是會吃虧的,哪天我直接娶了旁人,壓根就不承認(rèn)你,你屆時可怎么辦?”
“嘶…你輕點(diǎn)…你要娶了旁人那也是命,人爭不過命,我也不怪你,至于吃虧不吃虧的,你又沒強(qiáng)迫我,我舒服了就不是吃虧”
展越被她的大言不慚羞得臉紅脖子粗,自覺這樣的自己有失男兒風(fēng)范,當(dāng)下想要振一振夫綱,便停下手,掰過徐守彤的臉,笨嘴笨舌的吻了半天才將人放開。
徐守彤樂呵呵的看著喘氣不均的展越,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翻過身來,撲到了他懷里,認(rèn)真道“你在等等,等那皇帝把皇位坐穩(wěn)了,又或咱們王爺把皇位坐穩(wěn)了,我便請辭,咱們一起去益州,然后在游遍大江南北”
“嗯…你家王爺?這是要篡位?”
“算不上…咱們先去益州,我給你認(rèn)個干兒子,然后咱們?nèi)ゼ腊菽愕?,在去聞名遐邇的洱海,就…?/p>
展越攬著她,看她趴在自己胸口,半闔著眼,手指無甚意識的絞著自己衣角,迷迷糊糊的陳訴著將來的周游路線圖,聽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模糊,直到起了輕微的鼾聲。
展越就這么看著她,也不知為何,心跳得比剛剛還要厲害,撲通撲通的,他都怕這聲兒將這睡熟之人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