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見了蕭清吟,也是一臉的慈愛和善。
“姑娘哪里的話,來接姑娘本就是奴婢愿意的,太后娘娘正念叨著姑娘的身子呢,又是念經又是問太醫的,擔心的幾日都沒休息好,這不,奴婢剛送走周太醫。只是今日風大,可不比前兩日的大晴天,姑娘的病還未好怎么敢到處亂走,沒的加重了病癥,惹太后娘娘擔憂。”
蕭清吟心中一暖,抿嘴微笑,道。
“都是我的不是,讓太后娘娘和嬤嬤擔心了,只是我整日里躺著,心中卻一直惦記著太后娘娘,生怕她老人家擔心,所以就想來看看,一是想讓太后娘娘放心,二也是我實在想念娘娘想念的緊。”
說罷,便有些羞澀的垂下眼眸,她這最后一句倒不是瞎掰,太后待她的好她心里很清楚,來見太后娘娘也是出自真心。
李嬤嬤拉著蕭清吟的手,細細的觀察她的臉色,微笑著點點頭。
蕭清吟雖然氣色看著紅潤,但眉宇間仍有一絲疲累,李嬤嬤心知她是大病痊愈后身體仍然虛弱,也不敢讓她繼續在風口站著,只一面扶著她的胳膊,一面將她往東廂的暖閣里引去。
蕭清吟心知李嬤嬤引著自己去東廂的暖閣而不是直接去正堂定然有她的緣故,所以也沒多問,只淡定的跟著李嬤嬤,面上一副從容淡然的模樣繼續不動聲色的和李嬤嬤說著些閑話。
見她如此懂事的沒有亂問,李嬤嬤倒是先說了緣由。
原來是太后娘娘那里正有客呢,在外游歷了三年的寧王世子云奚鳩回來了,今兒個正好趕上他跟安王世子宋靖戎一起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他們都是外臣之子,而蕭清吟也是未出閣的女子,理應避嫌的。
太后最重規矩,蕭清吟是清楚的,所以派了李嬤嬤引自己來東廂暖閣也無可厚非,蕭清吟也心安理得的等在這里,那些外臣之子,她見不見的也無所謂,反正跟她又沒什么關系。
說起來這個寧王世子蕭清吟倒是聽說過,老寧王身體不好,弘武四十一年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一子一女。
世子云奚鳩處理完老寧王的喪事就向皇帝請辭說要出外游歷,皇帝不允,他便只留下一紙書信就離開了,連即將承襲的爵位也不要了。
弘武帝氣了幾日,但念著老寧王的赫赫戰功,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不動聲色的仍舊給云奚鳩保留著世子之位。
想必寧王世子三年后歸來,就是回來承襲爵位的吧。
蕭清吟心里默默的想著,倘若她的大哥尚在人間,肯定也是這個時候襲爵,自從棲鳳關一戰,睿王蕭氏一脈除了她全都尸骨無存,只留她一人在世上茍活,凄涼的掙扎在皇宮中,看人臉色,任人擺布。
眼眶一熱,蕭清吟連忙裝作不經意間撫了撫鬢角的碎發,將眼角的淚痕抹去,對李嬤嬤笑了笑。
兩人上了臺階,春柔快走了兩步,上前去打簾子,蕭清吟走了進去,一股夾雜著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東廂的暖閣里,卻是早就坐著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