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昊的確不會害她們,那些大臣們也不會,除非是有人活膩了。
內務府的層層關卡的檢查蕭清吟還是挺信任的,再怎么樣,對皇帝也有些畏懼。
常德喜帶著人回到了玉圣宮,剛巧皇帝和禮部尚書杜謹言剛用過晚膳,兩人正用著清茶,晚上祁元昊不飲濃茶,杜謹言卻也跟著皇帝的喜好,說是茶,也就是清水加了幾片嫩葉,兩人對坐,面前擺了一盤棋,倒也不分君臣了。
常德喜獨自進了暖閣前,又吩咐外面守著的小太監將地龍燒的熱一些,夜晚氣寒,寢殿那邊也是如此,小太監應了,飛快離去,他見人走遠了,才叫了自己的徒弟過來守著,自己這才掀了簾子進屋。
“給皇上請安,給杜大人請安。”
“起來吧!”祁元昊眼皮也不抬,似乎注意力只放在了棋盤上。
“謝皇上。”常德喜應了。
“常公公,可看清楚了?蕭姑娘吃的哪個菜最多?”
杜謹言似笑非笑的看向常德喜,問道。
祁元昊抬眸斜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奴才一直伺候著蕭姑娘和三殿下用膳的,倒是寧王和顧太傅家里送的菜品比較合兩位主子的口味。”
杜謹言‘哦’的一聲,然后對皇帝挑挑眉,心說,您看怎么樣?
祁元昊唇角微微上揚,卻不動聲色的又喝了一口茶,看起來心情很好。
第二日,宮里傳出話,寧王府和太傅府進獻的菜品很合皇上的口味,得了賞賜,而左相和右相的雖然也送了佳肴進宮,但絲毫沒提他們兩人。
這個消息一出,朝廷上下又重新有了一番猜測。
皇帝這是在抬舉寧王世子和顧太傅呢!
這一消息也變相說明,左相和右相獨攬朝政的日子已經遠去了。
同時,宮里也傳出風聲,四家呈上的菜品皇上并沒有吃到,而是如數送到了玉清宮,所以這賞賜也不能算是打壓左相右相的意思,有可能是真的因為菜好吃。
朝臣們琢磨不透皇上的意思,不過有人卻也去了寧王府和太傅府里請教廚子,更有甚者,花重金請兩府里的廚子跳槽。
不過,越是這樣摸不清楚,越是祁元昊想看到的結果。
就連杜謹言也不由得贊了皇上一句“高招”。
蕭清吟和祁玉露兩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皇帝拿來做了掩護,仍是規規矩矩的過自己的生活,早晚兩次去太后宮里晨昏定省。
自打四公主被禁足之后,太后的風寒也漸漸好轉,皇上時常來給太后請安,與蕭清吟也偶遇到了幾回,只是匆匆一瞥,行了禮,就過去了,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大臣們送菜進宮的習慣,仍然繼續著,長此下去,蕭清吟真的怕皇上的國庫被那幫大臣給掏空。
不過祁元昊也并不是日日都將呈上來的菜送到玉清宮,偶爾也會送到太后的玉璋宮,長公主的壽仙宮里,倒是頗有點‘雨露均沾,誰也別落下’的意思。
這一日,剛巧蕭清吟從玉璋宮里回來,就看見常德喜等在玉清宮的門口,不住的在向外張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蕭清吟心中一滯,幾步走了上去。
常德喜見到她,立刻換了笑臉。
“蕭姑娘去了哪里,可讓咱家好找。”
“方才去玉璋宮里給太后娘娘請安,見娘娘還有些咳嗽,我就服侍著娘娘用了些冰糖雪梨汁,耽誤了些時候。”
常德喜點了點頭,也不做計較,只對她道。
“快進去吧,皇上已經等您多時了。”
蕭清吟按捺下心中疑惑,快步走了進去,院子里站滿了太監宮女,但各個垂眸頷首,鴉雀無聲,碧蓉等人不知躲到了何處。
從前皇帝帶人來的時候,都甚為低調,那些跟隨的太監宮女都等在玉清宮的外面,如今,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玉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