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燕郇站在床榻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日照當頭,還在酣睡的拓跋玉寜,輕咳了一聲,“婳兒。”
“嗯哼,別叫—”榻上的女子不耐的翻了個身,唧唧哼哼不知在說甚么,燕郇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衣架旁將她的衣服拿下來,走至床榻邊,骨節分明的大手挑起拓跋玉寜的中衣拽住,把外衣的衣袖口對著拓跋玉寜的玉臂試圖穿進去,而榻上的小女人欠揍的厲害,他剛伸上去一半,她便翻了個身連同外衣壓在身下轉向了內側,燕郇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走到床板上一手借著床榻的力,一手想要將衣服給拉出來,卻突然伸出了一雙小手將他的衣領一抓“嗯?”,腳底陡然一滑,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力,高大的身子猛然朝著床榻上的女子撲了下去。床榻也地震山搖了一下。
瞌睡蟲立馬散了,你瞪我,我瞪你,好不精彩,拓跋玉寜心里嗶了娘了,睡夢間,突然一個龐然大物壓了上來,唇邊軟軟滑滑的,好吃的糕點,一咬上去,男人的懵哼聲瞬間將她驚醒,“燕郇?”連忙想要退開,可前有狼后有虎,退都退不了,他怎么會來她的屋子啊,還壓在她的身上,靠,心里這樣想,素手卻使勁吃奶的力氣抵在他的胸膛上,眼眸咕嚕咕嚕的轉了一圈,使眼色讓他離開,后者似乎也是不可置信現在的場景,一時沒反應過來。兩人似乎除了詫異沒不樂意啊。
她想開口,一動就好像在吻他,嚇得全身僵硬,只有芊芊玉手在使勁的戳他那堅硬的胸膛,心里哀嚎,嗶了娘了,這燕郇怎么不動啊,草,想吃老娘豆腐吧,被壓著的玉腿使勁突然一往上頂,危險瞬間驚醒了燕郇,他同樣用腿夾住她那不安分的利器,見她眼里似有怒火,沉了目壓下心中的澎湃,借力起身,拍了拍衣袍上莫須有的灰塵。背身站在一旁。
拓跋玉寜松了口氣,警惕的看著床邊高挺的背影,緩慢的起了身,可面前的場景讓她一陣罵娘,外衣不知什么時候穿了一半,纏在了她的腰間,經過這一番折騰,擰成了一股繩,解都解不開,燕郇見后方一直沒動靜,轉身,只見床榻上的女子在跟自己的衣服較勁,他喉結微滾動:“見你一直沒醒,便打算替你穿一件外衣直接上路。”說話間,就又走了過來骨節分明的大手繞到她的身后解那道纏住的結。
原來是這樣,那叫醒她不就得了,而且穿上衣服不叫醒她能怎么上路嗎?燕郇若知道她這么想,那才叫一個語塞,淡淡的男人清香味縈繞在自己的鼻間,她一時走神,忽而想起了在夢里咬到的那抹香甜,咽了口唾沫,揣揣不安的看了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一眼,定睛,男人的下唇似乎有一絲血的痕跡,殘血如畫,天,她竟然做了這么愚蠢的事,燕郇不會又罰她跪吧,就在她無厘頭的瞎想時“好了。”
衣服已整潔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男人也退后了一步,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似乎并無波動:“走吧。”說完,率先走了出去,拓跋玉寜無暇顧及其他連忙跟了上去。
京郊皇家訓練場
這是專門訓練皇城禁軍的地方,規模宏大,占地面積極廣,一進去,便聽到了聲勢浩蕩的訓練,正值正午,日頭燥熱,禁軍們上頭都光著膀子,提刀駕馬苦心歷練。
“公子,來這兒干嘛啊?”拓跋玉寜不安分的四處亂看,疑惑的朝燕郇問道。
燕郇側身擋在他面前,這才淡淡的開口:“見奕愉。”
“公子,你擋我干嘛,看不到路了。”拓跋玉寜反抗道。
燕郇不理會,徑自走著擋的更甚了,死面癱,專橫霸道,拓跋玉寜心底吐槽,隨手潎了一根雜草,含在嘴里把玩著,一副小流氓的樣子,對著燕郇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
“呦,郇公子來了,愉郡王在馬場那邊呢?”訓練場的人都知,燕郇與奕愉乃拜把兄弟。
奕愉,幾個月前,父王突然戰死沙場,他臨危受命,受封愉郡王,親自去了漠北,蕩平殺寇,一戰成名,又因接“西夏公主求和”有功,元宗帝特賜讓他掌管御林軍,親自訓練。
燕郇點頭,越過帳篷,去了西后方,突然,一道小手使勁拽住了自己,他回頭。
“公子,我在這邊等你,就不去打擾你們了。”奕愉,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那男人眼睛毒辣,萬一認出自己來了怎么辦?
燕郇掃了眼都是男人的訓練場,眸底一暗:“身為女兒家,懂點羞恥。”
燕郇你大爺,又拐著彎說自己不矜持,拓跋玉寜還就跟他較勁了:“公子說的對極了,不過,我就是一個野丫頭,向來沒規沒據的,您就不要拿您那一套來掣肘我了。”
感受著那愈發暗冷的目光,拓跋玉寜心底有點心慌,“郇公子,屬下帶這姑娘去馬場另一頭的瀑布那兒去玩一會,您談完事情了,屬下在把姑娘送過去。”大漢的后背泛起了冷汗,兩祖宗,郇公子明明是不想讓這姑娘看那些臭氣熏天的臭老爺們,這姑娘還非給他較勁,讓他夾在中間可為難嘞。
“瀑布?”她來到中原都沒見過瀑布了,而且這寬廣的馬場雖比不得西夏的達拉也的草場,卻也好過沒有啊。
燕郇掃了她一眼那一臉向往的神情,垂了眸,沒說什么,大步離開了。
“嘿,瀑布在哪兒啊?”燕郇一走,拓跋玉寜便笑急的問道。
大漢笑:“姑娘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