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在思慮的同時,沈譯也在思慮。
選擇站隊,那肯定是要再三思慮的,一不小心可是會丟命的,而且丟的若是自己的命也就認了,可是那丟的可是全家人的。
若是選擇的皇子扶不起,怎么對付二皇子?
本來依著李議的實力,他們以前也覺得那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是現(xiàn)下,他們既然生了要對付他的心,那就不一樣了。
四皇子如今十五歲,背后站著禮部尚書高杰一系,母妃在宮中是四妃下的昭儀,出身也不算差,只是他接觸過幾次四皇子,只怕對那位置是毫無念想!
六皇子如今十四歲,母妃雖然被封為賢妃,可是去世得早,而且外祖家全在錦南。在上陽可以說是無依無靠,而且還聽說是個愚笨的。年前還被推了湖,估摸著傳言不假。
七皇子如今才五歲,雖然年幼了點,但是有著身為淑妃的娘,還有樂家作靠山,而且還有一個當司徒的舅舅。
皇上近來聽說是越發(fā)不好了,只怕沒有幾年時間了,但是少年天子也未必不可!
沈譯看了看依舊沉思的童初,咳嗽了一聲,希望引起童初的注意。
果然童初直起頭來看著他,詢問道,“你想好了?”
其實她也思慮好了。
沈譯看著兩眼放光的童初,知道童初也想好了,遂說道,“那咱們一起說?”
沈譯以為他們想的是同一人,結果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六皇子。”
“七皇子。”
沈譯疑惑的看著童初,以為自己聽錯了,遂又問了一遍,“六皇子?”
童初看著沈譯疑惑的目光,點了點頭。
“為何?”聲音淡淡的,并不急切,因為他知道童初這樣的選擇,一定有她的原因。
童初看著沈譯,慢慢的分析起來。
“四皇子的情況估計你我都想一塊去了,他確實不是做大事的人,只適合做個閑散王爺。七皇子年幼,雖然他身后勢力強橫,但我看淑妃娘娘她也只想明哲保身罷了,她不會愿意讓我們把七皇子往那個危險的位置上推。”
童初看沈譯聽得認真,知道他在認真思慮自己的話,遂又繼續(xù)道。
“而且你也看出來了,樂子期一直在避二皇子一派的鋒芒,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這說明他看得很透,雖然他們樂家能和二皇子爭上一爭,但是他們不愿意,否則也不會如此低調了。”
沈譯深知其理,若只是因為這些,“那我們可以說服四皇子,為何就非得選擇無權無勢的六皇子呢?”
童初笑了笑,“我覺得你可能看錯六皇子這人了,那日生辰宴我有仔細我有仔細觀察過他,只怕他不是傳聞中那般。難道你不記得最近上陽很神秘的一個人物了嗎?”
沈譯脫口而出,“你是說聽風樓的老板?”
“正是,他既然有能耐認識那神秘的老板,還有每年五成的分紅,按照那神秘老板的收入,至少他的財力可以絕對保障。而且他的外祖并非不管他,聽說每年都會給他送東西和財物。你不要忘了他的外祖父不僅是錦南第一富戶,還是錦南巡撫。”
對啊,他居然忘了想這些,至少財力六皇子是不缺的。
沈譯頓了頓,看來他還是不如童初想得周到,居然直接剔除了六皇子。
“雖然財力不缺,但若他也是沒什么才能呢?”
“有了定國候府和司空府,還有柳家,只要他對那個位置有意,愿意采納我們的意見,我有把握扶他上去。”
沈譯看著兩只眼睛透出自信的童初,他相信他!
“不過咱們也不要太著急,也得先考究考究,看他是否是值得我們同學扶持。”
“嗯!”童初低頭想了想,又繼續(xù)道,“也可以試試接觸一下四皇子,看他們誰更有才能。”
沈譯看了看童初的手和腳,低沉道,“不過咱們都得把傷養(yǎng)好,不然一切都免談。”
童初點了點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在童初和沈譯商量好一切后,沈譯和若風趁著夜色隱去了。
童初慢慢的踱回屋子,路過青蓮和阿依的屋子時,聽著里面綿長的呼吸聲。童初不由失笑,這兩丫頭心真大的。
其實不是她們心大,而是因為中了迷魂香的原因。
而青蓮則是因為覺得司空府不會有人來,太放心了,以至于著了道。
童初和沈譯自那日后兩人都在府里養(yǎng)傷,而養(yǎng)傷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可是在他們養(yǎng)傷的這幾日卻出了幾件不算大事的大事。
上陽城的人們津津樂道,其一便是丞相府的嫡公子衛(wèi)階離家出走了,聽說不知是看上了誰家的小姐,家中父母原來也挺樂意的,后來不知怎么的又不同意了,所以衛(wèi)公子就離家出走了,聽說上陽都找遍了都沒找著,鬧得挺大的。
當時童初聽著房中的小廝元寶說的時候,只笑了笑,她知道他看上的是那家的小姐。可是一個被嬌寵慣了的公子哥離家出走,那肯定是混得極慘的。
這其二,便是安國候世子明桓當街對蔣家嫡女蔣夢然的示愛,雖然凜國民風比較開放,可是這也是凜國有史以來的頭一份。而且蔣夢然當時就拒絕了,后來明家也差了人去提親,可是以失敗而歸。
蔣家自從五皇子出事,就極其低調,而五皇子的生母也去了皇家道觀帶發(fā)修行,所以是斷不會與安國候接親的。
童初的這些消息全部來自于自己的一個小廝,元寶。
元寶是他一日無意看著的,已經在她的庭院任職很久了,只是她以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
那日看著就覺得討喜,阿零又走了,以后要出門可能不方便,便提了放在了身邊。
元寶消息靈通得很,上陽發(fā)生了什么事都能馬上知道。
童初只當聽了解悶,便也由著他說。
童初正抱著一杯茶,慢慢的品,而旁邊一向括噪的元寶卻沒有說話,只苦著一張臉。
童初看著憋著話的元寶,“有話就快說吧。”
元寶看著自家公子的模樣,他在這個院子當差快四年了,自然知道自家公子與沈家的公子關系匪淺,今日這事就是與定國候和那位公子有關的。
童初又催促道,“快說,一副愁苦的表情,看著就不爽。”
元寶咬了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前日老定國候上了折子,讓皇上批準沈家三公子去徐子關歷練,皇上已經準了。”
“沈家三公子?”
元寶點了點頭,“沈譯沈公子。”
童初頓了頓,沈家三公子,若算上定國候府的大房,沈譯確實派行老三。
這是要一個個的都離她遠去嗎?
先是子陽,現(xiàn)在又是言釋……
“出行的時間可定了?”
元寶聽著那聲音,沒什么起伏,很平常的語氣,遂恭敬道,“日子定在一個月后,因為那時候沈三公子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元寶看童初面上一絲傷感都無,不由疑惑:難道公子以前和沈三公子的情分全是假的?
童初并不知道元寶的想法,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他記得沈譯曾經和他說過,伊希國必定會來犯。
過了徐子關,走過沙漠,盡頭就是伊希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