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真的是蚊帳吧!”于生吃驚地說。
見白城一言不發,于生他們都覺得是白城承認了。
侯澤走上前拍拍白城的肩膀,打趣道:“老白,我怎么不知道你突然間就喜歡粉色了。”
于生靠著床梯,笑著:“不止是喜歡粉色,還矯情地怕被蟲咬。”
說著,于生和夏汶便默契地在一旁假裝打蚊子,兩人演的那叫一個矯揉造作。一個輕輕地拍另一個人的臉,一個又躡手去拍另一個人的后背。
白城也不惱,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看來這次的英語測試又要多三個冤魂了。”
此話一出,正在演戲的于生夏汶和在一旁看戲的侯澤頓時間正襟危坐,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箱子里的尹沫透過小孔看見了這幅景象,也是非常過癮的笑了笑,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著。
不一會兒,很少說話的夏汶卻開了口:“我要糾正你剛才說的話,應該是兩個冤魂。我的英語可沒有那么容易掛,即使沒有平時分,我的卷面成績也足夠了。”
他們寢室就是典型的“一個寢室四個人,兩個學霸和倆渣”。夏汶和白城就是那兩個學霸,并且兩人的成績還是一個萬年老一,一個萬年老二。所以夏汶說這句話是非常有底氣的。
“你是不是忘了,英語老師可是說過多次曠課不交作業的學生不能參加考試?”白城微微挑了挑眉。
夏汶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干笑了兩聲:“夠狠。”
白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走到自己的床旁準備安裝蚊帳。只見白城瀟灑地把蚊帳在床上抖開,然后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你不會真打算在床上安這個粉紅蚊帳吧?”于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試探地問。
“難道你有意見?”白城專心地安裝蚊帳,頭也不回地答道。
“沒,沒,你是老大你說的算。”于生唯恐白城又用英語成績做要挾,便不再說什么了。
約么著過了一個小時,寢室的燈便主動熄滅了。這是大學里的規矩,除了雙休日之外每天晚上近十一點半所有的宿舍都會被掐斷電源。不過還好,白城手里的活還剩下最后一點。
白城為了讓尹沫能及早入睡,便沒有帶手套徒手去固定鐵絲,結果卻因為宿舍沒有光亮視線不是很好在手掌上劃了一個口子。
蚊帳安裝完畢,此刻于生他們也睡的正熟。白城便走到箱子旁蹲下,輕輕地說:“我一會把箱子放倒,你悄悄爬出來。”
說罷,尹沫只感覺一陣天翻地覆,身體便隨著箱子傾倒。她輕輕地把箱子上的紙頁扒開,畏畏縮縮地爬了出來。
尹沫一邊盡力去聽著其他人的動靜,一邊配合著記憶努力辨識著屋子里的擺設。
等到尹沫整個人從箱子里爬出來,整個過程中尹沫并沒有觸碰任何東西。尹沫不禁為自己的記憶力自豪,正開心著卻突然撞翻了一張椅子,當即有巨大的聲音響起。
尹沫趕緊匍匐在地上,白城走上前來遮擋著。見于生他們只是踢了踢被子翻了個身,白城兩人皆是嘆了口氣。
尹沫思索了一番才明白過來,不是她記錯了,而是這椅子由于被于生坐了而換了位置。
尹沫拽了拽白城的褲腿,白城確認沒有驚醒其他同伴后緩緩蹲下。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尹沫說著。
“沒事。”白城干脆地說。
尹沫這才放心,然后問著:“你不是讓我睡地板嗎?我的地鋪在哪?”
“沒有地鋪。”白城又說。
尹沫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有些吃驚:“你不會直接讓我睡冰涼的地板吧!”
白城笑出了聲,尹沫卻更加憂愁。尹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白城一把抱起,白城因為手上有傷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時候夏汶醒了,剛好看見黑暗中白城抱著尹沫的身影,然后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可是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然后他果斷地用被子蒙住頭睡覺了。
尹沫被白城抱上床后,由于兩人靠的太近,不禁惹得白城一臉羞紅。
尹沫突然問著:“你為什么不買簾子,而是買了個蚊帳?”
“原本是想買簾子的,可是這個季節買的話會顯得不和諧。”白城解釋著,“雖然這樣也很另類。”
“那你為什么買?”尹沫不解。
“讓你一個女生在男寢過夜,我總要那東西遮遮吧。”白城有些懷疑尹沫的智商。
白城說著起身把兩旁的蚊帳放了下來,然后打算離開找個凳子趴桌子上睡覺。現在是十月天,北方正熱,晚上也不會太冷。
尹沫正打算問白城怎么睡,她卻看見白城趴在桌子上睡了。尹沫的嘴臉浮現了微笑,她的心里更加感動。
尹沫就這樣透過一層蚊帳注視著白城,眼角微微有淚光閃爍,她喃喃:“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啊,可是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這一切也不是這一切。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好想靠近你啊,哪怕是靠近你一點我都會感到開心。”
清晨,于生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睡眼,便發現白城在桌子上睡著了。
于生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就瞧見夏汶正饒有興趣地看著白城。
于生問他:“你大早上起來盯著白城干嘛?”
“我從老白身上聞到了一股愛情的腐臭味。”夏汶笑著。
“哈哈哈,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于生感覺到無語,他堅信愛情這種東西跟被稱為萬年光棍的白城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的。
“難道不覺得白城最近的行為很怪異嗎?”夏汶又說。
侯澤其實也醒了,一聽夏汶這么說也參與了進來,興奮地說:“我同意老夏的說法。”
“先是自言自語。”于生說著。
“愛情里面的女生智商為零,男生智商為負值,典型代表是出現幻想。”夏汶點評。
“其次是一封他幾百年前寫的情書,紙都黃了。”侯澤說著。
“看來情根深種已久。”夏汶又說。
“然后是放棄鋼琴學彈吉他。”于生接著說。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夏汶認真地分析,然后感覺哪里不是很對勁,但是他并有太在意。
“最后是充滿少女心的風騷粉。”于生驚嘆。
夏汶看見白城仍在熟睡,便小聲的爆料出一個秘辛:“昨天晚上我可是看見白城抱著一個女生上床了。”
“what!!”侯澤和于生開始不淡定了,嘴都可以塞下四五個咸蛋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于生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嗎?就是那個女生。”夏汶說著。
“這么勁爆!”于生驚呆了。
“你不信的話,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汶朝于生使了個眼色。
于生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悄悄地下了床,然后躡手躡腳的向白城的床靠近,誰料于生絆到了箱子。
“笨!”夏汶和侯澤看不下去了,異口同聲地說。
白城被驚醒,他打了個哈欠并坐著伸了個懶腰,然后便看見了鬼鬼祟祟地于生。
“你這是要……?”白城禁不住問。
“就,就是想……。”于生憨笑著一點一點挪向白城的床。
白城愣了片刻,突然知曉了于生的意圖,然后立刻起身準備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我就是想掀開你的蚊帳看看。”于生一把掀開蚊帳。
此刻侯澤和夏汶都不禁從床上探出了半個身子,好奇并且專注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