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掀開自然垂下的粉色蚊帳之后定睛一看,那張笑得賊兮兮的臉瞬間沒了所有表情。
于生并沒看見有女生躺在白城的床上睡覺,相反地他卻看見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擺放恰當?shù)恼眍^和一些英語資料。
于生心有不甘,如果夏汶所言非虛,那么現(xiàn)在就是他抓住白城小辮子的唯一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當即于生就直接撲上了床瘋狂地翻找了一遍,妄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可最終他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找到。
于生心如死灰的扭過頭打算離去,映入眼簾的確實白城那冷若冰霜的臉。于生立刻感到不妙,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白城皮笑肉不笑:“怎么,這就打算走了?”
于生這才想起來白城最討厭別人上他的床,當即后悔的要死。于生心想這次的英語肯定要掛了,然后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夏汶和侯澤一眼。
“我還沒睡醒。”侯澤直接用被子蓋住頭,然后往床深處挪了挪。
“真困啊。”夏汶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個極其夸張的哈欠,然后立刻倒床裝睡。
“真是一群豬隊友,沒情意,沒節(jié)操。”于生埋怨地嘟囔了一句。
白城不以為然,然后云淡風輕地說:“看來你是做好掛科的打算了。”
于生在心里罵了夏汶和侯澤百八十遍之后,面對白城赤裸裸的威脅他只能慫了:“老白,阿不,大哥。我?guī)湍阆创矄文憧葱胁唬俊?/p>
“只有這些?”白城靠著桌子,瞇著眼。
于生當然聽得出白城是不滿于此,然后于生又是一臉憋屈地說:“電話費什么的也不勞你操心了。”
白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微笑,然后佯裝嘆了口氣:“看來是沒其他的了。”
“都這樣了,你還不滿足?”于生吃驚,他萬萬想不到白城也是貪得無厭,確切的說是心眼小。
“以后我再也不在寢室存臭襪子了,就算存了也不會再放在你的洗衣盆里了。”于生咬著牙。
白城一聽,頓時間皺了皺眉。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每次洗衣服的時候,他的洗衣盆里都會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了。
白城瞇著眼,笑著說:“看來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于生意識到他剛才好像不小心說出了非常嚴重的事情。現(xiàn)在于生一看見白城的笑容,他就感覺脊背發(fā)涼,結(jié)結(jié)巴巴著:“我……我也不會拿你的照片在網(wǎng)上泡……泡妹子了。”
此話一出,夏汶和侯澤再也裝睡不下去了,兩個都發(fā)出了巨大的笑聲。
白城的臉色也是青一半紫一半,心里暗想:這小子竟然背著我做了這么過分的事,看來該給他拉拉皮了。
白城緩緩走向于生,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于生深感不妙,果不其然,當即被白城一頓亂揍。
“輕點,輕點。”于生小聲地要求。
夏汶和侯澤則是在一旁別有興致地看戲。
下午白城他們?nèi)ド险n,一路上夏汶和侯澤走在后面安慰失落的于生,白城則一個人走在前面若有所思。
“你們倆還有臉過來,滾滾滾。”于生還生著早上被白城痛毆的氣。于生現(xiàn)在只要一看見夏汶和侯澤的臉,就會想起他們早上的見死不救,心里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是看你被虐的太慘,怕你留下啥心理陰影,我們過來開導開導你。”侯澤爽朗的笑著。
“假惺惺。”于生甩給侯澤一個白眼,又說:“都是你們倆混蛋給我出的餿主意。”
“我們也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夏汶解釋著。
“我呸,我就不信你倆一點也不好奇。”于生又甩給夏汶一個白眼,說:“侯澤也就算了,你一大早起來擺出一副八卦臉,我就不信你不想看。”
“說實話,確實有點好奇。”夏汶干笑了一聲。
“你們讓我當炮灰就算了,你們看見白城蹂躪我都不幫一下,就知道看戲。”于生繼續(xù)埋怨。
“我們上去幫一下?幫白城打你?”夏汶故意說著。
于生也懶得廢話,當即對夏汶施展了一記鎖喉。就在他們打著玩時,侯澤卻攔住了他們,小聲說:“你們看老白。”
“看老白?老白咋啦?”于生順著侯澤指的方向看過去。
夏汶趁機掙脫了于生的束縛,一邊揉著喉嚨一邊朝前方看去。于生三個人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他們瞧見白城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臉色好像還微微有些泛紅。
原來是于生他們剛才在路上打鬧的時候,尹沫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白城的身旁。
其實早上白城在于生掀開簾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疑惑。他原本以為尹沫會因此暴露在室友的眼中,結(jié)果卻是不見了尹沫的身影。他當時也是一陣驚訝,只不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白城見尹沫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先是微微地嚇了一跳,然后思考了一會不好意思地開口:“你……你能隱身了?”
“嗯,是今天給你疊被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尹沫的眼睛瞇成一道縫,頭輕輕向左肩一歪。
這笑容在白城看來很甜美,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微妙感覺。白城當即紅了耳朵,又問:“你……的腳好些了嗎?”
“好多了,沒看我現(xiàn)在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嗎?”尹沫笑著。
尹沫抬頭看向白城,卻對上了白城偷偷投過來的目光。白城不好意思地把頭扭向一邊,手不自在地撓著后腦勺。尹沫害羞地將頭重新底下,然后有些緊張地搓著手。
許久,兩人都沒有開口。只是安安靜靜地并排走在一起,各自想著對白卻又都說不出口,只能偷偷地看對方兩眼。
“昨天……謝謝你。”尹沫輕聲說,臉頰發(fā)燙。
“沒……沒關(guān)系。”白城干巴巴地應付著。他這時候突然有點羨慕于生對學妹會說那么多的花言巧語,而他卻對這方面一竅不通。
短暫地閑聊之后,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他們兩人相對無言,卻并不感覺無聊。相對地,白城感覺這時候世界很安靜,而他居然還有點喜歡這安靜。
又是尹沫打破了平靜,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發(fā)亮:“今天早上……。”
“嗯?”白城聽了微微疑惑。
“我是說……你揍于生的時候,我看了整個過程。”尹沫笑著。
白城卻感到了一絲尷尬。尹沫這時候不再走了,一步步地貼近白城,笑著:“我當時想,如果我被他們看見了,你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由于尹沫靠的太近,白城感到微微不適。下一刻尹沫卻向后倒著走路,還伴有嫣然一笑。
白城看到尹沫朝自己笑,手又開始不自覺地撓后腦勺。尹沫眼尖,一下子便看見了白城手掌上的傷口。
尹沫愣了一會,回過神來后正準備詢問,卻聽見有人呼喚白城,當即隱去了。來得不是旁人,正是校花劉媛媛。
白城瞧見尹沫不見了,當即想要去挽留一下,最后他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落在隊伍后面的于生三人原本還好奇著白城是對誰朝思暮想,下一刻他們卻看見校花出現(xiàn)并款步朝著白城走過去。
“沒想到,老白竟然和校花這么親密,藏的夠深啊。”于生意味深長地笑著。
“女神,那可是女神啊。”侯澤卻是一副思春的模樣。
只有夏汶在一旁嘟囔著:“不太像啊。”
于生聽見夏汶在小聲嘟囔,瞟了夏汶一眼,說:“老夏你嘀咕啥呢?什么不像。”
“身形。”夏汶在腦子里比對了下昨晚他看見的人影和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劉媛媛,他總感覺不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