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因為愛情
自上次看完電影回來過了一個多星期,如可不知怎么的,興致不是很高,她常抱著莫妮卡坐在房間里,有時候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七月快結束的某一天,她把自己鎖在屋里,然后快到晚上的時候給我們發了信息。
“今晚,我做飯,一起吃。”我和初木收到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六點整,如可出現在廚房,她買了很多的菜,她把初木趕出了廚房。
初木癱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每天都做飯,我都快以為自己專職廚子了。如可挺善解人意的。”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窩在沙發另一頭的莫妮卡,心里五味陳雜。
實際上,葉之柔光的收入我是一分不要的,初木把店里需要采購的部分除外后,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可以說虧損是我的,而他只賺不賠。
如可同樣是做飯的好手,七點鐘的時候桌子上擺滿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她從庫房里搬出一箱江小白來。
“喝這個?”初木感興趣的問。
“不會吧!”我有點虛了。
如可不由分說,拿出三瓶直接擰開遞給我們,“都認著自己的。”
我們用的杯子還算大,倒滿兩杯剛好就是一瓶,如可先給自己倒滿,然后抬起來一仰脖,一滴不剩。
我驚訝的看著她,初木拍手叫好,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小聲的問:“如可,你怎么了?”
“沒怎么啊,喝酒而已唉!你們也喝啊。”她給我杯子里也加上,然后遞過來。
我看著她臉上升起的兩朵紅霞,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接過酒杯一口干。
“這就對了。”她笑著摸摸我的臉,初木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然后站起身來進了書房,沒一會歌聲響了起來。
“Screamingyournameatthetopofmylung,
Doesn'tmakeachange,
Butitmakesmefeelstronger,
I'mfinallyreadytobutmaywewerebothwrong……”
如可給我夾了菜,捏著杯子說,“嘗嘗,看看愛不愛吃?”
我扒了兩口,無味。
“你做的當然愛吃。”我說。
如可笑得很開心,然后又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你別老這么一杯一杯的喝。”
我搶過她的杯子,言語中帶著怒氣。
她就這么看著我,水靈靈的眼睛,很平靜。
“好,我們吃菜。”
初木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我不敢走開,怕如可又像那樣子喝酒。
我們沉默著吃菜,如可顯得十分平靜,而我的心神全都放在她身上。
快八點鐘的時候,如可一邊嚼著菜,一邊流下淚來,我連忙放下筷子,把她的筷子和碗奪掉,“你怎么了!你說啊!”
如可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在我的懷里掙扎著,我使勁抱住她,溫柔的喊著,“如可!如可!”
如可許是累了,漸漸不再掙扎,把頭埋在我的懷里哭。
“嗚~”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只覺得難以呼吸,過了一會如可抽泣著說。
“啟宇……你……你弄疼我了!”
我猛的一驚,連忙松開手,扶著她的肩膀,她低著頭,眼淚還在掉。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么?”如可不住的搖頭,然后她突然把我推開,沖進了臥室,一把將門砸上了。
只把我一個人留在原地,我在沙發上愣了很久,音樂還在繼續,一支煙遞到我面前。
我沒有接過煙,反而沉默了一會,然后抬起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對么?告訴我。”
“唉……”他嘆口氣,收回煙自己抽了起來。
“出去走走?”他說。
沒等我同意,他已經朝門口走去,我緊隨其后,我們一前一后走了大約十多分鐘。
我們來到一座橋上,河風吹著我們頭發飛揚,他把煙頭舉到眼前,看著那點通紅慢慢被灰裹起來。
“你知道莫妮卡來的頭一天晚上吧?”
我沒有說話,從他懷里掏了煙抽上,橋下河水翻起浪花,幾只蟲子在路燈下打圈。
“那個晚上,我們一起吃燒烤,你喝多了。”
他轉過頭看著我,我深吸煙,然后吐掉,然后抬頭看它們散去。
“半夜的時候,她打開我的門,坐在我的床邊,我醒來的時候,她正喝著酒看著窗外。
她背對著我,但是她知道我醒了,她說了她去sh的原因。”
初木也點燃了一根煙,我深刻的感覺到他的每一句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傷到我。
“為什么?”我問,聲音干澀得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
“她之前有個男朋友,很恩愛。”初木說得很輕,我想起很多日子以前,我第一次見如可的時候,她天藍色的無袖連衣裙,中長發中分,左手腕上帶著白色的表,好看的瓜子臉,不知道對誰說著:“人,很奇怪對吧?”
我想起那個時候,她眼里的光,很亮,有時又很暗。那個說著我沒有喜歡某座城市,可能某座城市里有我喜歡的人,我自然就會喜歡那座城市的姑娘,那個時候她眼里有個人。
“嗯。”我輕聲應著,初木看著我,我的反應讓他稍稍安定一點。
“那男的,癌癥。沒幾天活頭了,愛如可愛得很,瞞著如可分的手,是他一朋友實在看不下去,給如可打的電話,那時候如可心里有你,但是也有那個男的,雖然……”
“雖然什么?她還不是去見了他。”我自嘲到。
初木又沉默了一會,輕聲應道:“嗯,那男的也偉大,知道自己絕癥了,想著法的分手,如可知道了這一切后,想在死之前和他辦一個婚禮。他們本來就相愛。”
初木說這句話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心在這一刻,碎了。混著淚流了出來。
“別哭了,她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愿意,就等這一切結束后,你們從新開始。”
我的額頭抵在初木的胸口,淚流成河。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又為什么偏偏是我?”我哭喊著,嗓子這一刻當鑼使。
“因為,愛情。”初木猶豫著說出這句話,我一把推開他,逃向黑夜,任憑身后他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