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怎么樣。”陌涼在清涼臺收拾著過幾日晉升儀式的東西，問身邊的凝靈。

凝靈最近無事都回去白虎堂幫忙，玄梅也帶去了白虎堂。自從湖州回來后，玄梅仔細想了想，還是喜歡毒理。原本玄梅就是玄武堂中毒理最好的，但是暗衛的身份也讓他無瑕顧及這些。這次武功大不如前，讓他認真想過，自己對毒理既有天賦，又有興趣，自然愿意繼續學習。

陌涼便和白虎打了招呼，讓玄梅去了白虎堂。白虎堂分屬事項較雜，其中也有專管毒理的，玄梅去那里是最好的。

“服了藥，蠱毒穩定了些，但是最要緊還是要有會蠱術的高人來拔蠱，不然一直昏迷著也不是個辦法。”凝靈幫陌涼點了點針房送來的衣服，回答著陌涼的問題。

“那蕭乾清快回來了嗎？”陌涼回頭看了看偏殿，他們回來以后，陌涼將戚夙玉接到了清涼臺。才知道，雖然蕭乾清對戚夙玉很好，但是因為兩年無所出的原因，加上蕭乾清并無姬妾，戚夙玉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

“最晚明日就回來了。”凝靈笑著看著陌涼，明明十六七的人，天天像個老太太一樣，總有操不完的心。

陌涼微微松了口氣，收拾完東西就去了偏殿。

“夙玉，在這還呆的慣嗎？”陌涼笑瞇瞇進了房，就見戚夙玉有些愁眉不展的撥著古琴弦，心中微嘆，面上不顯，走了過去。

戚夙玉正在想著心事，被陌涼出聲喚了喚，回了神，勉強掛起一個笑，“自是習慣的，阿涼照顧的很好。”

陌涼坐到戚夙玉身邊，握住了她有些發涼的手：“都說了你不用擔心，凝靈說雖是有些麻煩，但調理兩三年必是沒問題的，你且放寬心，你還年輕不是嗎？”

戚夙玉回握了陌涼的手，笑容有些發苦：“誰知道這兩三年會發生些什么。”

陌涼知道這種事當局者會更看不清，也不多說，和她說些其他的話打著茬。

晚上洗漱后，陌涼躺在江凌曜懷里嘆氣：“你說蕭乾清可以頂住壓力不辜負戚夙玉嗎？”

江凌曜本是一手攬著陌涼，一手拿著奏章在看，聽到陌涼這樣說，便放下奏折，淡淡道：“蕭乾清我是相信他的，畢竟他亦有顆堅定地內心，要擔心的估計不是他。”

陌涼撐起身子道：“你的意思是夙玉才是問題所在？”

江凌曜看著陌涼半撐起身子，身上的綢衣剛好開了個小口，露出無限春光，墨色的眸子深了深，但依舊一心二用道：“戚夙玉為人太過多慮，這件事她自己給自己的壓力過大。就算蕭乾清真的不在乎，但難保她不是率先放棄的那人。”

陌涼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隨即想到了自家這位不僅是長子，還是個皇上。

“那我們·····”陌涼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但讓她一個十六七歲的身體去生孩子，她還是接受不了。

江凌曜似乎知道陌涼在想什么，為她撩開鬢邊的散發，笑了笑：“你我還早，天下未平，哪能就想這些。”

這也算給陌涼吃了顆定心丸，喜滋滋靠了回去。江凌曜暗著眸子將奏章放到床頭小幾上，回身看著陌涼道：“明日蕭乾清就回來了，青龍那的事也算放心了。”

陌涼點了點頭，最近操心的事太多，她都有些吃不消。

“累了？”江凌曜看著陌涼微微噘起的嘴問道。

“那可不是。”陌涼躺平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什么時候宮里能清凈些就好。”

江凌曜眸子一瞬不變的看著陌涼，“快了，線布的差不多了，就是······”

陌涼回頭好奇道：“就是什么？”

江凌曜一揮袖熄了燈，暗中傳來海浪般深邃的聲音，“先想想我們的事。”

······

次日一早，蕭乾清就進宮求見了。陌涼匆忙穿衣服的時候，江凌曜正在桌旁替陌涼盛粥。

“咱們快去吧，青龍那等著呢。”陌涼洗漱完慌亂的披了件衣服就要走，就見江凌曜不急不慢坐在桌邊，瞥了一眼陌涼胸口裸露的肌膚，想了想道：“換件衣服，天氣涼。”

陌涼看了看外面七八月的天氣，不情愿道：“哪就涼了。”

江凌曜揮手，陌涼不自覺就靠了過去，“先喝粥，我已讓蕭乾清帶大祭司先去白虎堂，把早飯吃了，宋太醫說過你胃不好，不能不吃早膳。”

陌涼清楚這位爺的特點，知道不聽話今天就別想去看青龍了，只能快速把碗里的東西吃干凈，又吃了幾個精致糕點墊了墊，“可以了吧？”

江凌曜滿意，向凝靈伸了伸手，凝靈從善如流就遞上一件披風，江凌曜直接披在陌涼身上，替她系好系帶。

陌涼雖有些不情愿，但還是為他錙銖必較的性格有些開心，也就由著他打整。好不容易這位爺滿意了，就拉著江凌曜往白虎堂跑。

待陌涼進了白虎堂，見蕭乾清白虎幾人已經在了，還有一位火紅勁裝的英氣女子，想必就是朱雀，匆忙之下也來不及細問。

青龍床邊一位看上去將近七旬的老者在為青龍把脈，一身米色長袍，身上還掛著些獸骨的裝飾品，兩臂繡著刺青，眼神看上去如智者般清澈。

陌涼站在江凌曜身邊沒說話，看著面如金紙的青龍，不自覺就有些緊張，江凌曜便伸手握住了陌涼的手，幫她放松心情。

靠墻站著的朱雀，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光。

“恩·····”大祭司收回了搭在青龍脈上的手，“他中的是圣女的金絲蠱毒，雖然難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好在他功力深厚，給老朽三日，必能將他的蠱毒解了。”

江凌曜微微點頭，“如此，便勞煩了。”

大祭司有些滄桑的笑了笑，“這是我們南疆圣女選人不嚴，選出如此蛇蝎之女，心腸狠毒不說，還妄圖賣國求榮。為陛下的人解毒，是老朽的職責，更何況，這次老朽就是特來帶圣女回去接受懲罰。”

見青龍沒什么大礙，陌涼也算松了口氣。同江凌曜出來后，江凌曜便去了勤政殿，陌涼同凝云一同慢慢走著散心。

“放心了吧？”陌涼輕松下來也有心思調侃凝云。

凝云幾日不展的愁眉也放松了下來，紅著臉瞪陌涼。

卻突然陌涼感覺身后有人靠近，轉身卻是一身紅裝的朱雀。

“有什么事嗎？”陌涼對江凌曜身邊的人都沒有戒心，但不代表她覺得被這樣跟著沒關系。

“想請教才人是怎么贏得陛下心意的。”朱雀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