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一到這里,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當爵士音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來時,一群珠光寶氣的艷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開始被摟在一群紳士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風彌漫。
一個梳著黑亮的背頭用細碎的腳步走到一個穿著天鵝絨的貴婦面前,行了一個很漂亮的屈膝禮,又回到原處。
那貴婦提起裙子邊,好象要跨過一個水洼似的,用鞋尖打著拍子,在一片喝采聲中,像男人一樣放開腳步跳起來。琴手奏起低調的快拍子來了,這種快拍子使男人離開了他站著的地方。
他哎喲了一聲,用手巴掌拍著靴筒子,蹲下去踢踢噠噠跳起來。他的腿哆嗦著,連續不斷地用膝蓋跳著一種不可捉摸的舞步:額角上的汗濕的額發擺來擺去,總是趕不上腳步。
在門口擁擠著的人們的脊背擋住了林時羽里的視線。她只能聽到連續不斷的釘著鐵掌的鞋后跟的噼啪聲,好象是在燃燒松木板子,還有酒醉的客人的激昂喊叫聲。
然而,酒紅色璀璨的燈光逐漸暗淡了下去,換上了淡紫色的燈光,播放器中傳來美妙的歌聲,人們放慢了舞步,緩緩踩著拍子。
“天與地?我與你?就從這里開始吧,音樂響起?透明的空氣幕布前,親愛的,我們一起再來跳支舞,趁著秋陽未落,紫色的雛菊還沒凋謝……”播放器中的女聲是如此的柔緩。
戈辰穿著件白色的西服,鑲嵌著碎鉆的別針顯得落落大方,西服很好的勾勒出寬肩窄腰,碎鉆折射著燈光灑在他臉龐,看起來是如此的英俊。
林時羽怔怔地看著他,怎么看都不夠。
“和我跳一支舞吧。”戈辰彎腰,邀請。
林時羽穿著件藍色的絲綢長裙,修身的晚禮服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天使。
金色的卷發用碎鉆發卡挽在腦后,耳旁拉了兩縷頭發,隨意垂在臉側。
林時羽小心翼翼將手放在他的手里,戈辰緊緊握住,引導著她來到舞池中央。
“我的小裙,你的舞步?,此刻旋轉,旋轉著步入華麗的舞廳,讓我感覺你——若有若無的指尖,讓我聆聽你——若近若遠的氣息,跳動的劉海,額頭上的唇印,音符,流動在腳下,其實,這不過是?一段洋娃娃與小熊的舞蹈,童話的永遠的經典畫面……”
美妙的歌聲回蕩在舞廳每一個人的耳旁,林時羽自始至終眼神從未離開過戈辰,只剩下一周的時間,她想將他的面容深深烙印在腦海里。
好不甘心啊……想要和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為什么這點要求對自己來說竟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戈辰注意到了她眼眸里的落寞和掙扎,從昨天晚上,林時羽回來后,她就變得有點奇怪了,總是會一言不發怔怔地盯著自己看,然后看著看著就會淚水盈眶。
在她失蹤的那幾個小時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林時羽只字不提,戈辰尊重她,也不去詢問,為了讓她能開心,所在現在,他們出現在泰尼號的舞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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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erorEntertainmentCompany公司。
“Bruchre,”一個銀色頭發的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他戴著金絲邊眼睛,鏡片經過細細的擦拭,反射出冷冽的光,西服熨燙的平展,他拿著一疊整理的一絲不茍的文件。
“公司給你接了份電影,你看看。”他將文件遞給散漫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Bruchre。
Bruchre眼皮緩緩動了動,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來,拿過他手里的文件。
《鉆石項鏈》。
在看到電影的名字時,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
劇本是由發生在英國查理二世的一個鉆石項鏈失竊案展開的。男主人公是當時的伯爵艾利郝克的獨子。他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伯爵的獨子,尊貴的子爵,一個是英國秘密組織的領導者,這個組織是英皇的私人組織,是英國社會秩序的維護著,他們就像英皇的“走狗”一樣,不管以何手段,來維護英國社會秩序。他的代號是“凡多姆”。
艾利郝克的性格很復雜,他有著子爵的紳士風度,如同鉆石般耀眼,又有著來自黑暗的陰險毒辣,如同藍寶石般危險而迷人。
失蹤的鉆石項鏈里藏著英國皇室的秘密,男主人公受英皇的委托,負責尋回項鏈。電影在男主人公秘密來到印度結尾,這只是《鉆石項鏈》的第一部,吊足了觀眾的興趣。
Bruchre真的是個天才演員,他在演戲的過程中,要求道具組為自己的角色制作了一個深藍色的戒指,剛好能戴在大拇指上。
這個戒指便是他的象征,神秘,危險,迷人,尤其是在拍戲時他看似不經意地撫摸拇指上的戒指,這個動作給了特寫,將艾利郝克沉穩陰險表現得淋漓盡致。
電影拍攝的很成功,上映一個月就破了15億的票房,Bruchre的粉絲瘋狂到全部涌向英國去尋找男主人公的別墅,大街小巷均是他的海報。
EEC給他辦了場慶功宴,精美的菜肴,華麗的宴會廳,艷麗的美人,然而宴會的主人卻靜靜坐在辦公室喝著紅酒。
“他們現在在泰尼號上,應該明天就會到賽米爾城了。”那個銀發男人沉聲道。
“是嗎?這么快。”Bruchre挑挑眉,玫紅色的紅酒襯的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此時正玩味地輕輕摩挲著酒杯。
“什么時候回去?”男人問。
“不急,有愛娜在,我們待幾天再回去。”
“王,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講……”銀發男人突然露出幾不可聞的紅暈。
“何事?”
“你和venture二少爺……”
“怎么?你是想說我不該愛上他,還是想說讓我把他奪到手,雖然已經吃過一次了,不過……我可不想做leo的替身。”
銀發男人不再言語,識趣地退了出去。
Bruchre端著酒杯緩緩踱步到落地窗前,他低沉的聲音飄散在微涼的夜色中。
“你怎么就不記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