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周木笙碰了碰林佳木的胳膊,林佳木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周木笙只覺得心中傷痛,寧愿趴在這里的是自己。
突然他想起臨出門的時候,母親給了他一瓶金瘡藥,說是萬一受傷了就用著。周木笙從腰間找出藥瓶,顫抖著手灑在了林佳木的傷口上,藥瓶并不大,待他灑完傷口,便只剩下一半。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周木笙在洞口找了些干柴,燒起了一堆火,他將上衣脫下,支起一個架子,放到火邊烤了起來。
林佳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中,身邊燃著一團火,身上暖烘烘的,而周木笙只穿著單衣,已是深秋,又下著雨,他坐在一邊冷的直哆嗦,而自己身下,鋪著厚厚的干草,還有周木笙的外衣。
“周公子。”
“你醒了。”周木笙見到林佳木醒來,趕緊看向她。
林佳木想要起身,卻被周木笙攔住:“你快別動,傷口痛不痛啊。”
“還好。”林佳木并沒有感覺傷口有多痛,反而很癢。
“我給你上了金瘡藥,聽我娘說,這個金瘡藥是她從宮里帶出來的,止血效果極好。”周木笙拿著一個藥瓶說道。
“周公子,我昏倒了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一個時辰把。”周木笙道。
“你有沒有見我的匕首?”林佳木突然焦急的問道。
“是這個嗎?”周木笙從腰間拿出了匕首。之前慌亂中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枚匕首通體漆黑,觸之冰涼,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泛著幽幽的寒光,匕首柄頂端刻著一具猙獰的狼頭,眼睛上鑲著兩顆上等的紅寶石,幽幽的盯著你看,似乎隨時都能從匕首上跑出,咬向你的喉嚨,整個匕首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嗯。”林佳木拿過匕首,目光中滿是傷感。
周木笙見林佳木這樣,心中有些酸酸的:“這匕首對你如此重要,可是你心愛之人所贈?”
“這是我父母的遺物。”林佳木握緊匕首道。
“對不起,惹你傷心了。”周木笙忙道歉,不禁暗笑自己多想,同時又松了口氣。
“沒事。”林佳木望著他微微一笑,正在這時,卻聽到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登時臉色有些尷尬。
“你看我,這么長時間了,都忘了去找點吃的。你待在這里不要動,我就在山洞附近找找吃的,有事喊我!”周木笙說著便跑出去了。
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林佳木心中暖暖的,卻又有些憂慮。
周木笙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林佳木受了傷,身體虛弱,又餓的不行,等的很是著急,終于忍不住,自己掙扎著坐起來。只是這一個動作,便痛的她齜牙咧嘴的。
“你怎么自己坐起來了!”周木笙剛一回來就看到林佳木坐在地上,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扔下手中的東西,就跑去攔住她。
“趴的時間太久了,我難受。”林佳木望著剛從外面回來,渾身被雨淋得濕漉漉的周木笙,笑道。
周木笙想讓她接著躺著,林佳木卻死活都不肯。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都又滲血了,還沒事!”周木笙埋怨道:“要不我給你包扎一下。”
“你不是暈血嗎,還敢看我的傷口啊。”林佳木問道。
“不知為何,今天卻好了,我剛還射了只兔子呢。”周木笙一臉興奮的說道。
林佳木往剛剛周木笙扔的東西看去,果然是一只野兔子,身上還插著弓箭。
“那你快烤兔子給我吃吧,我都要餓死了。”林佳木催促道。
“我還是先給你包扎下傷口吧。”周木笙說著便開始撕自己身上僅有的里衣。三兩下便將里衣腰下的部分撕成了長條條,僅剩兩個袖子和半截上衣,露出了并不健碩,但也沒有絲毫贅肉的肚子。
林佳木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在自己面前裸露這么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撇過了臉道:“你快把外套穿上,怪冷的。”
“不冷。”周木笙答道。但見林佳木一臉扭捏不敢看他,還是乖乖的去拿了外套穿上,然后將布條搭在一根木棍上,放到火邊烤了起來,烤干布條后,周木笙蹲下來,將林佳木的外衣輕輕褪去。
“我記得我還十一二歲的時候是不怕血的,那個時候我父親對我也很好,經常帶我去軍中玩,我還跟軍醫學了包扎傷口,所以你要相信我的技術。”周木笙將滿是鮮血的外衣扔到一邊道,然后準備去脫林佳木的里衣。
“你干什么!”林佳木嚇了一跳,喝止道。
“我不把衣服脫了,怎么給你包扎傷口啊。”周木笙委屈道:“現在在我眼中,你就是個病人,況且你背對著我,我又看不到什么。”
“那也不行,你把我背后的衣服撩起來就行。”林佳木滿臉漲紅道。
周木笙聞言輕輕掀起林佳木后背的衣服,傷口周圍,是一片雪白光滑的皮膚,周木笙拿出剩下的金瘡藥,全部灑在傷口上,然后用布條將傷口纏住,手掌有意無意的時不時的蹭到林佳木的皮膚,林佳木羞的只覺得整張臉火辣辣的燙,像熟透了的柿子般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