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鎮(zhèn)南邊是有條小河的。
這條河依然繼承了新柳鎮(zhèn)地理命名的簡單易懂的特色,就叫:新柳河。
新柳河不寬——那是按照地球上21世紀的標準。但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來說,在新柳河上建造橋梁可是有點難度的。
而新柳大道進入新柳鎮(zhèn)的路口,就是那樣一條橋。
而且是選了最窄的、中間還有個小沙洲的一個地方,建了個木石橋。
這個橋,成了溝通新柳鎮(zhèn)和清河縣的唯一通道。
如果不走這里的話,那就只有——渡河。
說話,自從多年前新柳橋在陳老爺?shù)膸ь^捐助下建成之后,這河面上渡人的買賣就沒有了。
而新柳河常年水淺,也不能上下游地跑貨運。
所以僅剩的船只,就只是打魚的而已。
陳炫之看中的,就是這打魚的小船。
現(xiàn)在——新柳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南來北往的客商在這里徒費工夫,反而不利于貨物的流通。
而拆掉新柳官道兩旁的鋪子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現(xiàn)在誰都認為是做買賣的最佳時機,現(xiàn)在要征誰的房子,那不是跟誰有意過意不去么?
所以為了解決現(xiàn)實問題,陳炫之想到了另辟蹊徑——
利用南北大街,與新柳河上的渡船業(yè)務連通,打造新的過鎮(zhèn)通道。
而且這樣可以促使更多的人流貨流通過新地大街。
一舉兩得。
主意拿定,陳炫之立即讓阿哼和阿哈去物色船工。
結果倆仆跑出去核對了情況回來,發(fā)現(xiàn)船是有,但就是數(shù)量不太夠。
畢竟,輪渡比過橋是麻煩得多了。要滿足大通量的需求,必須有很多船才是。
新柳河有上下游,分別是西村和東村兩個村莊。
尤其是西村,土地狹小,很大一部分居民是靠打魚為生,東村情況稍微好點,但也有相當?shù)臐O民對于。
陳炫之當即拍板:“按他們每日收成的一倍把他們全部聘過來!”
緊接著,就是在新柳河兩側分別設置渡口碼頭。
如果是從前,這渡口碼頭修起來肯定費死勁,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也別想見個影兒。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有藍翔。
所謂渡口碼頭,其實就是延伸到河流里的一小段路基,方便人員貨流上去,碼頭兩側則是深水,方便船只靠近。
碼頭一般多為木料,一者木材可以深插水底,比較牢固。
可是陳炫之一時半會找不到那么木工和原木,而且即便真弄來那么多木頭,搭碼頭的話也得費點工夫。
所以最好就是讓藍翔發(fā)揮所長,用土方石料。
說起藍翔,他在新柳鎮(zhèn)呆這么久了,其實早該去云游了,不過因為小火柴的到來,引發(fā)了藍翔的強烈興趣。小火柴體內火靈力充足,不過修的仙法路數(shù)卻十分古怪,七宗八派的本事藍翔不說精通,但都見過點兒皮毛。而小火柴的路數(shù)則在這七宗八派之外。
這就很有點研究價值了!所以,抱著為全球修仙事業(yè)做點貢獻的念頭,藍翔毅然決然地留了下來。
陳炫之也樂意如此。身邊多這么個有力幫手,別說碰到要干什么活兒了,就是安全感都高上很多。要知道,李三那廝可是跟官差之類的都接上頭的,萬一他要哪天看自己太不順眼了,花錢請人把自己辦了,那可真沒個準??!
因此,藍翔繼續(xù)住在陳宅,陳炫之又死活不收他的房租和伙食,藍翔心中充滿歉意,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陳炫之一說怎么怎么干,藍翔點點頭:“問題不大?!?/p>
對于他來說,問題的確不大。
碼頭南北各一個,尺寸都相近,兩丈闊,六丈長,從岸邊延伸到河水之中水深大概兩米多的地方,土方量跟之前削平山頭,或者新地大街的營造項目比起來,簡直不算什么。
藍翔獨自稍稍發(fā)功,用了大半天的工夫,就把兩個碼頭弄了個雛形。
陳炫之再派一些挑夫、苦工之類的過去進行細部修型,到了第二天,直接投入使用。
就跟新柳鎮(zhèn)的幾乎所有地產一樣,這兩座碼頭,自然也是陳炫之的私產了。
而且命名規(guī)則也一貫簡單粗暴——北碼頭、南碼頭。
開業(yè)典禮是在南碼頭舉行的,吸取上次新地大街時候的教訓,陳炫之這回沒有長篇大論,一共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南北碼頭今天正式投入使用啦!值得慶祝!”第二句就是:“希望各位客商喜歡咱們新開通的輪渡業(yè)務。謝謝!”
兩句話說完,新柳河渡河業(yè)務正式開展。
由于陳炫之是每天付給每位船工1錢銀子的,所以南北渡口分別有阿哼和阿哈在,負責跟客戶進行定價。
一天兩天下來,大伙兒對于這個輪渡業(yè)務,是比較懷疑的。
畢竟,新柳道雖然堵塞厲害,但好歹是免費的路。何況了,又不是只有自己堵,所有人都在堵。自己的貨運不出去,別人的貨同樣也別想。
而這個輪渡還要收錢。收錢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一條條晃晃悠悠的小船,看著都有些嚇人。再說了,萬一貨物給打濕了怎么辦,算誰的?
總之聲勢很大,大家也都知道了新柳河上有渡口,但是沒什么人愿意嘗試。
一天幾十條船在河面上曬太陽,一天好幾兩白花花的銀子養(yǎng)著。這可苦壞了這一段新柳河中的魚兒們,畢竟一個個操船的都是打魚出身,沒活兒干干嘛呢?閑著還不如打兩網子魚。
有些船工看陳少爺虧成這樣,也看不下去,打出來的魚也送他不少。
陳炫之愁眉苦臉的。
要照這么干下去,啥買賣也別想了,真的。
于是,如此耗了差不多十天,賠進去快要七八十兩雪花紋銀,陳炫之一掐大腿,咬咬牙:“罷了!”身邊人還以為他想通了準備止損了。
卻沒想到陳炫之說的是:“全部免費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