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染收起了心里的一點點憐憫之意,她如今可憐這些人,上官泓煊出事的時候,誰曾可憐過他,那時候的他不過也是一個嬰孩吧。
“上官泓煊本是一個成魔之人,若無殿下,他便無回頭之路了。”夏侯智宸看著這宮廷,“他本想屠盡安元國所有人。”
陸小染心驚了一下,看向了正在宮殿面前對上了一群軍隊的上官泓煊。
上官泓煊不知現在陸小染心里正在念著他,一臉殺意的看著面前的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寧氏一族,當今皇后的父親,寧遠忠。
“攝政王,你鬼迷心竅,竟然舉兵造反,你可知這是大罪!”寧遠忠看著這個一心想著屠寧氏滿門的上官泓煊,咬牙切齒,早知如此,當年就該殺了他。
“呵。”上官泓煊嗤笑一聲,身后的梼杌劍魂煞氣漸重,“寧遠忠,負隅頑抗,螳臂當車,你知道我不可能會敗!”
寧遠忠何嘗不知道上官泓煊不會敗,他現今身后站著的可是南宮暮天,那個擁有了青寧和奉天兩國之力的南宮暮天,他與夏侯智宸一同到了安元國,已經能說明一切了,他也并不是想說服上官泓煊,只是想為康順皇帝爭取時間逃走。
“皇上待你已經足夠寬恕了,你為何還執迷不悟,要毀了安元國?”寧遠忠不是不能理解滅族之仇,可是上官宇身為皇帝,肯饒過上官泓煊,讓他過繼到寧氏一族,在寧遠忠看來,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寬恕?他何曾寬恕過任何一個人,為了一個虛名,為了不讓我母氏一族傷害到他的利益,他不惜殺害我母族上百人,讓我飲族人之血肉熬制成的湯,我變成今日這樣,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嗎?”上官泓煊身后的劍魂收斂了,漸漸歸于劍鞘。
寧遠忠是個忠臣,不過愚忠,在上官泓煊看來與助紂為虐并無區別,只是寧氏一族收養了他之后,未說寬待,始終沒有虐待過他,他不想親手殺了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臣。
“攝政王,老臣知你心中有怨,可是皇上,始終是你的親生父親。”寧遠忠看著已經一臉血,渾身都是殺戮之氣的上官泓煊在他的面前收了劍,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奢望將上官泓煊勸住。
可橫亙在上官泓煊面前的,是上百條無辜生命,是這么多年的煎熬,他如何能回頭。
上官泓煊閉了閉眼,“寧遠忠,你不過是想為他爭取逃跑的時間,讓他好聯系云錚罷了。”
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唯一一點不忍也被消磨殆盡,眼中只剩殺伐,只剩血腥,“南宮暮天已經來到安元國,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可能放走上官宇嗎?”
寧遠忠眉頭一皺,南宮暮天這個人的手段他雖然沒有正面接觸過,可是上官泓煊這么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都甘心折服,說明此人必定不簡單,這樣的話,康順皇帝能順利逃走嗎?
寧遠忠不由擔憂起來。
可是面前的人有容不得他走開片刻,上官泓煊就是一個魔,他的身上充斥著血腥味兒,臉上也是星星點點的血,雙眸有些泛紅,平日里俊俏的攝政王,此刻大有一個魔物的既視感。
寧遠忠的沉默和不退縮沒有讓上官泓煊打消了進攻的念頭,反而將暗影和方拓等了來。
兩人站在上官泓煊的身邊看著他,又看了對面的人一眼,方拓聲音冷淡的說:“攝政王若是不忍,我等可以幫忙。”
南宮暮天對上官泓煊的事情很了解,所以才會派了方拓和暗影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