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慧空小師傅對我說了一個小故事,說是有一個人自命清高,看不慣塵世,尋不到開解,便去找禪師訴苦,禪師就對這個人說:‘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嗎?美玉都是依然有瑕疵的,有雅量、懂包容才是大器,君子亦如是。’”白畸人鴉發被風拂起,低頭垂眸與寂言相視而對,雙眸中似有灼灼光彩。
寂言聽完垂眸,凝視著斷去的掃帚,過了許久,他才嘆了一口氣,卻是雙手合十,眉心間舍利子光華似漲了幾分:“阿彌陀佛,惑見紛馳,窮之則唯一寂,靈源不狀,見之則以千差。千差不同,法眼之名自立,一寂非異,慧眼之號斯存,理量雙銷,佛眼之功圓著。過了………….終究是過了…………是貧僧癡妄了………”
“嗯?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白畸人聽見寂言說出的那些話,覺得晦澀不已,可是這些話卻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她不由好奇地問道。
“貧僧亦不知道,貧僧未曾參透過………….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大概是這個意思……………”語罷,寂言朝著白畸人行了佛禮,提步而去。
【我是分界線……】
“寂言,小家伙,寂言小屁孩,怎么一直不說話呀,你?誒呀,你怎么不說話呀?想不想吃呀?”一個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提著酒壺的長發長須的漢子蹲坐在一個玉琢的冷面小和尚面前,不住地調戲著小和尚。
“.…………..”小和尚依然不說話,眉心處的舍利子卻是一閃一閃地耀眼。
“師兄………….你怎么又來逗寂言了?”虛空被撕裂,一個面目和善的長眉和尚從其中慢步走出。
“師傅…………”寂言見到這個和尚,玉琢的小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眉心處的舍利子更加光彩四溢。
“誒啊誒啊!看看!看看!小眉毛,你當年抱回來了一個什么樣小家伙,這是命犯桃花之命,還是那啥?那啥?貪、嗔、癡、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失樂榮,這小子居然是………..誒…………”只見這個長發長須的漢子一說完,咬完最后一口肉,棄了雞骨,他且用拿著雞腿的右手蓋住寂言的小頭,那手油亮油亮的,仔細地端詳著,最后卻是如此。
“哈哈哈,罷了,罷了,罷了,罷了啊……我們這兩個師兄弟,哪一個不是入世歷劫的禿子,可是老衲自始至終還是參不透,參不透啊,……哈哈哈哈,不知道這個小玉娃娃以后會怎么樣,老衲倒是特別想看見這個小玉娃娃臉上多幾種有意思的表情,這一定會多幾個樂子,哈哈哈……到時候師伯可以請你吃酒。”那長發長須的和尚大口灌了一口酒,樂呵呵地說,還不忘把右手的油揩在玉娃娃的頭上,寂言的小頭亮晶晶的。
“師兄………….其實你大可不必多言的,以后的東西讓他自行參悟就好…………..我們也教不了太多東西呀…………..”長發長須的老和尚抬頭,看向悠悠蒼天,慈眉善目。
“師傅?師伯?”寂言張著一雙好奇眼睛看著這兩個老和尚,目光澄澈。
只是誰也沒有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