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司堯和靖爾雅慢慢散著步，向醫學部校址走去。

如果還上學的話，這時候正好是下午放學的時間點，路上應當是吵吵鬧鬧，有很多學生匆匆奔向食堂或者寢室里，或是去自習室和圖書館占一個位置學習。

而寒假期間這里就冷清多了，可能還因為是小年將近，基本上路上沒什么人。

好在進了醫學部的校區，還有幾分煙火氣。又為了見習或者打工而選擇不回家過年的低年級同學，也有在醫院實習還要回學校住的學長學姐們。

醫學部校區有三個食堂，寒假里只開一食堂，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會提供年夜飯。

年夜飯在學校食堂吃，總覺得有些凄涼。所以在統計年夜飯名單的時候，靖爾雅沒有報名，靖司堯順著靖爾雅的意，也沒有報名。

路過一食堂，正好是飯點，靖司堯問了句靖爾雅要不要吃飯。

“不太想吃這里的，也沒什么胃口。”

“這兩天出去吃，好歹是過小年，太寒酸也不好。”靖司堯知道靖爾雅喜歡吃辣椒，但他總是不愿意讓她吃太多辛辣刺激之物，自己也不會吃太多。但這次也破天荒地提出去吃川菜或者火鍋。

靖爾雅聽到靖司堯提議去吃辣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能吃辣的嗎？怎么，過年要紅火，準備陪我一起吃辣椒？舍命陪君子？”

“‘舍命’倒也不至于，‘陪君’才是最重要的。”

“好，就沖你這句話也要給你個面子。不過，出去吃太破費了，我們回家吧！回家吃火鍋。”

回家。

靖司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

自從放假以來靖司堯都留心著靖爾雅的情緒變化，關于回家的話一句都沒有提過。他心里希望靖爾雅能走出傷痛，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種傷痛會伴隨靖爾雅一輩子。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里一直陪著她。

見靖司堯沒有回話，靖爾雅把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愣什么啊？不想跟我回家啊？！可你也只能和我回家了。”說完，靖爾雅拍了拍靖司堯的肩膀，“兄弟，走吧！”

對啊，他現在也只能和她回家了。她沒有家了，他有家也回不去。

靖爾雅當即掏出了手機就叫了車，什么都沒收拾，兩人就帶著自己回了所謂的“家”——那間在高中旁邊的公寓。

不過兩人下車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了超市里買食材。

大冬天的，火鍋是不錯的選擇。

兩個人都不太會買菜，好在超市里賣的都是精裝的蔬菜和肉，也不用費心去挑。選來選去選了一大車，結賬之后靖司堯提著回了公寓。

很久沒回來這里了，周圍的物件擺設還是一樣的，連在電梯里遇到的鄰居還是從前的。

“好久沒見你們兩個回來了。”

“是啊，上大學去了，沒時間回來。這過年了總是要回家的。”

到了家門口，靖爾雅突然想起來這么久沒回來，水電費怕是要交了。

準備用APP交點錢，誰知一查詢，還剩了五百多塊錢。真是奇了怪了，誰交的？